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伯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这让逆天很是紧张,立马上前询问情况:“大师,她有什么事吗?”
只见师伯让厢房的弟子清场,并安排专人严守。才将逆天拉到一边问道:“此女子到底是何来历?”
逆天不明原由地问:“大师为何这样问?”
“此人非神魔、非妖兽、非人族,也非此天地间生物。”师伯一语道破。
“那又怎样?”经过纪雨晴亲口承认,九转朱雀的确认,逆天早已心中有数,不以为然地回答。
“此子不可留,恐会乾坤逆转、生灵涂炭。”师伯之前还慈悲的脸,一下变得凶神恶煞。
“她区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小女子,哪有那么大能耐扭转乾坤?大师,你若是不想救,我可以立马带她离开,可这个时候,请你别和我开这种玩笑行吗?”逆天极力地压制住自己心底的怒火。
“我师兄轩辕天师早已算出天地间有此一劫,我等也一直在苦苦寻觅此子。今日可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她出现得正好,我不得留她龙腾九天、弄得天翻地覆。”师伯一脸铁青地回答。
“你想干嘛?”逆天下意识地挡在纪雨晴床前。
“把她交出来,你可以离开了。”师伯斩钉截铁地说。
“笑话”逆天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我带来的人,无论生死,也得由我带走。交给你?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
“你可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师伯怒目而视。
“别跟我来这套,我可不是吓大的,今天我们两人进来,就得两人离开。”逆天也毫无让步之意。
“那就看你有没有那么大本事了。”师伯用力在桌上一拍,桌子立马分割成两半。
“口口声声说为苍天百姓修法学道,拯救黎民于水火,弘扬道法、普渡众生。居然编出这么一套谬论来对付都已在病榻上,奄奄一息的女人,你们不觉得这做法有点恶心吗?我看你们道法都是用屁股读的。”逆天也不甘示弱地掏出战斧。
“大胆!你休得在此胡言乱语。我飞仙观可是尔等属辈可以胡乱撒野的地方?飞仙观弟子听命!”师伯随即唤来众弟子。
“在!”众弟子即刻待命。
“摆阵!”师伯退到阵列之后。
“是。”众弟子摆好阵列,将逆天团团围住,且步步逼进。
“我是不想大开杀戮,识趣的赶紧闪开,我給你们三秒钟时间。”逆天高举战斧,随着三、二、一,一声巨响,战斧落地,地动山摇,飞仙观弟子的阵列瞬间瓦解,他们被战斧的冲击力甩得七零八落。
“你是……”师伯顿时面色煞白。
“就凭你们想困住我?未免也天不自量力。”收起战斧,逆天横抱前纪雨晴从容地离开,再无人敢上前阻扰。
“等等……”在逆天骑着马车离开不远,先前接待他的那个道小童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
“还想干嘛?”逆天回头皱起眉,看着小道童。
“在河阳与青云的城交口,有一根通天石柱。那里有一位修行老者,是我们的祖师爷--轩辕祖师,你若有缘得以相见,求得无根莲,这姑娘便可得救。”道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边不停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莫非你们对付不了我,把祖师爷也请上了?”逆天狐疑地看着他。
“非也。我们飞仙观一向以德服人。师伯今日之举确有欠妥当,但我们能理解他救世之心,他也是想把恶果扼杀于襁褓。不过,一切天注定。如同师傅说过,世间万物轮回,皆是命。既然苍生注定这一劫,我们若逆天而为,不也会乾坤逆转吗?既然结果都是一样的,那又何苦赔上这位姑娘的性命?”小道童解释着。
他的话颇有道理,无论是真是假,若有一线希望,哪怕刀山火海,逆天也愿意一闯,于是快马加鞭火速赶往青云城口找到石柱。
通天石柱果然直耸云霄,但逆天在周围转了几个圈也未见有一位修行老者,耽误了纪雨晴抢救的时间,心里暗骂那个道童太阴险。
逆天转身准备离开,突然发现石柱处云层异相,他一跃而起,背后瞬间展开黑色羽翼,这正是正统魔尊的标志—墨舞。
墨舞羽翼羽毛浓密且乌黑发亮,伸展开足有五米开外。逆天瞬间直冲云霄,果然在石柱的顶端见到了一位正闭目打坐的老头,老头的前方还摆放着一盘未下完的棋。
“在这一坐就是五百年,我终于等到了你,打坐都打得我无聊死了,正好你来陪我玩会儿。”见逆天的到来,老头笑呵呵地拉住逆天陪他下棋,可明显是一盘未下完的困局。
“你就是轩辕祖师?”想着纪雨晴还生死未知,逆天哪有那份心情下棋。
老头突然像个小孩子一样沉下脸说道:“哼……你若不陪老夫玩,老夫就不告诉你。”
“你摆明了一个困局,还有什么好玩的?”逆天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
“棋子让你先挑怎样?”老头不以为然。
“好,赌你的无根莲?”逆天开门见山地说。
“你怎么知道老夫有无根莲?”老头纳闷。
“赢了我再告诉你。”逆天也学起了老头的说话口气。
战局开始,逆天选了胜利在望的黑子,暗自得意。只见老头将棋盘转了个方向,逆天的棋子却顿时陷入困局。
“你……你耍赖。”逆天气急败坏地指责着。
“凡事都有两面性,老夫可是让你先选,是你只看到当下,又何来怪老夫耍赖?”老头笑呵呵地摸着自己茂密的银白长须。
事实的确如此,逆天因为心急,没能认真分析整盘棋的走势,也只好认栽。一盘棋下来,逆天虽然努力坚持了几个回合,最终还是以落败结束。
为求得无根莲,逆天坚持不懈,要求了一局又一局,却竟是屡战屡败。
“再給我一次机会吧?”逆天恳求着说。
“給再多的机会都没用,你的心根本不在这儿。你走吧。”老头一改之前的态度,变得严肃起来。
“不行,我必须拿到无根莲。”逆天坚定地说。
“无根莲即无根而生,有缘自得相见,你本无心,它自当无意,恐你是白走一遭了。”老头淡定地说。
逆天静下心来想了想,顿悟,一子定乾坤,却是老头没有想到的。“这下,你该兑现你的承诺了吧?”他得意地笑了。
“棋,你是赢了,可莲,老夫却没有。”老头拂了拂衣袖,从容地回答。
“你这是在耍我吗?”逆天大怒。
“无根莲乃天界神物,它如同小娃,灵性得很。你这般凶神恶煞,它怎敢露面。”老头丝毫不受威胁。
“那我该如何是好?”逆天急忙冷静下来,寻求答案。
“那就看你们是否有缘了。”老头再次恢复之前那慈祥的微笑脸。
“我的时间很宝贵,老头,没你这么玩的。”逆天虽然无奈,却也无能为力。
“我的无根莲也很宝贝,不是你想要就要的。既然你诚心诚意来求,何不做个交易?”老头或是早就猜到今日与逆天会面的这一幕,一切表现得极其淡定,倒是让逆天很是焦急。
“怎么个交易法?”
“用你最宝贵的东西,换我最宝贝的东西,这样才不失公平,你觉得怎么样?”老头轻轻挑了挑眉。
“我最宝贵的东西?”逆天想了片刻,也不知道现在对自己来说,究竟什么最重要。
“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由我来选择,你看如何?”老头笑呵呵地问。
逆天想了想,觉得自己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了,就连自己最宝贵的灵珠也给了纪雨晴,如若要说,现在只剩下随身的神斧,这远没有纪雨晴的生命重要,虽然还是有些许不舍,但他毅然将神斧递上。
“我可是和平主张者,这个对我来说太不值了。”老头摸了摸自己发白的胡须笑了。
“除了这个,我再也没有什么好宝贝了。”逆天撇着嘴说。
“你有。”老头诡异地笑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快说!”只要能救醒纪雨晴,就是要自己的命,逆天也无怨无悔。
“她!”老头手指在空中一点,纪雨晴的影像便出现在他们面前。
“不行。”逆天果断地拒绝着。他不知道老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莫非,这个老头和那个阴险的师伯是同一类人?
“那你自己考虑清楚,看她的样子,即便是有你的灵珠护体,时间也已经不多了。如果再耽搁,我怕就是我的无根莲也很难起死回生呀。”老头用激将法刺激着逆天。
“老头,你到底是何居心?”没想到连自己的灵珠在纪雨晴那儿,他都一清二楚,看来眼前这个老头绝不简单。
“既然天意如此,我们不能逆天而为,但也不能无所作为。”老头若有所思地说。
“你都知道?难怪是他们的师祖,我早该知道你们没这么简单,我说那小童怎么就这么好心,原来还是蛇鼠一窝、狼狈为奸。”逆天果然没猜错,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个骗局
“小兄弟,你可把老夫想得太奸贼了。”老头继续呵呵大笑。
“还是那句话,既然来了,我就不打算空手而归。”逆天拿出战斧架在老头的脖子上。
老头并不动气,永远都是一副淡定的模样,笑呵呵地摸着自己的银白长须。随便轻轻地动了下手指,战斧就不受控制地乖乖从逆天手中落。
“就算赔上我的性命,我也绝不可能让你动她半点。”虽然明知眼前这个老头,绝没那么容易对付,逆天仍坚定地说。
“谁说要伤害她了?”老头诧异地问。
“那你要留下她,是什么意思?”逆天不解。
“我只是想待她醒过来,收她为徒而已。”老头平静地回答。
“为何?她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逆天极力想说服老头放弃这一想法。
“只有这样,她才能活命。”老头严肃地说。
“那好,你先让她醒过来,我们再从长计议。”逆天心想,若老头真让纪雨晴苏醒了,留不留下就不由他了,就算是赔上性命,他也会带她离开。
纪雨晴被带上通天石柱的那刻,周围突然凭空开出了无根莲,逆天迫不及待地伸手去采摘,莲花却如同影子一般,让他扑了个空,老头这才笑呵呵地将一把玲珑剪交給逆天。
有了玲珑剪在手,无根莲才像个淘气过后受罚的小孩一般,乖乖地到了逆天手中。
逆天将它交给老头,只见老头接过无根莲,盘膝而坐,一番运气后,无根莲腾空而起,并慢慢从老头手中转移到纪雨晴额间,停留了数秒,化作一颗血红的水珠,掉落到纪雨晴眉间,转眼变化成一颗火红的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