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丽凤告别了那老头,打了的,一路往回赶,心里却不是滋味,“李梅久说他有几百万家资,我信了,说他就一个女儿我信了,可眼下,他又冒出一个儿子来,有儿子也没有关系,若儿子有出息,有好的工作,也是李梅久的福分,可儿子并不是这回事,是个花钱的主,败家的玩意儿。看来不能太相信婚介所,婚介所以挣钱为目的,哪会那么去详细审核个人信息,再说,现在这年月,上当受骗的岂止是婚姻,电信诈骗,假广告,有毒食品,有毒食品添加剂,要什么味有什么味的汤料精,甚至男人可以变性女人,女人变性男人,即便是女人,找了再多男人,做了手术,那个膜一修复,焉然一处女,哪里还分得出真假来。”
初与李梅久接触时,发觉这个人还不错,尽管年纪大了些,说话却知情懂理,会做生意,这一点又酷似张国飞,个头和长相又像极了张国臣,就是走路,也很像张国臣。你张国飞不是能吗?不是要与我离婚吗?我找一个对象是你哥哥,你尊敬的二哥。这样一想,刘丽凤就觉得,找的这个对象又高了张国飞一筹,即便以后张国飞见了这个男人,也会惊讶,会情不自禁地说,“怎么这么像我二哥?”我要的就是张国飞的这份惊讶。李梅久有钱,家财百万,准备在省城安家,如果我和他结了婚,他就会买房子,我们就会在省城长长久久住下去,过省城人的生活,过富足生活。
交往一个月来,李梅久在刘丽凤身上花了不少钱,给刘丽凤买了一个项链,有二十五六克,大几千块钱,常请刘丽凤吃饭,吃饭的地点虽不是星级大饭店,却也不是街边小吃,饭后就去旅馆开房,甚至饭前就开好了房间,饭后直接进房间,事情安排得细致周到,很有计划性。但让刘丽凤怀疑的是,这项链虽好却没有发票,按理讲,送这么贵重的东西,发票总要附上的,他却没有。刘丽凤怀疑,这项链会不会是他死去妻子的遗物,如果是,这个项链就不知在他女人身上戴了多长时间,他的女人得的可是传染病,先是肝炎,后是肝癌,这项链戴在那个女人身上这么长时间,这病菌已深入项链的每一环每一扣每一,“现在病菌正侵蚀着我的脖子,由脖子到大脑,由大脑到全身。”想到这里刘丽凤一阵颤栗,鸡皮疙瘩起满手臂,脖颈僵僵的,不听使唤。
司机停下车来,说;“到了。”看刘丽凤没有反应,笑笑,又说,“美女,到地点了。”刘丽凤恍然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忙付了车费,下得车来。
一进家门,刘丽凤就把项链解开,丢在沙发上,又觉得不妥,忙把项链放在卫生间水池里,放清水泡了,洗了脸,洗了脖子,又重新洗了下身,是李梅久的杰作,又换了内裤,才觉得肚里空空的,看看墙上的挂钟,两点了,还没有吃午饭,连日来都是李梅久请吃请喝,家里没有备下什么,冰箱里剩着挂面和鸡蛋,下了面条打鸡蛋。饭后,困乏起来,上床睡去,睡在床上,困而不眠,翻来复去,想着李梅久这个男人,想着这个男人的是是非非,想着这个男人的大手糙得有些刮人,伸手摸了下***还有些疼,心想,一定是李梅久手上如刺硬皮刮着的了,摸了一下。又想,张国飞的手多柔顺滑荡呀,从来也没有弄破自己,张国飞也绝不会顺手操一条枕巾擦她的下身,每次那事后,总是嘱咐自己,要清洗,要卫生,有时自己懒了,不想下床了,张国飞就****下去,又是拿盆,又是倒水,非把自己拾掇个干净不可,心细得像个女人,比女人还细。
想着张国飞的种种好处,不觉沉沉睡去,打起鼾来。刘丽凤仿佛又回到了崇河,回到了她熟悉的家,她那睡了二十多年的五尺大床上,隆冬天气,冷气袭人,刘丽凤穿着睡衣,坐被窝里,看电视连续剧。晚上十点多,张国飞才回到家,一进门,就吵着说:“刘丽凤,天这么冷,你也不开空调,女人就是女人,一分钱都看得比秤砣重,该享受的就要享受,人又不能活两辈子。”张国飞打开空调,拿起条把扫卧室,又扫了客厅,才脱去外套,准备洗澡。
刘丽凤说:“又喝多了,给哪些小女人一起喝的,肯定有女人。”
“这次你说错了,不给你说了,乡下来的朋友,一个女的没有。”
“怪不得不像喝多的样子,没有女人在场;要是有女人陪你,你早喝醉了。”刘丽凤揶揄道。
张国飞笑笑,没再说什么,脱了外套,洗漱去了。
回到卧室,张国飞钻进被窝,贴着刘丽凤,把手往刘丽凤脸上轻轻一触,说:“我手可凉,不凉了吧?”
“比我脸还热,到底是男人,火力大。”
张国飞听了这话,趁势把一只手插到刘丽凤胸前,抚了起来,怕刘丽凤不想,问道:“可管那个?”
“怎么不管?管那个。”刘丽凤眯着眼说。
张国飞来了精神,立马行动起来,刘丽凤配合着,贴紧着,呻吟着,促着张国飞:“用劲,用劲,嗨劲,慢点,快点……。”刘丽凤指挥着张国飞,张国飞乐意接受这种指挥,刘丽凤的每句话在张国飞听来都是灵丹妙药,都是进军的号角。
当风平浪止,一切复于寂静时,刘丽凤抚着张国飞浓密的黑发,推了一下,又推一下,张国飞头也不抬地说:“不管了,要死了,不行了,投降了。”
每每在这个时候,刘丽凤总会露出灿烂的笑容,这笑容不是给张国飞看的,是给自己感觉的,任凭张国飞就这么趴着吧,“他能趴多久,我就能耐多久。”张国飞果然就这么趴着,两个人都睡着了,刘丽凤觉得张国飞身子越来越重,把全身都压向了自己,有点喘不过气来,费力推了推张国飞,张国飞嗯了一声,仍不愿起来。刘丽凤又推,这一下,把张国飞推醒了,自己也醒了过来。原来,这是一场梦?刘丽凤摇了下头,伸手探了身下,“哎呀,一片梦情之水,都是张国飞这个东西惹的祸!”刘丽凤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