羊角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转眼间到了1938年8月,红军已经走三年多了。这天,山里来了个两个皮货商,他们还带着一个年轻的女子,原来正是江保和赵永明。重回羌寨,他们心里很激动,而那个第一次到羌寨的女子更是对一切都那么欣喜和好奇。她采了一大把野花,兴冲冲地跑到赵永明身边。
“永明,永明,你看,这里的花,多好看呀。”
“看你,一到山寨就兴奋成这样,也不累呀,还跑来跑去的。”赵永明关切地看着女子,说着。
“小陈呀,你一个女孩子,又没有走惯山路,别跑太快了,小心扭了脚。”
“没事,姜保哥。”
他们走进寨子,往姜保家走去。
姜保走到自己家门口,推门,门锁着的,他从门上方摸出木钥匙。准备开门。“姜保哥,这是啥?”女青年问到。
“钥匙,开门的。”姜保解释到。
“啊。”女青年很奇怪,她从姜保的手里拿过木钥匙,左看右看,却看不出明堂,只好给姜保。
姜保打开门,将钥匙放在门上方。
“哇,这样放钥匙,也不怕?”她没有说完。
“唉,我们山里人也没有什么可偷的,我家又不是土司头人。”姜保笑着说。
“姜保哥,你把钥匙给她,让她开门。”赵永明说。
姜保点头,又从门上方拿下木钥匙给那女青年,女青年拿着钥匙,左对对,右对对,总是对不上,她摇头。“原来有钥匙也打不开呀。”
“这就是羌人的技术,每一家人的钥匙都有不同,你不懂窍门就打不开。”赵永明说。
“那你能打开吗?”女青年反驳到。
“我也打不开。”赵永明说。
“好啦,好啦,你们累了一天了,快进去休息。”姜保让他们进家门。
三个人到火塘边坐下,那女青年依然好奇地四处看着。姜保取下梁上吊的茶壶去水缸边打水。然后放在铁三脚上,赵永明已经把火拨旺了,火苗燃起来,姜保又到厨房抱柴。
这时,姜父带着宝儿回来了,他走到自己家门口,推门,门一下就开了,他有些诧异,还是带着宝儿进了家门,看到姜保抱着柴从厨房里往火塘走去。
“姜保。”姜父喊了一声。
姜保转过头,看到父亲,“阿爸,宝儿。”他放下柴,走到父亲身边,“阿爸。”他看着自己父亲苍老的面容,却说不出话来。“宝儿。”姜保伸手去拉宝儿,宝儿却往后躲。
“宝儿,我是你阿爸,是你阿爸呀。快叫阿爸。”姜保急切地叫到。
宝儿却不叫他,往爷爷身后躲着,目光冷冷地看着姜保,姜保拉宝儿,宝儿又哭又叫“爷爷,爷爷”姜保使劲往爷爷身后躲,双手紧紧抓住爷爷。
“阿爸,这是怎么回事?”姜保问。
“姜保,你回来了?”父亲却不下面回答他的话,反而问他回来了?姜保感到奇怪。
“阿爸,我回来了。”
“姜保,你这个不孝的东西,你怎么才回来呀,你一这个家一丢就走了,也不管你阿爸和儿子啦,你知道你阿爸和儿子受了多少苦吗?你的儿子差点连命都没有啦。”姜保的父亲边哭边指责着儿子。
姜父的哭声让火塘边的两个人也慌忙出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大叔。”赵永明叫到,又向那女青年介绍说:“这是姜大叔。”
姜保的父亲看了看赵永明,“赵同志,你也回来啦,那红军呢?”
“红军还没有回来,我们来这里有我们的任务。”
“唉,红军还没有回来,红军怎么还不回来呀,不是说好了,羊角花开了就回来吗?这羊角花已经开了好几回了呀。”
“阿爸,红军现在叫八路军了,在北边打鬼子啦。”姜保说。
“我们让马头人他们害苦了,你儿子让马头人吊在山门上,和死人吊在一起,吓坏了,后来是尔玛吉雄想办法救我们出来的。我们就盼着你们回来呀。”
“我们就是回来带领大家和马头人斗争的,阿爸,尔玛吉雄他们在寨子里吗?我们要找他们。”姜保说。
“他们逃进大山里了,那年,马头人他们抓了小赵同志的姐姐,在晒坝上要杀她,结果,尔玛吉雄他们把她救了,后来,他们就再也没有进寨子了,只是,赵同志晚上就带人到寨子来,烧了马头人的仓库,杀了赵德华的兵,还贴了好多标语,马头人和赵德华他们派兵到山上抓人,结果没有抓到,可是后来,他们也没有下山来了。”姜保的父亲叹息到。
“那,我们上山找他们。”姜保说,赵永明也点头。
“吃了饭再去吧,我做饭。”姜父说到。
“阿爸,不用了,我们到山上还能没有吃的么?”
“是啊,我姐和尔玛大哥他们还会让我们饿肚子吗?小陈,到山上,我给姐姐介绍你,她看到你一定很高兴,还有尔玛姑娘,你们也会成为好朋友的。”
“那好啊,我真想见识你姐姐那样的传奇英雄,还有山寨版的罗蜜欧和朱丽叶,太浪漫了。”女青年说到。
“阿爸,那我们上山去了,宝儿,好好跟着爷爷。”姜保说着。
三个人走出姜保家,往山上走去,在山上,他们遇到卓嘎。
“姜保哥。”卓嘎叫了起来,他看了看赵永明,却没有认出来,“这?”
“卓嘎,不认识我啦?”赵永明笑着。
卓嘎仔细看着赵永明“永明,是你呀。”两个人拥抱起来,卓嘎又给了赵永明一拳头,“你们怎么回来了?”
姜保拉住卓嘎,对着他耳朵悄悄说了一句,卓嘎点头,“知道了。姜保哥,走,我带你们去找吉雄大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