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尔玛伊娜站了出来,说:“这孩子是我的。”
一个姑娘当众说出她私生子,这让敌人不相信。
“你一个黄花姑娘,哪儿来的儿子,骗人。”
“这就是我的孩子。”尔玛伊娜咬定是她的儿子。
“好,一个黄花女子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来人,将这个贱女人和杂种沉塘。”马头人叫到。
“啊?”尔玛没有料到这样的结果,“沉塘就沉塘,只是放过我的儿子。”
“尔玛呀,你丢人呀。”尔玛的妈妈当然知道这是自己的女儿为了救赵同志的儿子才这样不顾自己的名声说的,于是配合她演戏,狠狠打了她一耳光,坐在地上哭着,又哭又骂。
尔玛依娜也不理自己的妈妈,走向尔玛吉雄,说:“我为你生了儿子,可你却喜欢上了这个汉族女人,我活着也没有意思。”她趁那位家丁不注意,从他手里抢过孩子,说了一句,“我们娘儿俩死给你看。”便跑了起来,把马头人等人弄得措手不及。
突然,不远处传来马蹄声和枪声。
“红军来了,红军来了。”有人在喊着,马头人和赵德华惊慌起来,不过,他们没有忘记处决赵慧芬,慌乱中敌人向赵慧芬开了枪。卓嘎带领游击队冲进刑场,尔玛雄冲过去抱起赵慧芬飞身上马,把赵慧芬救走。
尔玛吉雄抱着昏迷不醒的赵慧芬骑在马上跑进深山,藏在他们曾经为红军伤员找的那个山洞。将她放在铺着麦草的地上,赵慧芬胸部的血不停地流着,尔玛吉雄用手捂住她的伤口,血却依然从他手指缝里流出来。
尔玛依娜和余正花他们也赶来了,余正花抱着孩子,“光捂着伤口有什么用,得包扎。”尔玛依娜叫了一声。
“啊。”尔玛吉雄双手都是血,傻傻的站着。
尔玛依娜突然想到吉雄是个大男人,又不是医生,于是推开他,“你出去,我给赵大姐包扎伤口。雪芝,快把我们的刀口药拿来,小花,打盆干净水,放上盐巴。”尔玛依娜着急地吩咐着。
她边说边给赵慧芬脱掉外衣,内衣,衣服被沾住,她轻轻撕开,露出伤口,伤口在左胸部偏上一点,血流不止。
小花端来清水,还拿来一包盐。
“尔玛姐,给。”
雪芝也走过来,将药给尔玛依娜,“尔玛姐姐。”
尔玛依娜为赵慧芬清洗伤口,赵慧芬痛醒了。
“啊。”赵慧芬叫了起来。
“赵大姐。”尔玛依娜清干净伤口,上了药然后给她将胸前的伤口包扎起来,才看到她身上有许多鞭伤,手指也被扎得血肉模糊。
大家叫起来,“天啦,那些人太狠心了。”
尔玛依娜哭起来,“赵大姐呀。”
哭声让尔玛吉雄冲进来,“依娜,怎么啦,是不是赵大姐她。”
尔玛依娜站起来,也不顾自己手上有血,一下扑到吉雄怀里,“吉雄哥,赵大姐被他们打惨了,她伤成这样,我们怕是救不活她了,快送她到县城上医院呀。”尔玛依娜哭起来。
“别哭,别哭,这离县城远着哪,再说,马头人他们就在山下,这不是送大姐进虎口么?”尔玛吉雄说。
尔玛依娜才冷静下来,知道自己说的不现实,“那怎么办?让赵大姐等死么?”她又流泪了。
“依娜,对不起,刚才我是骗他们的。我不会不要你的。”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想想赵大姐怎么办。”
“我去找余大爷想办法。”
“不行,他们会抓住你的,你现在哪里也不能去。”
“不,不,别杀我的孩子。”赵慧芬迷迷糊糊地嚷到。
“赵大姐。”尔玛依娜放开吉雄走过去,才想起什么,用长衫给赵慧芬盖上。
“赵大姐,你的孩子在这儿。”余正花抱过孩子,将孩子放在赵慧芬身边。
赵慧芬看着孩子,露出笑容,她将头转向尔玛依娜,“依娜,你别怪吉雄,他是为了救我,吉雄,你真傻。”她喘着气。
“大姐,别说了,我不怪他,我知道他的想法。”
“大姐,都怪我没有本事,让你受伤了。”
“别这样说。”赵慧芬说完,又把头转向自己的孩子,孩子对她笑了一下,她也露出微笑,她伸出手想摸孩子的脸,却又昏过去。
“大姐,大姐。”尔玛依娜叫着。
“别叫,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尔玛吉雄说。
“吉雄哥。大姐她。”
“幸好在左边,没有伤到心脏,可是我们没有医生呀”尔玛吉雄难过地说。看到赵慧芬身上的伤,他愤怒极了,这些人居然对一个柔弱的女子下手,在场的人都很佩服赵慧芬,一个柔弱女子有这样的勇敢。
卓嘎带着尔玛依娜的阿妈和余大爷赶来,其他赤卫队员和红军也来了。
“吉雄大哥。”卓嘎叫了一声。
“寨子里怎么样?”
“马头人他们知道红军没有来,在寨子里到处搜查,抓人,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看来,我们回不去了。”尔玛吉雄说。
“赵大姐怎么样?”卓嘎问。
“是啊,赵同志怎么样?”尔玛依娜的阿妈问到。
“我去看看。”余大爷说着,走到赵慧芬的身边。
“爷爷。”
“余大爷。”
姑娘们喊到。
余大爷看了看赵慧芬的面容,拿出红军医生给他的听诊器,为赵慧芬诊治,又问了问尔玛依娜,赵慧芬的伤情,看到尔玛依娜为赵慧芬处理好伤口,点点头,但又叹息了一声。
赵慧芬失血过多,再加上她刚生下孩子不久,在月子中经受敌人折磨,身体很差,又加上山上根本没有医疗条件,连子弹都取不出来。怕是无力回天啦。
赵慧芬又醒过来。
“大姐。”尔玛依娜叫到。
“吉雄呢?”赵慧芬问到。
“吉雄哥,赵大姐叫你。”尔玛依娜向外边喊了一声,尔玛吉雄和卓嘎都走到赵慧芬面前,蹲下。
“大姐。”尔玛吉雄喊到。
“吉雄,我们欠你们一个花夜。”赵慧芬艰难地说。
“大姐,你说什么呀,大姐,你别胡思乱想,好好养伤,大爷会给你治伤的。”尔玛吉雄说到。
“不必了,我的伤我自己知道,就算在CD也没有办法。我要走了,告诉乡亲们,我赵慧芬骗了他们,我说过,等羊角花开了红军就会回来,可是,着角花开了,红军还没有回来,我对不起他们。”
“大姐,你说什么呀,我们等,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我们等。大姐,你批准我当共产党吧。”尔玛吉雄终于说出这样的话。“我知道我不够格,可是,我的心跟着共产党不动摇。小陈,把小赵同志给我们的红军拿出来。”
一个青年从石缝中拿出一个布包,取出里边的红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