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王国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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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南特的思路

南特当夜收到林影小七的两次回报,第一次他是不急,第二次急忙找到玺海,玺海打着哈欠说道,“南特,你是主帅,这不是紧要之事,你就待明早再告诉就行。”

“这事出有蹊跷,所以才找大人商量,林影小七回报的是被俘之人是韦德多,不过后面还有利德斯跟随,此刻尚未到来,绕路行走如此久,我怕是隐匿起来,会趁我们不备偷袭过来。”

“是谁说利德斯绕路而来,韦德多吗,他怎么如此快就把军情暴露了?”玺海问道。

“是韦德多说的,林影小七不敢怠慢回报,我也不敢相信,所以唯有请大人定夺。”南特说道。

玺海想想又望了一眼外面的火把,南特以为有什么动静跟随看去,“南特,我是要小解,你先想想。”

再度回到营帐玺海坐下,扯上半边锦被,笑笑说道,“你说说,我听着,老了有寒意。”

“大人,我觉得他的话是真的,只是为何要告密,这个是想不明白,所以有必要作出防御准备,我个人认为应该派林影小七去周边巡察。”南特说道。

“那就照你的意思去做,至于韦德多为何要告密,这个明早我细细盘问他。”玺海说道。

翌日一早维斯特港的大军又再度攻城,一如既往的炮击,没有搭上攻城梯进攻的士兵,没有攻城车撞击城门,如同履行公事一样,每到黄昏之际就是吹响号角,接着就是全军休整戒严。

就是这样数着日子,转眼七天过去,维斯特港的人马倒也是不心烦,心烦的是吕相,他一直等候着韦理的救援,送出去的鹰鸽一天比一天密集,约定的救援迟迟未到,而阳光城也没有回信,不知为何如此,万分无奈之下又向日不落城飞信救援,可惜也是没有收到回复。

吕相每日定时巡察城墙,整理军队的部署,查看城内的补给情况,这样耗下去一年时间倒是不怕,就怕是维斯特港突然攻城,而城民是人心惶惶,没有人知道这围困要何时,议论在众口之中达成一个共识,就是尽快结束这次战争,收买的城防士兵偷偷将秘密射向城外。

纸包不住火的行为被苍蝇知道,吕相知悉后发怒,当众吊死几个为首作乱的城民,逮捕和公开处死若干个胆敢私下受贿的士兵,城内实行禁宵戒严,严禁一切聚众行为,严禁议论与战事有关。

吕相的镇压措施没能关闭城民的嘴,相反引起更多小范围的议论,两个人在一起就能发起不满和咒诅,城防的守卫除了维持正常的秩序,另一部分组成特务和苍蝇配合,秘密缉拿口舌之人,夜晚总会有人被捕,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那里,他们也没有再回来,恐怖的气息如白雾弥漫。

这日大雨磅礴,已经是围城的第十天,南特下令加重攻城炮攻势,又命人作势,欲要攻城的动作,最后却是折回,就是在护城河一带徘徊,这个举动引起城墙上的紧张,回击的弓箭顺雨飘落,只能伤了几个演练的攻城士兵。

回到营帐中,花间舞道在椅子上翘着脚,布莱克却是躺睡地上,南特倒倒盔甲的雨水,厉眼看着两人,“你们太怠慢,若是有攻势,怎么能应付呢?”

“大人,你可要告诉我,这仗什么时候开打,我好有准备,你看骨头都散了。”花间舞道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回应。

布莱克倒是站起来,恭敬行礼,南特看出这很虚伪,他背后一定有话,真的马上听到,“大人,我已做好万分准备,就等你的命令,请下令让我进攻吧。”

“一切以大局为重,何时进攻只会通传,你们要随时做好准备,不可像刚才那样懈怠,若是玺海大人看到,那将如何回应呢?”南特厉声说道,此刻他还不能用主帅的口吻,毕竟大家都是韦煞塔罗的统领,只是自己的官衔稍微高一点。

说话之际玺海真的迎雨而来,近身侍卫帮衬把斗笠拿好,他抹抹脸上的水花,笑笑看看这三个人,南特即刻行礼,花间舞道放好随意的姿态跟随,布莱克自然是恭敬有加。

“怎么,耐不住清闲了?”玺海笑笑说道。

“是有那么一点,大人。”花间舞道回应。

“你呢,布莱克,想马上进攻了吧。”玺海问起布莱克。

“回禀大人,我身在这里,心是飞到城墙上与敌人对战。”布莱克说道。

“呵呵,学会文绉绉说话,跟了我几天有长进了。”花间舞道笑笑道。

南特瞪了花间舞道一眼,玺海在此是代表韦煞塔罗的,当然是不可无礼,花间舞道满是不在乎接过他的瞪眼,微笑回应着,“这清闲中还不许人说得笑话吗?”

玺海看着这三个人,想起一同来的林影小七,就他一直在外巡察算是忙碌,其余的南特算是心累,其余两人就是瞎清闲,这空隙中适合说说话,于是就示意三人坐下,“你们领兵一路从北方而来,打仗也有时日,虽说不是身经百战,可大小战役也是经历不少,说起打仗我就不说了,就说说这次的任务。”

花间舞道听完这前面的开场白,知道后面有话,精神大振放下翘起的脚,布莱克两眼直盯玺海的嘴,希望他快点把话说出来,南特还是站着倾听。

玺海又说道,“为何城主会给春历之前的大限吗,而不是指定几天或者一个月吗,城主给的时间是深思熟虑的,绝不会是任意所为,你们要好好想想,这打仗如何打赢,必须要考虑一点,以最少的牺牲换取最大的胜利是最好的。”

花间舞道不喜欢想,还是目视布莱克,布莱克也不乐意去想,他的使命就是进攻,回避花间舞道传来的目光,玺海看了这人的反应笑笑,又说道,“你们都是统领,必将有一日要亲自带兵攻城,带兵去迎战,若不是到了关键,可不要把自己所带的战士送入坟墓,我知道你们不怕死,只是可惜战士没有必要的死亡,城主一样是这样想的,如今维斯特港需要的是积攒力量,就是打赢了他也不会高兴的,我就说到这里,你们多多想想怎么打吧。”

三人不语玺海离开留下时间和空间,毕竟这话一时半刻他料想不会如此容易消化的,倒是花间舞道追了出来,一路跟随就是没有说话,没有戴上斗笠任由雨水冲刷。

玺海转头示意近身侍卫把他的斗笠给花间舞道,“怎么你有话对我说?”

“是的,大人,只是我就想两人知道。”花间舞道回应。

营帐中南特目视玺海离开后,看看布莱克,那边还是一副深思的样子,这时门口外急促跑来一人,是林影小七的回报,说是日不落城大军开动,此刻已到两地交界,就地整修不知下一步动向,另斥候探看到的数量应该有五万人以上,请主帅即刻下令应对。

南特挥手屏去回报的人,那边的布莱克听得清清楚楚事情,摩拳擦掌狠狠说道,“来的正好,我好去收拾这群不知死的家伙。”

南特不满看了布莱克一眼,思索一下,本意去找玺海,但回转头想想作罢,下令林影小七的部队盯紧日不落城的大军,若有动静即刻回报,又慢慢坐下,捏着下巴短短的须根,静静思考着这一切变故。

夜晚时分大雨变化为暴雨,朦胧中南特又下令全军时刻戒备,不可一丝松懈,此刻正是城内敌军可趁之际,可吕相倒是没有出手,日光城还是平静一片,只是里面真的不是太平。

不知是那里来的暴民,趁机钻进库房杀了一个守卫,可不小心的声音惊动其他守卫,为了追凶吕相调动一个营的人马把库房团团围起,一个夜晚就是在缉拿里面的老鼠,最后擒拿到的是衣衫褴褛的五个人,说是家中无食,唯有铤而走险趁暴雨遣入库房,就是想偷一点吃的,不料被一个守卫发现,仓促中无意杀了他。

吕相命人把这五人剥皮,待到天明时游街示众,以儆效尤,落泪者无数,顺着小雨一起落下,这五人的家属闻声赶到扑上,痛哭流泪又被守卫粗鲁推开,路滑之际更是滑落地上,城民义愤填膺出言叱喝,守卫拔剑相迎,怒视众人的嘴脸,带头的长官出言好意劝阻。

带头长官的本意是好的,未想到那五人的家属倒在地上,更是用手拉扯守卫,守卫之前被上头连夜训话已是心怒,受到一番无礼的袭击,手中剑一举,已落就是砍下,血迹顺势趟着流水,一道红色的丝带往下留。

守卫的举动吓住众人的嘴巴,只是暂时而已,有人带头叫喊着口号,有人从人群里冲去,目标对准守卫就是一拳,更多的暴民跟随,在吕相眼里,只要是敢攻击守卫的都是暴民,镇压结束之后,这群暴民被杀死,了结吕相的一桩心烦之事。

接到林影小七的回报第二日清晨,南特再次收到回报,与昨夜一样的内容,日不落城的大军就是驻扎边界,没有往前行动的迹象,南特下令继续密切注意这不速之客的动向。

通报后南特走入玺海的营帐,行礼之后把昨夜和今日的回报诉说一次,玺海这边不慌不忙,站起来伸伸懒腰,然后说道,“依你看,这日不落城的大军是来做什么的?”

“属下已有想法,就是找大人来印证的,我估计是想趁我们真要攻城之际,冲过来杀个措手不及。”南特说道。

“还有呢?”玺海问道。

“没有了,就这些。”南特回应。

“你说对了一半,另一半是警戒,他们的目的很清晰,就是怕我们会虚晃一枪调转枪头,接着去日不落城。”玺海说道。

“还请大人明示做法?”南特说道。

玺海笑笑说道,“南特,我已把事情分析,这用兵的战略就是你制定,既然这里空闲,我就去前方走走。”

南特愕然道,“大人你要前方,那是何处,这里已是前方了。”

“所以说你要放宽心眼,多多想想城主的意思,如今的维斯特港大军,实力在大陆上可以算什么位置,你应该去了解,进攻日光城对于我们来说,就是简单的事,我呢,在这里也是闲置,关键还是你,我现在就去看看日不落城的压境大军。”玺海说完话走出营帐。

玺海离去之后南特一人静静思索一番,接着下令林影小七,务必把日不落大军拦截,接着下令给全军战士即刻攻城。

花间舞道和布莱克突然听到攻城的命令,两人也是愣了一下,对视一眼急忙整理军备,各自策马回营统帅自己的部队,炮声响彻不停,点火的弓箭飕飕飞去,攻城车猛烈撞击城门,攻城梯上的呐喊声,一切都在小雨中成为一段历史,天上的乌云是目击者。

日光城的守军一时措手不及,平时都是炮击,之后就是平静的夜晚,吕相只是下令夜间特别要提起精神,于是白天倒是松懈下来,突袭的攻城架势猛烈而来,爬上城墙的维斯特港战士和城防守军厮打,凭着无畏惧的勇气,以少敌众身中数剑,为后来跟上的兄弟赢得时间。

城墙只有少少的地方,日光城的守军跑不了太多人上来,杀死的变成地板垫在地面,一层一层垒高,后来者又跑上来,再次成为这地板的一层,但不只是他们的尸体,还有维斯特港战士的尸体,相互攀比着人数。

花间舞道跟着上到城墙,把死去战士手中的维斯特港旗帜,用力往城垛一插,举枪扛住两个人砍来的剑,顺势一脚踢飞一个,另一个回身又是一剑刺来,花间舞道不敢怠慢,扭腰一闪嘶一声刺穿腰间的盔甲,怒气一起直接使出神技攻击。

血迹飞舞撒向花间舞道的脸,抹干净是一道大大的痕迹,煞是狰狞,可她的眼神更是狰狞,手中的长枪刷起无数枪影,带着死神的呼喊声,每一个碰到她的日光城守军,下一步就是踏上鬼门关,仇恨的眼睛不再有。

城门被猛烈撞击多轮,城门两边的战士似在拔河,来回拉锯没有人可以得利,这边是一响,那边即刻摔倒下无数人,接着赶紧爬起又用力撑死挡柱,另一边也不好受,不停要享受城墙上飞射的弓箭,唯一可以抵挡的就是自己的身体,他们再不会爬起,就睡在那里等着死神到来,接力的战士顶起他的岗位,再度发力撞击城门。

城门一道士气大增,维斯特港的战士从城门而入,而城墙上早已是自己的兄弟,不然这城门上飞洒下来的弓箭,时时打断地面攻城车的撞击,没有高空的优势,城门也不复存在。

在一对一的战场,日光城的守军更不是对手,面对组合的维斯特港战士,弓箭可以肆意猎杀他们,而他们的弓箭被盾牌抵挡,后面冲击而来的骑兵又把自己的盾牌冲散开。

不停被屠杀的士气低落,没有人想再打下去,投降是最好的办法,吕相在城主府里接连听到哀事,他的大儿子阵亡,二儿子受伤被俘,因为遇见是布莱克,大儿子不幸遇见花间舞道。

转眼短短几年时间,吕相回忆过往的片段,心里是懊悔万分,若是当日死守日不落城,今日也不会有此下场,更是痛恨韦煞塔罗,就为了一个协议兴兵攻城,他是违背协议,可也为此付出很大的代价,除了两匹马的地盘,还有一千多车的粮食。

一切都成为过往,吕相的心低落到想起那一天,若是那天在石头镇把韦煞塔罗杀了,那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回忆着疯狂大笑,外面的守卫转头去看看,被怒目盯住,心是寒冷毛发竖起,连忙回头保持原来的站姿。

韦煞塔罗在维斯特港收到两份厚礼,一份是南特送来的,吕相自刎的尸体,翻开白布看看,那张熟悉的脸,当日是笑容满脸,随时可以欺瞒所有的人,可惜化作死人不再有笑意,覆盖好白布,命人按城主之礼好好安葬,这是作为曾经说是老弟的最后馈赠。

第二方厚礼是寿春城的阿山巍峨送来的,这个时候送来一船的厚礼,金银珠宝对于韦煞塔罗来说就是无用之物,挥挥手命人放入库房,看过那封跟随而来的信,看了一眼到来的使者,大殿之上还有雅克在,他已从玉石城回到维斯特港。

“阿山巍峨城主的心意我已收到,你暂且去歇息,今夜自会筵席款待。”韦煞塔罗说道,这两个使者行礼后由人带离。

雅克不知信中的内容,韦煞塔罗示意他上前拿信去看,看完信雅克思虑一下说道,“这日光城被围困,倒是增长维斯特港的气势,想不到这么远都会来。”

“那你的看法呢?”韦煞塔罗问道。

“城主,这个婚事可以应承下来,结盟可以影响南部的势力布局,这对我们有好处,至于出兵那就不必了,这个只是一个说辞,要跨过拜耳城和南极城,这不是我们可以做的,他的意思想必也是威吓雷欢,让他有所顾忌。”雅克说道。

“那今晚你就代我去应付两个使者,投其所好能用的就用不要吝啬,好好了解一下南部和东部的情况。”韦煞塔罗说道。

“谨遵城主之命。”雅克说道。

韦煞塔罗刚要离位,这边雅克又是说道,“城主,还有一事,这是私事,只是我觉得是关系重大,所以特意禀告。”

韦煞塔罗坐好听着,雅克站起走到大殿中间半跪说道,“回禀城主,昨日得知我夫人已有喜,在此谢过大人恩赐,在此特意请城主赐名!”

私事,还是公事,韦煞塔罗想想回应,“那好,恭喜你,雅克,这孩儿的名字我会好好思索,然后再回复你的。”

雅克谢过之后看着韦煞塔罗离去的背影,心里除了欣喜,另外一种感觉就是惊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