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迪亚克在案几旁恭敬站着回禀阳光城的事宜,“这雷东多可真是老奸巨猾,把儿子放前面扰乱局势,自己在后头周旋进退自如,我也被蒙了。”“这不是老奸巨猾,就算他是狡猾,你要记住无论多狡猾的人,都会有他作祟的影子,千万不要紧盯住脚。”“我会记住的,父亲大人!”“韦煞塔罗捅出的大窟窿也算有个好的收场。”罗伯唐指指座位,“你坐下吧,不要老是站着。”
待到杉迪亚克坐好罗伯唐又说道,“我明早就带喜姨和你妹妹回乡下,以后你要小心行事,尽心尽责为影子大人办事,这次雷东多被多方势力逼迫放下这个仇恨,可仇恨这东西就是死了还是会长出根的,你一定要多留意提防!”那天会议因韦煞塔罗的话引起的波澜与会者唯有中场休息,自己特意就事悄声和雷欢交流他的看法,是作为影子大人代表的看法,过后雷东多突然背后闪出,那张阴沉的脸看不出悲伤之情,杉迪亚克的脑海里深深印上那双鹰一样的尖锐眼珠,“我会记住的,父亲大人。”
“我走了以后你要多盯紧银钻得特读书,这儿童要玩是要玩,可不能由着性子来,必须要加以引导,我本想也带他走的,可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没有半个人说上两句话更是不行,再说你是他的父亲,你理应做父亲的事情,我的儿子都长大了,我可不能越位再做父亲的事情。”额头上拧出一道皱纹,肥胖的脸像是瞬即苍老很多,杉迪亚克又是回应同样的话,罗伯唐最后轻轻说上一句,“韦煞塔罗已不是罗伯唐家族的人,你一定要分开私情和公事,影子大人已宽容待我,你一定要谨记这个教训,若不然这个家族没有了依靠,雷东多的手就会伸出来。”
天色混淡灰蒙蒙的云三五成群戏耍着,时而聚拢,时而如同儿童一般闹起性子分开,数十只青头鹰盘旋来回起伏,佯装无事飞翔锐利的眼珠却盯着下面,广阔的冰面白茫茫一片,凿开的冰窟窿旁有人垂钓,鱼线扯起的黑眼鱼总能引来不速之客,儿童摆动小小的身躯滑动冰刀,笨拙的初学者踉跄几下摔倒,已练习精通的则是调拨各种姿势炫耀,彼落此长的爽朗笑声不绝于耳。
冰面一冰窟窿处两个人闲坐在折凳上,鱼线早已放入水中,看着鱼漂抖动一下,又是一下,接着沉了下来,又浮了上来,已经是第三天无数次看到此情景,喜阳再也忍不住开口说话,“大人,你的鱼钩咬饵了。”韦煞塔罗慢慢拉起鱼线又往鱼钩时送饵,“我要钓的是大鱼,这鱼太小不适合我。”
话完那边喜阳手一抖动往上慢慢拉线,出水一条大鱼,吃着鱼钩不服气使劲挣扎着,一侍从在后头迎过来惊喜喊道,“城主,这鱼好大啊。”帮衬取下鱼放到后背的木桶里,哪知这鱼狡猾突然从两手中溜达出来,在冰面上无赖打起滚来,追赶之人手忙脚乱,另一侍从急忙过来两人合力才把逃窜的鱼押解回监狱。
“你说的大鱼我又钓到一条。”喜阳一边笑着说一边往鱼钩送饵,“那算不上大鱼,只能算条小鱼。”喜阳不乐意听到这话反驳起来,“若不是我钓起这些小鱼,像大人这般钓鱼的方法,恐怕早已是捏着肚皮两手无力了。”韦煞塔罗微笑一下,喜阳已习惯他的这种笑容,知道是善意的倒是没有吓坏,“小时候我父亲带我去钓鱼,有一次他和我说起一些话,他说人与人不同,有的人苟且三餐,有的人鸿鹄大志,并不是那种好与不好,都是各自的追求,无非去谴责谁颂扬谁,就像这钓鱼一样,既然要钓大鱼,就必须去认定会带来的任何后果,去笑着承认和接受,所以你说得很有道理,没有你的鱼我会饥饿,也正是因为有了你的鱼,我才如此大胆去追求。”
“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寒冷的北方是听不懂你这样的话,还是简单一点来的容易,阿四,生火煮鱼汤!”喜阳吩咐着侍从做事,冰面上移来表面镶铜的大木板,一个三角炉架起铁锅,从冰窟窿勺起水,生起木炭不久之后腾起热气,待到水沸腾开两个侍从提来木桶,几条鱼在锅盖中的口子放入。
此刻韦煞塔罗手中的鱼线猛然抖动,接着提起鱼线绕着冰窟窿回来走动,鱼累了人也累了,这边喜阳吆喝着两个侍从过来帮忙,一个未经用过的鱼兜终于用上排场,看着冰面上混乱弹跳的鱼,两个侍从戳戳眼睛似乎是梦中场景不敢相信,“快把它收拾起来,快跑到鱼汤那边去了。”看着这条鱼不停逃窜,样子是想和三脚架的鱼汤同归于尽,喜阳急忙喊着。
一个侍从使劲按着鱼,另一个侍从提来木桶,可惜太小根本装不下,架在木桶上的鱼又跳了下来,“大人,你这是在开玩笑,这鱼太大不好吃的。”酸溜溜的话从喜阳的嘴边吐出,接着却是被自己的话逗笑,张口哈哈大笑不停。
玉石被这边的大鱼吸引过来,“怎么跑上来一条鱼?”笑嘻嘻问着韦煞塔罗,除了她还有一群儿童,早已到来的儿童糊弄着鱼,拍打着鱼背,捣蛋的还把几个手指放进鱼嘴,鱼眼瞪着这群混蛋小孩使劲甩尾弹跳,被吓了一跳的儿童恼怒起来用脚下冰刀踢鱼还击,三两下赶着竟然往冰窟窿跑去,看到鱼落水儿童傻了眼,两个侍从的呵斥声顽童一哄而散。
鱼落水失落惆怅的眼神一闪而过,似曾相识的眼神,玉石回想是那天离开阳光城的时候,路上韦煞塔罗没有说过一句话,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安静。
春历来临韦煞塔罗的大戏演完,利德斯领着大军浩浩荡荡作为英雄返回西部,克丽莎女王不愿再如此担惊受怕,被玉石鼓动后把女王的宝座禅让给她的妹妹金玫瑰,此后贴近身利德斯以有照应。黑铁大陆的领主除了鼓掌喊好还不时来到冬宫,当然不是为了鼓励执政官再演戏,是为了乌钢而来,协议在修改,供应量需要增大,价格也更加优惠,熟悉之后韦煞塔罗成了这群领主的老弟,惺惺作态也好,真情真意也好,他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明星。
八月维斯特港的修葺工程完工,韦罗的军队没有被调动回阳光城,因城主之位一直空缺,韦煞塔罗诏令做了半年多副城主的韦罗升任城主,赶回阳光城谢礼的韦罗眼眶湿湿感动得欲要流泪,执政官出言制止,“你不要感动我,这是利德斯的建议,所以我采纳了,我本意是不想升任你的。”
转眼又是一年时间,十月一日是韦煞塔罗执政西部之境的第二年开始,婉言谢绝各个领主欲要亲自上门道贺的请求,不能隆重其事不可铺张浪费是执政官一向的原则,彩礼早些时间已从黑铁大陆各地送来,连同本地的臣属之礼一同记账放入西部库房,玉石为此一早起床就埋怨,因为很多彩礼是送给她的,韦煞塔罗微笑着回应被捶打,“他们是打着我的旗号送给你的,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夫君,你这般清廉我倒是没有所谓,可你不能把夫人穷了,万一那天你不是执政官,我们不就是空手没有依靠了。”“有十年时间,最后一年我就捞一把,这样总不会没有依靠。”“省省,你我还不懂嘛,第十一年你会去做,但那时你已不是执政官。”门口匆忙的脚步声还有韦树急促的声音,“大人,桑蛾子大人请你马上去城墙上。”
是谁送来的大礼,黑底白鹤旗帜迎风招展,满眼看去尽是人,密不透风的人海,还有他们胯下的战马,却是很安静没有叫喊声,正城门城墙上韦煞塔罗指指下面的旗帜,“这是谁家的人马,怎么跑来这里了?”桑蛾子递过一份信,“刚射上来的,大人你自己看吧。”
“限中午时分开城门投降,抵挡者杀无赦!杜泽王国千影雪”看完信还给桑蛾子,这份厚礼可真的是大,韦煞塔罗再往城下看去,“怎么没有斥候回报的?”“我们的斥候恐怕已被截杀,他们这是秘密行军应该是直接从光明森林偷袭过来,没有惊动沿途的子民。”
不用看西部的地图韦煞塔罗清晰记得光明森林要到阳光城,必须经过静寂山谷,但索尔特国王的子民如今都在北戎挖矿,那里空荡荡唯独固守大本营的老人,“这下面有多少人?”“整个城被重重三层围困起来,外围还有看不清的人马,起码有二十万以上的人,大人,要尽快传信救援才行。”
韦煞塔罗听完这个数字思索一下,西部的军队就是全部到齐胜算很高,还是冷静察看再作定论,即使要救援还要请来日不落城的军队,这可以杜泽旧朝的军队,黑铁大陆的公敌。利德斯和玺海石卓等人闻声赶到城墙上,顾不上礼仪一字排开就开始目数下面的人头,此刻下方突然闪出一道通道,手摆红旗的仪仗步兵两列飞跑川行而出,尽头时左右分头行事,拉出两个很长的一字长蛇阵肃立站稳,一个骑着黑骓马的金色盔甲紫色披风的将军,慢条斯理从通道后方走出,扬起的号角声两旁的战士整齐的呐喊声响彻阳光城上空,没有面目的将军带着金光闪闪的面具,手则是套上锦瑟手套,悠悠荡荡在城门护城河前方回来游走,根本没有顾忌城墙上的弓箭手。
“这般阵势可谓是王者之风,以后我攻城的时候也弄上一回,玺海你要用心记住那些招式。”执政官的玩笑话并没有得到玺海的回应,此刻的形势也只有韦煞塔罗能开玩笑,其他统领的脸很是沉闷,“大人,这人如此傲慢,不如让我一箭射他下马,煞煞敌军的威风。”石卓耐不住性子囔出声,桑蛾子则是望去白了他一眼,“这人如此胆大若不是武艺高强,就是脑袋坏了,你觉得这几十万敌军会选一个脑袋坏的人做统领吗。”
石卓听完抢过城墙守卫的一把弓搭箭瞄准,利德斯欲要制止的话刚跑到嘴边只听嗖一声,接着是箭头被空手截住,“石卓,你疯了,若是激怒敌军马上攻城,你可担当的起这个罪责。”利德斯厉声喝道,目光却是定定注视着下方的金面具将军,怕他下一步就是下令攻城。
被偷袭的金面具将军抬头往上看去,寻找偷袭他的人,手一扬箭头飞向城墙垛口,穿石卓耳朵旁飞驶远去,接着挥手上来一个骑兵,洪钟一样的嗓子喊道,“城墙上的人听着,叫你们的城主出来,我们将军要见他。”
“大人,要去请城主出来看看吗?”“不必,我来应付就可以。”韦煞塔罗没有理会桑蛾子的话,下令拨开盾牌现身在敌军的目标中,“我是西部之境的执政官,手握生杀予夺之权,有什么对我说就可以了。”
原先漠视侧面相对的金面具将军听完话,扭转马头抬起头向韦煞塔罗看去,定神看了好久,城墙上的众人愣住不知为何如此长时间没有回话,又见那将军低语旁边的骑兵几句,不久骑兵又跑了回来拉弓,不过箭头是向天空斜射的,划出抛物线送来一封信,信封上写着“执政官亲启”。
韦煞塔罗抽出信一看,只是写着两行字,“是你点燃我看到的那道曙光,请出城门一聚好致谢意。”心里一愣,再看下方的那匹马,发现自己好像做错了一件事,把信收好下令开城门,利德斯听到执政官要开城门出言制止,“大人,此时开城门不是时候,若是敌军进攻我们城内的军队就不战而败了。”“故人相聚而已,他们要是进攻你也抵挡不了多久的,若是你不放心就想办法让我飞下去。”桑蛾子也出言劝阻,“大人,此时不是玩笑之时,请大人自重!”
最后折中利德斯施展飞行术在城墙上送了韦煞塔罗下去,金面具将军似乎不喜欢另一个人的存在,指指利德斯再指指城墙,鸟儿又飞走,将军跳下马走近众目睽睽之下两人开始交谈。
“你是不是后悔救了我?”“是有那么一点,不过看到你今日的成就也不枉我救了你。”“我也是没有想到在这里见到你,谢谢你救了我。”“当日救你是因为我曾经有过相同的经历,我是一时的怜悯之心,你不必言谢,这件事我已经忘记了,我们该做什么还是要做什么。”“这可不行,很小的时候父亲大人已告知我一个道理,有恩必还有仇必报,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给你们一天时间撤离,想往那里走就往里走,我决不阻拦,下次再见面时我们就是敌人。”“突利,如果你是为报仇而来就应该心狠一点,就不该把我们放了,不然你的快速进攻战术就会被整个大陆知道了。”
那面具下的脸愕然,“你知道我是谁?”“那天救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快点走吧,这次我是领着一百多万人马来,就等着救援来的援军一网打尽,为了报恩我已改变计划的,此恩唯有如此相报,希望和你不再相见。”叹息一声的金面具将军飞身上马御马回去,下令之后杜泽的军队在正城门处闪出硕大的通道,直通远处可见的树林。
一百万的军队数量,突利不像是玩笑话,韦煞塔罗听完也是吓了一跳,指望着利德斯的飞行术再度回到城墙之上,和诸位将领说了敌军放开路给一天时间撤离,只是没有说出突利的身份,下达准备撤退的命令,桑蛾子第一个表示他的疑惑,“大人,花了如此大功夫围城怎么会轻巧放我们走呢,这会是个诈,怕是出城之后的埋伏,签于安全性我不同意撤军,或许我们可以传信救援!”利德斯接口又说道,“我同意桑蛾子大人的话,考虑到战士们的生命安全我不同意这样撤退,请大人三思。”
“我是西部之境的执政官,我命令你们马上下令给所有战士执行撤退的命令!”韦煞塔罗万般无奈之下唯有这样说,他知道后面的回复是什么,只是真的太无奈了,桑蛾子冷冷回应,“请来城主,听听他是怎么说的。”“桑蛾子,利德斯,你们都是明白事理的人,知道我是不会任由战士生命被践踏,为何不能信任我呢?”
“大人,为保护子民安全西部的安宁你可以下令我们死守,我们一定会谨遵,但这个撤退命令恕我不能听从!”桑蛾子强硬抗命,利德斯则是没有再说话,气氛僵持着很郁闷,韦煞塔罗冷笑几声看着两个人,“玺海,去把城主和太夫人请来。”
玺海得令走下城墙台阶,韦煞塔罗在后头跟上,落到地面时细语,“马上传信给伊莱门和岩石城,告知西部危急的情况诏令他们马上躲入北戎,另外写封信给韦福善,要联手几大王国守住一线天堡垒。”玺海听完瞄了执政官一眼等待后面的补充,韦煞塔罗叹了一口气,“通知玉石收拾一下准备撤退。”“那我也要收拾一下了。”玺海笑笑回应,“你知道我要去那里吗,那里可没有你的荣华富贵。”“我一向珍惜我的生命和自由,所以我也要走。”
城主韦伯踮起脚尖隔着盾牌在城垛看下去,哦一声似乎才恍然大悟,两只睁大的眼睛满是惊诧,“城主,请远离城墙,怕会有冷箭。”桑蛾子善意提醒,楚薇拉过韦伯的手扯离城墙边,“母亲大人,应该也叫弟弟来看看的。”“他还小,不知道看。”“那好吧,待长大一点我带他来看看。”韦伯稚气的话,他还不知道此刻是围城,以为是看戏一般又或者是游吟诗人的歌唱,“城主,下面的都是敌军,我们此刻被围困着。”桑蛾子尽自己的职责去禀告,又看看韦煞塔罗冷冷的脸面,接着把刚才争议的事情详说一番。
楚薇思索片刻后望去韦煞塔罗,“事情紧迫,我就待韦伯说两句,诸位都是拳拳忠诚之人,为西部尽忠职守,有事情争议很正常。韦煞塔罗大人,我一直都信任你,只是你说的撤退,不知那敌军为何要放开路让我们撤离呢?”“回禀太夫人,那金面具将军曾受过我的恩惠,这是报答我。”
“下面的围城敌军虎视眈眈,万事要谨慎为先,单凭敌军首领的几句话就下令撤退实在太儿戏,韦煞塔罗大人,恐怕韦理城主在此也是不能支持你的做法。”韦煞塔罗和穆看看韦伯,又抬头看看天空,湛蓝色如同海洋飘游过一丝白云,今日的太阳出得稍迟一点,曙光才刚刚穿透正城门前方很远处的树丛,恭敬半跪行礼口中有话,“韦伯城主,自你父亲托付西部之境以来,我唯有兢兢业业怕是期满之日不能完成承诺,今日我诚心禀告,维斯特港的仓库储藏着可供西部十年之用的粮食,布匹,刀剑等武器,原先破烂的城墙已作修葺有阳光城之高之坚固,若有外敌入侵可不慌不忙在里面安稳待上十年,原先这维斯特港是考虑作为发展之用,可今日杜泽大军压境,大陆必然会燃起战火,请城主务必尽早入城,避开无谓争端。”
“韦煞塔罗不才,只提前九年完成托付,今日卸下重任将西部之境重新交还城主,望城主百年安康,永保西部之境繁荣。”桑蛾子利德斯听完脸色大惊,想不到争执之后是意气用事,同时拱手作揖喊道,“大人,请三思!”韦煞塔罗没有理会又向韦伯招招手,儿童望了母亲一眼一步一步走了过来,看着蹲了起来的叔叔,“叔叔,你是要走了吗?”
韦煞塔罗不敢微笑怕是吓坏小孩,用手抚摸一下韦伯的头,“准备要打仗了,听叔叔的话,快点去维斯特港。”站起来不再回头,待走到城墙下面玉石已骑在马背上等候着,玺海下马闲站着,却是很惊讶看到韦树和一群冬宫的守卫,厉声训斥道,“你是冬宫的守卫长,我命令你带着人马上回去执行守护职责!”
韦树跳下马众守卫也跟随,“我是向大人誓忠的,只守护冬宫的主人,他们也是一样。”韦煞塔罗听到这个年轻人第一次强硬回应自己,那双眼睛坚毅的守护着信念,一扇不可摧毁的铁壁铜墙,玉石那边看了过来点点头,一个已经不是执政官的人,接收下好意不再训斥而向着城门卫兵喊道,“打开城门!”
士兵没有人敢动手,从城墙上走下的楚薇韦伯利德斯桑蛾子石卓几人碰巧听到韦树刚才的话,瞬间也是愣了一下,韦煞塔罗向着韦伯弯腰作揖,“城主,麻烦你下令打开城门让我们离开!”“你们快点打开城门!”稚气的声音说道,“韦伯,不许胡闹!”是她母亲的严厉,“我是城主,你们都要听我的,快点开门。”“韦伯,不许任性,马上随我回去。”是她母亲更严厉的声音,利德斯望了桑蛾子一眼,那边点点头,于是挥手示意士兵开城门。
城门应声打开可视外面黑压压的敌军,很久过去却是没有一点动静,目光只是盯住城里的人,“利德斯,桑蛾子,你们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我从不奢望施恩会回报,但他真的报答了我,放了你们一条路走,现在我走了,请你们也走吧。”马匹踏出城门的第一步韦煞塔罗勒紧缰绳没有回头说话,话完之后悠悠荡荡走过城门口,每一步对于韦煞塔罗来说都是很慢的,是留恋是舍不得是怀念还是其他,金面具将军听到动静策马前来送行,“一路走好,不送!”停止马蹄声目送着旧人离开,直到那个影子很模糊很浅直到看不到,又挥手叫来洪钟骑兵往关闭好城门的城墙上喊话,“一天时间,明日此时攻城!”
“夫君,我们往那里去?”走上国王大道很久玉石才想起目的地的事情,之前顾及韦煞塔罗的心情没有发问,“去北方之境,那里最安宁!”“大人,我最喜欢那里了。”玺海笑嘻嘻接话,“你怎么还跟着,现在已经是自由之身,还不快跑。”“我习惯跟随大人了,那儿也去不了。”“我已经不是大人了,玺海大人。”“你永远是我的大人,大人。”狗皮膏药紧贴身想撕都撕不掉,特别是玺海那张笑嘻嘻的脸,此时此刻甚是一种乐趣。
快马进入北方之境共走了一天半时间终于来到冰冷城,喜阳很是意外见到韦煞塔罗的到访,“大人,你来了怎么不通知我一下,好让我出去迎接你。”“我已不是大人了,叫我韦煞塔罗吧。”接着说自己已辞去执政官一职,“怎么了,你的脸怎么了,难道要赶我走。”
喜阳爽朗哄笑起来,笑得来访的人不知所措,“大人,你真的会说玩笑话。”“你看我的脸像是说玩笑话吗。”“大人,无论你是何种身份过来,我一样欢迎你,再不济你的军队还在这里,我不能不欢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