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玲问了儿子一些情况,骂了一气儿子后,只得答应儿子,他们马上想办法。挂了儿子电话,国玲不说,成龙和儿媳都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李小明又惹出事端来了。这十六万,可不是个小数目,这让国玲一下犯了难。
李成龙气恼地说:“算了,不要管了,放弃吧,对于这样的儿子,我们也是仁至义尽了。”
儿媳又气又急,直掉眼泪,毕竟是自己的丈夫,不能见死不救呀。儿媳知道公公是说气话,不会不救儿子的,但这钱的事,不是别的,一时上哪去弄这么多现金。儿媳掉了一会儿眼泪,还是打了自己亲哥哥的电话。哥哥听说妹妹急等着用钱,立马答应打两万块钱过来。
国玲让李成龙想办法借钱,李成龙一声不吭,生着闷气,却在不停地想着到哪借钱。问朋友借,这年头,成龙想,最好不要向朋友借钱,朋友间,还是不谈钱的好,一谈钱,人家借好,还是不借好,借了,怕你还不起,不借,得罪你。反正,一张口问朋友借钱,这朋友之间的关系就会变味。几个弟弟不可能有钱借给自己,就是弟弟们有些钱,弟弟愿借,弟媳也不会同意。李成龙了解自己家的弟媳们,个个都不是饶人的主儿。至于妹妹妹婿,李成龙更不好开口,唯一可借的,也只有一个做生意的姐姐了。
这边,国玲也在筹划着借钱的事,大哥国刚家有钱,但她国玲肯定借不到,也不想张这个口,大哥大嫂都小气,尤其大嫂赵小琳,一分钱还分几瓣花呢,大哥又那么听大嫂的话,大嫂让大哥死,大哥立马会闭眼。大哥大嫂不会借钱给自己的;小弟国飞,正在闹着离婚,上千万块钱都被弟媳刘丽风卷了去,国飞手里没有钱,不须开这个口了;二哥国臣手里有些钱,都在二嫂陈梦茹手里,问二哥借钱,一定要通过陈梦茹的;四弟早已下岗在家,不会有钱借的;妹妹国云,儿子读大学后,与丈夫一起去浙江打工了,虽没有多少钱,借个万把两万,应没有问题,毕竟,自己就这一个妹妹,平时姊妹俩关系最好。
想了一大圈,研究了大半夜,国玲夫妻俩做出分工,李成龙天亮就动身去上海,带着家里所有能带去的钱,到儿子那里弄清情况。国玲陪着儿媳在家,同时,负责筹钱的事。
李成龙很快到了上海,找到儿子,发现,儿子其实是在经侦大队,关在一间小屋里,里面有长条凳,外间有饮水机。儿子坐在长条凳上,蔫儿巴几,眼瞅着地面,眼里有血丝。李成龙见了儿子,又疼又气,向经侦员问了情况,知道,租门面与房东签协议的经手人,就儿子李小明一人,这事,只得李小明负责。这是一个纯经济官司,还了钱,儿子就可自由,否则,就得去拘留所。李成龙知道,儿子一去拘留所,就会留下不良记录,这对儿子来说,是一辈子的污点;况且,去了拘留所,这钱也得还。路烂不如早脱鞋,当务之急,还钱要紧。
知道儿子情况后,晚上,国玲立马给国云打了电话。国云听姐姐说话费劲,嗓子都哑了,知道姐姐着急,说,手里只有两万多块钱现金,马上让思雅用网银打过去。国云问打到哪个卡上?国玲说,马上让李小明给他老姑夫联系。国玲还嘱咐国云说:“借你的钱,我想办法还你,你放心。”
国云大声说:“什么还不还的,想办法把小明弄出来才是。”
一会儿,李小明给陈思雅手机上发来卡号和户名,又打来电话催促道:“把钱打我发给你的这张卡上。”
陈思雅问:“怎么卡上的户名不是你的名字?”
李小明有些不耐烦:“就打这个卡上,没错的,快点,快点,抓紧打来。”
陈思雅把钱打了去,打后,对老婆国云说:“这个李小明问咱借钱,却一点也不客气,说话还是那样,‘快点,快点。’他还不耐烦。”
“咱是看他李小明的面子呀,咱是看我大姐的面子。”国云生气地说,“李小明这个讨债鬼,一辈子难混出个人样来。我大姐摊上这么个儿子,也是倒了霉了。”
这边,国玲给二哥国臣打电话,说了借钱的事。国臣正好在家,说:“你等一下,我让梦茹给你讲。”
梦茹接了电话,听了国玲的叙说,对国玲讲:“我现在手里没有现金,我的钱都在股市里。我有五万块钱在我妈那里,我明天去问一下我妈。如果我妈没用,这五万块钱,我借给你用。”
挂了国玲手机,梦茹说:“你张国臣将我的军,你够聪明的。幸亏我反应快。”梦茹指着张国臣说,“这钱也能借?这么不争气的一个儿子,多少钱够她国玲填的。这个国玲,知迷不悟,我也是服了她了。像李小明这样的孩子,自家管不住,最好的办法就是交给国家管,进去了,在里面呆着,尝尝呆在拘留所里的滋味,他就知道学好了。”
国臣苦笑着摇摇头,欲言又止,终未说什么。
国玲多方筹钱,能借的地方都借了,也向李成龙大姐借了钱。国玲尝到了借钱的滋味。还好,等二嫂梦茹的那五万块钱到手,十六万就凑齐了。
第二天,梦茹回了电话,说:“国玲,我妈那的五万块钱,我妈借给我弟弟用了,真是不好意思。”
国玲无语,只好借了高利贷。
儿子总算被放了出来,却不愿跟着父亲李成龙回家。这边,儿媳要生产了,国玲打电话让丈夫李成龙抓紧回来,别管儿子的事了。国玲先把儿媳送去了医院,办理了住院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