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胆蟊贼,闯。。闯我西部之境,叫。。你。。你有来无回!”山坡顶上隐身的苍蝇露出头目,为首的石卓大声叫骂,一列长蛇形的骑兵往坡底叫嚣,吕泽喝令退兵回转马头,挥手示意立定一个骑兵回去报信。
“你是真正的神族战士吗,若是就不要躲躲闪闪,下来决斗定个高低!”吕泽放声大喊接着策马往前,一排弓箭整齐排列在战马前,扬起的马头嘶叫一声表示自己的怯弱无法前行,引起山坡一阵轰笑声,“蟊贼走前一步,保证让你变成刺猬!”“不是蟊贼,那是个妇人,你看错了!”嘲笑的话彼落此接浪笑不停,石卓被众战士抢了话头甚是不爽,往下望去虽远也可看到一团怒火的脸,正要开口挑衅吕泽又挑过话头,“我们是喜河城的,今日前去阳光城拜访城主,你们为何偷袭杀我战士?”
石卓挥手示意停止喧哗,“拜访。。访要带这么多人来,一。。一无通报,二。。二无入城使者,难。。难说是。。是冒充的。”“你若是不信,我派人去请吕士城主前来说个清楚明白。”“不。。不必了,我。。我只认通报不。。不认人。”石卓后面迎上一骑兵低声几句,“哦。。哦,误。。误会,早有通报过,只。。只是我忘记了,请。。请了。”
战马撒腿就跑苍蝇消失在吕泽的冷静目光中,一直按耐心头之火拖延时间,只为等后续的部队两翼包围,谁知道这苍蝇听到一丝风声仓惶而逃,费尽心机煞费苦心还不如直接骂上两句痛快,“回禀城主,刚才****听到动静仓惶而逃,请下令!”吕士的人马已经来到,吕泽迎上去悻悻回报。
“罢了,时间耽搁不少,全军即可整理阵形回到正路上,你命两队骑兵营在路两旁看护,若有偷袭立刻截杀。”一番打搅之后吕士的人马全部跑回小道,风平浪静的小道苍蝇没有再出现,雪桂树枝头高挂的黄澄澄花也没有再出现,树林变脸成抱手松林,晌午已过黄昏未到两者中间的下午,死气沉沉的云朵无力飘荡,有意无意挤出几段细细雨丝,倾刻落在下面的骑兵身上。
抱手松擎天遮挡欲要跳下来的光线,眼线所及下午与傍晚并无差异,就是暮色没有降临而已,吕士命人打起火把,没有夜色相映火光并无太多用途,一片朦朦胧胧的视觉,所幸的是没有苍蝇飞来飞去,如是再前行十里路。
“禀告城主,前路不通,请城主前去视察!”没有把话说清楚,或者是说不清楚,吕泽直接把城主请到前锋营前方,整个小道被深挖一丈(一丈等一米),透着火光向前看去,不负责任的工人挖掘出的坑道高低不一,如同嶙峋怪石突兀起伏,抛弃的土方随意丢放小道两侧的树林边,“他们不想我们过去,真的是无极不用啊!一直挖到何处?”吕士的小眼睛盯住怪石路感叹后发问。
“斥候回报大约有五里路长,目前我们所处的是落月弯森林,森林之大无法绕过前行,另外路右侧树林地面洒满硅油,还找到硝石引火之物,左侧则是没有任何异象!”“舅舅,这硅油是西部特产专为防腐防火之用,他们为何要如此,难道弄错了?”前方黑暗之道阴魂招手,后方喜河城的温柔乡勾引,进退两难中暗下埋怨自己的鲁莽行事,强行出头还要打前锋,还带着一个懵懂无知的外甥,懊悔应让吕相的军队走在前头,强作精神回想当年英雄气概,抖擞士气安抚好悔恨之心,扭动脑袋深思片刻,“不会弄错的,他们一定是有用意的,虚虚实实的战术布局,千般鬼弄都是无谓的,吕泽你去传我令,全军摆成方阵并入右侧树林原地待命,命斥候路的右侧前方四周多加探听,若有诡异立刻回报。”
吕泽得令办差而去,“舅舅,这左边平稳,为何要往右侧去呢?”“你御马往右侧跑一轮转回来。”韦福善不解用意只有执行,再度回来吕相一近身护卫手持手把靠近,透着火光查看黑漆的硅油沾满铁马蹄,还带出几道细长的油丝带,扯下往手把靠拢没有点燃,“福善,你领一队人马过去沿路点燃地下的硅油,看是否有起火点?”吕泽和韦福善执行任务同时回到,韦福善抢先说道,“我这边并无异象,地下都是硅油,并不能点燃。”“禀告城主,斥候已清楚打探完毕,没有异象。”
豪气的笑声,细小的眼珠试图放大瞳孔,下巴颤抖着,“这虚虚实实想引我走左侧,老夫偏偏走右侧,传令下来,全军树林右侧快步前行!吕泽你去领前锋营。”没有鸟叫声没有动物偷偷窥探,没有风吹抱手松安静睡觉,马蹄声打在硅油的地面并无很大响声,迷惑和不解窝在心口来回踱步,还是忍不住跑出去问一句,“舅舅,为何我们要走右侧?”
“福善,你没有行军打过战,这左边看似平静却是危机四伏,这埋伏之人绞尽心机就是引人上当,故意露出一个破绽,让来者心神不宁难以决策,避险是本能反应,所以一般人往往都走左边去,这真真是落入他们的圈套。”“可是斥候已经回报过左侧并无异象!”“埋伏之人怎么可能让你察觉到他的存在呢,或许他们就躲藏在地下。”万分小心还是有一丝疏漏,自己的话提醒自己,大军走到一半路程才察觉不算是迟,“全军停驻,福善你快去传令前锋营!”
轰隆隆的炮响,前方传来后面也传来,惊吓的战马仰起头嘶叫,骑兵拉扯紧缰绳试图去镇定马匹,更多的雷声不断传来,炮响突然停止战马被安抚平静下来,间隔两丈距离的抱手松,中间的骑兵们纷纷对视,恐惧和迷惑写在头盔下的脸上,吕泽嘶喊让开让开策马飞奔过来,“禀告城主,前锋营被炮击,不是攻城炮,是地下的炮弹,他们把炮弹埋在地下了,西部的****派人过来传信,叫我们立刻下马丢下武器走上前去,若不然就点燃地下的全部炮弹炸死我们。”有心偷偷省略了投降二字,褍安营营长吕琦神色慌张后边飞奔而来传达被炮击的事实。
突如其来的情况震惊心肺,难受之下恶心吐了一口水,“我呸,这是使诈不用理会,传令下去全军保持阵形戒备,不遵军纪混乱者杀无赦。”“城主,情况危急请早作抉择,****根本不给时间作准备,他们说再次炮响之后没有看到人出来就点火!”话才开头炮击声又响起,前面的话根本没有跑进吕士的耳朵,战马一仰头他猝不及防歪倒丢落地上,落地之前正好听到后面的话。
吕泽和韦福善,两个近身守卫急忙下马过去搀扶起吕士,身体掉下心也随之安稳落下,罢了一场糊涂的出战,弄得一身肮脏污浊,想到自己是喜河城的城主西部之人也不敢如何,出去就出去,好省心快点回去温柔乡。
中年的抱手松被锯落两棵,空出来的地方几个人影绰约倒立在行军营帐上,点起的火把照亮粗大的树头,一张简单不平整的桌子,“吕士城主,请吧!”桑蛾子领着喜河城大哥走进营帐,“吕士城主,久仰久仰,请多多指教,鄙人韦煞塔罗,西部之境理事。”
“我那敢指教,现在都是阶下囚,戴着手镣呢。”阴沉的脸色不痛快的话语,目视一番这个听说很嚣张的西部执政官,“你们谁如此大胆的,还不快点打开手镣,城主多多见谅。”营帐门口的守卫走了进来打开手镣,韦煞塔罗嗔怒之后转为微笑说道,“吕士城主远道而来,又带这么多人来所以我特意前来恭敬迎接,只是西部有个规矩,到了这里就必须卸剑,还请多多包涵。”
“哼,不知理事请我到此有何指教呢?”舒松两只手腕,吕士不屑与之兜圈子直接鄙视,“当然有指教,不然我请你来做什么,请你马上回去告诉吕相,他的盛情我收到了,请他带着他的人回去。”“我只能管辖我的人马,他的人马我管不住,也轮不到我管,请你另派他人去吧。”“既然是这样我就不勉强了,那传个口信应该可以做到的,你回去告诉他叫他停驻他的人马,我明日将在前面的马头镇和他见面和谈!”
“我要见你们的城主,问问今日之事是何用意,我好心远道而来拜访却受此耻辱,敢问理事我踩踏西部的田地还是杀了西部的臣民?”士气低落真的把自己当作囚犯,恍然大悟想起西部还是有个城主的,涨起的勇气鼓动着嘴巴顺口而出。
“城主已恩赐我西部之境生杀予夺之权,吕士城主无事带着这么多人跑过来,不要告诉我你是过来游玩的,大家都坦白一点,你和韦福善都在我手上,还有两万人在我手上的,千万记得和吕相说起,请你马上动身上路,我会派几个人护送你过去的,若是明日太阳升起之际没有见到我的人带回好消息,我就杀光你全部的人!”韦煞塔罗没有丝毫造作的表情,平静的脸锐利的目光。
“你敢!我的子民必将会以血还血,我哥哥必将会将你五马分尸,国王也不会饶过你。”咬牙切齿的霸气回应,“大人,这天气不一定有日出的。”桑蛾子接嘴若无其事分析天气情况,根本没有理会吕士的威胁,“那改动一下,就改为天色初明之际,你命人送一个俘虏过来,表演一下给吕士城主看看。”
眼睁睁看着血喷涌而出,当啷一声一个人的头滚到地面,“吕士城主,要不要再来两个呢,我会让你心满意足的。”煞白的脸没戴头盔之后灯火照得特别清晰,久不上战场一时的腥血场面刺激胃部翻滚几下,强忍住没有落魄把苦水呕出,暗暗深呼吸几下缓和,“我可以传话但不保证他一定会承应。”“你一定要说服他,你的人马都在看着你救命!”
沉默之后转身欲出营帐,突然站定思索一下又转过身,战场上的失误耿耿于怀不能释放,答案就在面前只要张口回答就可得知,为何不问老师呢,“你告诉我,那地下真的全部埋有炮弹吗?”老师微笑一下,“你真的想知道,我怕你知道会失眠的,忘了吧。”“不,请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好真的想睡个好梦。”学生孜孜不倦好学不耻下问,老师唯有说出一个大道理去安抚,“既然你想听我就说说,很小的时候我的父亲告诉我,很多人错了喜欢去追查错的地方,企图下次不在此失误,很巧他们再次遇见的时候又错上一回,因为错误总是喜欢伪装。你选择右侧的路时已经错完了,就无法为后面的正确寻找方向,若是不想失误就应精心听听内心里智慧者的话,左与右一线之差,走上一条正确的路,后面即使再犯失误也可追回正确的方向,最后告诉你地下没有一颗炮弹!”
目送吕士离开营帐桑蛾子不解追问,“大人,你为何不告诉他真相呢?”韦煞塔罗转过身盯住桑蛾子的眼睛,“若是你在他那种处境下,你相信吗?”“或许会,或许不会,但顾忌到战士们的生命,我会相信!”“又像他刚才一样我告诉你这句话,若是再来这样的处境你会相信吗?”沉默没有再接话,真的去静静思索这个问题,老师打扰桑蛾子一下,“去看看石卓回来没有,我要找他。”
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石卓见面就埋怨,“你。。。。你好舒服,累。。累死我了。”“怎么这么迟回来,按计划你应该早回来的。”“跑。。跑不快,差点。。点被围起来了,还。。还好跑得快。”前言不对后语不知所云,“大人找你,快点进去。”
听完石卓的军情回报韦煞塔罗问道,“五千骑兵去,少了一百回来,桑蛾子,这个数字算合理吗?”“石卓大人这趟是劳苦功高,接连扰乱两处人马,只损失这点人马,基本上算是优秀!”“那好,石卓,看在你劳苦功高的份上,安排一份好差事给你,马上动身把俘虏都带回城去。”“大。。大人,让。。我歇一会,真的是。。。。是太累了。”撒赖一般真的躺睡在血迹的地面上,韦煞塔罗和桑蛾子对视一眼,一脚轻踹上去,“出去睡,就给你半个时辰,扶起他出去,顺便叫韦福善过来。”
“哥哥!”故乡遇故人韦福善被带到后惊喜喊道,转而化为冷冰冰的脸,那日分别后父亲只交代韦煞塔罗已回国王城,再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是一句无礼的话,“你父亲已把歌莉许配给一个叫韦煞塔罗的理事,他们命我们马上送去”吕相平淡的语气中说出来,如坠迷雾之中不知父亲何时应承过,平息内心的慌乱倒也觉得这门亲事尚好,只是韦歌莉听完咬紧嘴唇说要杀了韦煞塔罗,再度见面已是自己阶下囚,愤恨自己的偶像阻拦自己去雪恨,怨恨韦煞塔罗为虎作伥,不懂说什么想骂却无法出口。
“你们全部退下。”第一次看到白皙的脸消瘦不少,眼睛里布满血丝,韦煞塔罗接过一根火把插在地面一个坑上,没有三把擎天火把照光营帐瞬间暗淡下来,“大人,最近还好吧?”沉默和冷淡相对微笑,“如果你不想说话我就不勉强,我自己说,你要找韦理报仇,而我却这里拦着你,你恨我坏了你的好事,但韦理早已离开阳光城去了国王城,你来迟了。”
“什么,韦理不在?”不辨真伪只听到仇人跑路的事情,韦福善饱受折磨的心慌乱惊叫,“你撒谎,舅舅告诉我他就在阳光城里。”蹊跷的事情韦煞塔罗听着这个疯子的话,盯住他的眼睛,“韦理路过日不落城,你的舅舅吕相和吕士都知道,难道你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你就应该去国王城找他,而不是跑来这里找他的阳光城报仇。”
继而撕心裂肺的大喊,“那你让我走,我马上就去国王城找他。”被肯定拒绝后又冲过去跪拜在韦煞塔罗面前拉扯他的腿,“哥哥,求求你,放我走,求求你了。”声带泪下凄厉无比,引得营帐外面的守卫急忙冲了进来护驾,拉拽的手不肯松开,多方努力之下硬生生把人直板抬起,两个脚却又是乱蹬。
“把他捆起来放在树头上,还有堵住他的嘴。”一番收拾干净韦煞塔罗挥手守卫出去,清静的世界再没有疯子打扰,踱步走了几回思索一番,走到粉丝面前正容说道,“你真的是个混账,若你父亲看到你这幅模样不知作何感想,我不应该提起你的父亲,他也是一个混账。我可以清楚告诉你,你父亲的确是犯了叛逆之罪,若你不信我可以给你看看证据,但我想没有这个必要,这样做太残忍了,我宁愿你一辈子觉得你父亲是个好人。还有你的舅舅吕相,不要觉得他是什么好人,故意隐瞒你韦理离开的事实,他是打着你的旗子过来要好处的,利用着你,听明白没有。我的话说完了,你去阳光城好好待着,去国王城找韦理报仇,或许去维斯特港做城主,两个选一个,好好想清楚然后告诉我,无论那一个选择我都会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