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定在了那儿,但很快又恢复了泰然自若的样子,装作很惊疑的说:“什么周小鱼?”
“天上的周小鱼吧。”我不想再说什么了。
他恍然大悟一样地说:“噢,你刚才是不是看见什么了,那个,是我单位的职工——以前我和你说过了的,街上碰着了,她跟我说了点单位的事儿。你甭往心里去,我们什么事情都没有。”
欲盖弥彰。
我说:“我也没说你们有什么事情,你们经常在一起谈工作上的事儿,我知道,不过同事们问我的时候,我说那是我表妹。”
“她的丈夫也很久前就找过我了,我说我很信任你。”我淡淡地笑了笑,不看他,又说。
嘉铭就在那里睁大了眼睛,看着我若有所思。
这晚,他再没出别的节目,坐在那里,抽烟。
家里很快就像被人施放了烟雾弹。
而我,这些日子以来,睡了头一个完整的觉。
我睡得很香,连以往总是侵挠我的杂乱无章的梦都没有做。
早晨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看见嘉铭坐床边的地上,看着我。
他胡子拉碴的,脸色黯淡,一双眼睛却亮得出奇。
“你醒了?”他心平气和地说。
我没理他,起身收拾妥当,就出了门,听到他在后面大吼一声:“你他妈有种就不要再回来!”
这是我的家,凭什么不回来?
不回来,我又能去哪里呢?租住?不用几天,就满城风雨了。
嘉铭不久就要提名人大代表了,不管怎样,我不希望他因为我,而受到别人的非议。我们现在仍然是夫妻,即使闹得人仰马翻,我们还是一家人。
一家人。虽然没有比一家人互相伤害起来更具杀伤力的伤害了。
我们都不是小孩子,有很多事情已经不能任性而为了。
下班的时候,看着同事们都走光了,望着暗暗的天色,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了。
赛海星找来电话约我出去,他很确定我现在不开心。
我拒绝了,然后把他的号码也删除掉,这时候,我已经不想任何人来关心我。
我希望自己可以从这个世界消失。
嘉铭来把我接回家了,他对我说,离婚之前,我甭想有借口在外面过夜。
怎样,错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