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重阳也没有闲着,第二天一大早,他便去找陈建奇去商量百里清的事情去了。等百里重阳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向陈建奇说明以后,陈建奇并没有非常激动的意思,当百里重阳提出,要去吴刚家里商量的时候,他终于发表了他的想法:“舅舅,这件事,我看您就不要操心了。百里清是您的儿子,他的能力您比我们都要清楚,成功也是建筑界的元老,走过的风风雨雨,也许十个吴刚也比不上,他们不知道这个工程的风险?但他们敢接,说意味着他们一定有把握,你几时看到过成功打个没有把握的仗?”
百里重阳道:“可是,他们势单力薄啊!”陈建奇笑道:“您认为是去干架啊!您放心吧,百里清他们一定可以没事的。成功不是说过吗,不管怎么样,一天付你一百元,这可是我们工资的两倍呢!看您,整天坐在家里,一个月就有三千元的收入,等到明年的十月份,您就有三四万的进帐了,您也可以筹备建房了。您看看,别人建房,都要筹备几年,上十年,而您,只有三年时间,便可以的,准确的说,您只要两年。”
百里重阳道:“建房的事,先放在一边再说,百里清大了,也该找一个媳妇了吧。我想,先把百里清的亲事定下来。”
陈建奇道:“如果是因为这件,我陪您去一趟吴刚家。但是,我得提醒您一句,您征求过百里清的意见了吗?”百里重阳道:“他知道我有这个意思,他并没有明确反对。”陈建奇道:“舅舅,百里清的性格我了解,他没有反对,但并不表示他同意呀!我建议您还是先和他挑明了说,不然的话,会遭人骂的!”百里重阳想了想,道:“这个主,我作了!”陈建奇道:“舅舅,不是我说您,这个主,您还真作不了!他落榜后,有没有听您的?他捐钱给他的一个同学父亲治病,有没有征求过您的意见?他现在又去了工地,有没有先征求您的意见?而且事实往往证明,百里清的判断是正确的。所以,我不同意,您不经过百里清的同意,就给他说亲。”
百里重阳有些忧虑地道:“百里清是怎么样,我也不管了,但翠翠,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我怕我们下手不快的话,别人就会抢在我们的前头去的。到时,百里清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陈建奇道:“翠翠是一个很好的姑娘,没有错。不管在学校里,还是在家里,一定有很多人追求她,也没有错。您怕百里清错过了她,会抱怨您,这一点您就错了。百里清不是一个喜欢抱怨别人的人,如果他真的对翠翠动心,有那个想法,我估计,不用您说,他就会向翠翠提亲。”百里重阳叹了一口气,道:“百里清这个孩子,我是越来越不了解他了。”陈建奇没有接过这个话茬,他又重新打开了另一个话筒子:“舅舅,您什么时候有空?”百里重阳道:“再过十来天吧,现在我那家的房子,好像二十日做完工酒。”陈建奇道:“也好,等您有空时,您来帮我酿酒吧,我煮了一锅酒,出酒时怕火候控制不好,故请您来指导指导。事先说好,多的酬劳是没有的,三五斤酒我会赠送的。”百里重阳大笑道:“你对舅舅也那么抠?”陈建奇道:“哪里,哪里,我要是真的抠的话,不要说一斤,就是一两,一钱,我都不会让您给带走的!”
陈好他们从百里清家里出来时,张老师便开始说他们了,张老师道:“陈好,你是同学会的会长,请问,你这个同学会的宗旨是什么?”陈好道:“就是大家有空时聚一聚,谁有困难,大这都团结互助。”张颖道:“那我想问,你们说的同学,是指高中时的同学,还是大学时的同学?”陈好奇怪地问道:“张老师,您今天怎么啦,老是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我们的同学们,当然都是高中时的同学会了。”张颖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们是大学时的同学会呢,不过,百里清好像不是你们的同学,因为自始至终,你们都没有怎么搭理人家。你们不要忘了,今天他是东道主。”陈好道:“百里清好像和我们合不来,所以我们也就没有什么和他说的了。”张颖道:“你说的完全正确,因为百里清是一个高中生,而不像你们一样,都是大学生。所以,你们就扯不到一块去。”此时张扬插话道:“张老师,您真的误会我们了,我们并没有瞧不起他的意思。如果我们和他谈我们的学习情况,他听了他会怎么想?如果我们和他谈我们的情感史,他听了又会怎么想?我敢肯定,他一定认为我们在他的面前炫耀,显摆,讽刺他!既然话不投机,少说几句,也是好的。”
张颖道:“难道你们不可以问问他的情况?你们每天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每天睡觉睡得自然醒,每天吃喝不愁,你们有没有问过,在酷夏,他是怎么流着汗在烈日的曝晒下干活的?你们有没有问过,在寒雨的日子时,他是怎么顶着如刮的北风在外面做事的?你们都没有问,一句都没有!这是同学之间应的关心吗?我在他家里,我真的感到无地自容,我指望你们中有一位,会抽出空来,和他聊一聊,结果,我失望了。也许,你们真的瞧他不起,以为他是你们的同学,会丢了你们的脸!你们怕有人指着又黑又瘦又土的他问他们道,那是你们的同学吗?你们的同学会那样子?是不是?”张颖显然是生气了,一席话说得大家都没有话讲。
晓清道:“张老师,您也不要生气了,我们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张颖道:“是的,我知道,你们对他早就没有意思了。就在他决定不再高考时,你们就已经和他断绝了同学关系,那个事情,我不是不记得。你们不理解他,他从来都没有怪过你们,特别是你,陈好,当他听说你父亲生病时,他急得如同他自己的父亲病了一样,他将身上仅有的一千多元全都捐了出来,而且,还帮你想了一个点子,不然的话,你父亲的那个门坎,能不能迈过去,还难说得很,至少,你的学业,你弟弟的学业,都会受到影响。一千多元,对于现在的你们来说,可能不算什么,可是那是他当时全部的积蓄!他母亲当年病重,欠了人家多少钱,我们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一定不是一笔小数目。再说,现在人家房子都没有了。在他那样的条件下,他捐了你一千多元,至少有十万元那么重!你,陈好,有当面向他提到过此事吗?就是我们对陌生人常说的那两个字谢谢都没有说。这对吗?”
陈好道:“您放心吧,他那一千多元钱,我以后会加利息还给他的。我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也不是一个忘性很大的人,他帮过我的忙,我会还给他的,不过不是现在。”
张颖道:“我就知道当时你是这样想的,你说的没有错,但是,我想以后你就是给他一座金山银山,都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陈好道:“给他不给他,是我的事,他要不要,那是他的事,只要我的心意到了,我也不能管那么多了。”
张颖气得脸都白了,这就是她的同学?是她辛辛苦苦带出来的同学?也许,在这些同学的心目中,她张颖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这就是AA大学BB大学惹的祸,培养了一批眼高于顶的家伙。
谭老师安慰张颖道:“张老师,你也不要太生气了,事情就是这样。难不成因为百里清给了陈好一次帮助,就让陈好欠他一辈子,这对于陈好来说,实在太不公平了。”
张颖道:“你说的也许对,百里清他是自作多情,谁叫他帮忙的?他原来居心不正啊,想给人小恩小惠,便要人的一生永远记得他!”
晓清劝道:“张老师,您不要那么想呀?您今天来时,还是好好的,现在怎么变得这样了?这与你平时不同呀?”
张颖道:“是的,我也控制不住自己。你们都是我的学生,百里清也是,你们今天的表现,也太让我失望了!晓清,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在没有确定张扬之前,你应该对百里清也有过思念。老师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你们心里打什么小九九,我们也可以看出个八九分来。”晓清的脸红了,张扬则极不自在。
张颖对海涛清道:“我也不记得,百里清帮你解过多少题,在学习上,只要你不懂的,去向他请教,哪一次不是他向你说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在平日里,你和他的感情最好了,现在你也不理他了,你们是不是已经约好了,一定要摆一张脸色给他看?”
海涛清结结巴巴道:“张…老师,您放…心,百里清对我……对我……的帮助,我是忘…忘…不了…的”张颖道:“你们怎么啦,好像是我替百里清来讨债来了,可笑啊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