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大军一路北上,到达光阳城外。代理府使永植,亲自出城迎接。
见到慕白,永植十分激动地说道:“将军啊,您可算是来了。我时时刻刻都在提心吊胆,不知芳玉何时会打过来!”
慕白微微一笑,说道:“跟我一起回王城吧,我让你亲眼看看,自己的担忧如何被消除。”
“回王城?”永植一愣,问道,“这里怎么办?”
“这里交给元汉来打理,他会派人来接管的!”慕白回答道。
在光阳休整了一天,大军继续北上,迤逦靠近王城。
芳玉得知慕白率军而来,急忙召集部将商议。
将军日廷说道:“慕白长途而来,人困马乏;我军兵强马壮,士气正锐。末将建议集合重兵,与慕白一决高低!”
芳玉点头同意,派人去慕白军中下战书。慕白收到战书,批复明日决战。
第二天,芳玉留下部分士兵包围王城,然后尽起精锐,来战慕白。芳玉将兵士分成三队,自居中路,让日廷居左、龙英居右。
到达战场,芳玉见慕白在距离自己两里的地方布下阵势,部队皆成方块状,步兵在前、骑兵在后。
芳玉不禁笑道:“平原交战,骑兵最利。慕白竟把步兵排在前面,这不是自毁利器嘛!”
于是,芳玉下令骑兵出动,冲击慕白的步兵阵型。
慕白见对方骑兵出动,拔出佩剑,来回奔驰于阵前,高声呼叫:“乱动者斩!”
芳玉的骑兵,先是缓缓向前,渐渐把距离拉开之后,开始加速狂奔。两里的距离,很快就跑过来了。
距离慕白军阵还有百步的时候,突然地面塌陷,士兵连人带马跌落陷阱之中,死伤数百。原来,慕白同意决战之后,知道芳玉肯定只会让士兵充分休息,忽略对自己的侦查,便下令士兵连夜掘出了一条陷阱。自己故意把步兵排在前面,就是引诱芳玉的骑兵过来冲锋。
前面的骑兵落进陷阱,后面的不知道,还在往前面挤,结果全堵在陷阱边上,场面十分混乱。慕白伺机而动,让步兵冲锋。先是长矛兵,手持长矛,照着陷阱里的人,不管死活,一通乱刺。紧接着,后面的弓箭手开弓放箭。芳玉的骑兵成了活靶子,被人随意射杀。
芳玉见状不妙,赶紧下令步兵前进,绕过陷阱,去找慕白的步兵厮杀。慕白则吩咐后方的骑兵,分成两队,绕过前方陷阱,去冲击芳玉的步兵。骑兵一旦跑起来,势不可挡,如切菜砍瓜一般,宰杀芳玉的步兵。
芳玉眼看自己占了下风,急忙鸣金收兵。可这一收兵不要紧,士兵光顾着撤退了,不再抵抗。慕白的士兵,追在后面掩杀。一时间丢盔卸甲、四散奔逃者无数。
芳玉大败而逃,被慕白狂追了数十里,不但折去了不少士兵,还丢了无数的辎重。一路狼狈地逃回北方,王城之围遂解。
击退芳玉之后,慕白一边收集战利品,一边安顿俘虏,一边派人通知国王芳宁。王城百姓得知慕白大胜,个个欢呼雀跃,视慕白为救世主。
孝生对芳宁说道:“慕白解围,此乃大功一件。大王暂且不要计较以前恩怨,应以最高礼节,出城迎接慕白。”
芳宁点头答应,率领百官出城迎接慕白。
慕白与芳宁并驾齐驱,走在街道上。全城百姓纷纷过来围观,山呼慕白的名字,有人焚香礼拜,还有人竟跪地磕拜。慕白哈哈大笑,不停地向两旁的百姓招手致意,完全无视旁边的芳宁。芳宁见状,心中自然不喜,但还能怎样,只能强压心头怒火。
来到王宫议政殿,芳宁端坐王位之上,命内侍家康,宣读诏书:“大将军慕白,屡立奇功,解王城之围,救百姓于水火。即日起,加封慕白为护国公。”
“多谢大王恩典!”慕白象征性地鞠了一躬。
家康赶紧走来,将册封诏书双手呈递到慕白眼前。慕白只是抬起一手,将诏书拿过来。百官见了,个个屏住呼吸,因为臣子接受国王的诏书,应伸出双手,单手则是不敬。
接过诏书之后,慕白开口说道:“大王,听说你派了许多使者来召我回都,结果他们都在半路被流寇所杀。究竟有什么要事,让大王派了这么多人来召我。”
“嗯……”芳宁略显尴尬,陪着笑脸说道,“只是思念爱卿。”
慕白不屑地哼了一声,然后说道:“幸亏这些使者都死在半路了,不然我们君臣都会做了芳玉的刀下之鬼。”
“呵呵。”芳宁只是苦笑,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慕白咳嗽了一声,说道:“希望大王先让我回去休息一会儿。”说完,没得到芳宁的同意,慕白转身离开了这里。
慕白走后,有大臣说道:“大将军很不高兴,是不是嫌大王的赏赐不够呀!”
芳宁怒道:“本王已经封他为公爵,他还想怎样?难道让本王把王位让给他不成!”
孝生赶忙说道:“大王暂且息怒,我去见一见慕白,看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且说慕白回到驸马府,将众将召集过来,嘱咐道:“士兵暂时屯于城外,先不要进城。”
众将点头领命。
忽然,一旁的永植说道:“将军现在已经是全国上下最有权力的人了,何不顺势登上王位?”
慕白微微一笑,说道:“芳玉虽败,实力尚存;东南富饶、地势险要。若现在僭越登基,百姓必定离心离德。还是先留着他吧!”
永植听完,不住地点头,竖起大拇指称赞道:“还是将军考虑周全,在下佩服!”
慕白哈哈大笑,刚想说话,一个士兵走进来报告:“将军,户曹总管求见!”
慕白一听,扭头看向众人,说道:“必是为朝堂之事而来。他们这些人啊,也太敏感了吧。”
永植拍了拍胸脯,说道:“请他进来,看我怎么对付他!”
慕白点了点头,对士兵说道:“把他请进来吧!”
少许,孝生进来,冲着慕白作揖行礼,问候道:“拜见大将军!”
慕白赶紧站起来还礼:“你我同殿称臣,品级相同,没必要行此大礼!”
孝生笑道:“将军救了全城百姓,我这一拜,是替全城百姓谢您!”
慕白哈哈一笑,招呼孝生坐下,然后问道:“大人此番前来,有何贵干?”
孝生说道:“既然将军问了,老夫也不绕圈子了,今日将军在朝堂之上的表现,未免有些不敬。是不是对大王的赏赐,不够让将军满意呀?”
慕白听了这话,不知该如何回答,便把目光投向了永植。
永植会意,开口说道:“将军确实有些不太满意,解围王城,并非将军一人功劳,全军上下都有努力。大王只赏赐将军一人,而无视下边将士,这会令士兵感到心寒。”
孝生笑道:“原来如此,大王此举确实有些欠缺,我这就面见大王,让他重新拟出封赏诏书。”
慕白说道:“有劳大人了。”
“应该的。将士们为了保护国家,在外征战数年,理应得到封赏!”孝生说完,向慕白请辞。
从驸马府里出来,孝生刚走没多远,迎面跑来一驾马车。停在孝生跟前,车帘被人拉下来,里面坐着的是领军将军末离。
“大人,请您上来一叙。”末离说道。
孝生点了点头,然后登上马车,与末离对面而坐,马车随即启动。
末离问道:“慕白说了什么?”
孝生答道:“他说不满意大王的赏赐,要求对手下人进行褒奖。”
末离摇了摇头,说道:“我看未必!慕白现在手握重兵,王城禁军死伤殆尽。他若想造反,易如反掌。”
孝生说道:“慕白全军在外,也没有提出非分的要求,并没有流露出要造反的迹象啊。”
“等他流露出来就晚了!”末离说道:“为了保护大王的安全,我决定派刺客去暗杀慕白。”
“万万不可!”孝生听完大惊,赶忙阻拦,“一旦失败,便给了慕白口实。而且,还会危急大王的性命。”
末离思考了一阵,说道:“此事我们从长再议!”
马车行了一阵后停下,末离把孝生放下,径直赶回自己的府邸。
到了府里,末离私自谓仆人:“去把卫坤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