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窟不大,里面却有个巨型彩贝,彩贝里放着的水晶盒子正朝外面发出耀眼的光芒,这个水晶盒子就是他们此行的目标。盒子里装着还闪闪发光的,正是平定流波河的镇河珠。
逆天刚想靠近,不想却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把他直往外推,与此同时,彩贝竟自动闭合上。
左右查看后,面对闭合得天衣无缝的彩贝,逆天完全无从下手。可一心只想速战速决的他,二话没说,抡起战斧便朝这巨大的贝身劈去。
按理说,以逆天的修为,加上陆雪琪死守的神斧,战力指数轻松便可破万。面对这样强劲的对手,彩贝竟是毫无损伤、纹丝不动地矗立在原处。
一面是坚不可摧的彩贝,一面是生死未卜的纪雨晴,眼下的时间对逆天来说便异常关键。
他知道,他们所在的石窟正好所处黑石洞内的岩浆聚集地,虽然这里曾经还是一块平地,由于岩浆活动过于频繁,便导致了石窟周围断层后,形成了他们现在所看到的模样。所以,只要这儿发生一丁点大的震动,都极有可能造成塌陷后融入岩浆。
面对顽强的彩贝,逆天在屡试无果的情况下,竟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利用自己最威力无比的八肱来对它进行强劈。
无奈的破釜沉舟计划,无论成败,逆天都只有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同时带上两位红颜一同撤离,哪怕最后完成不了村民托办的任务,这是他做的最坏打算。
正当逆天运气的同时,纪雨晴悠扬的琴声再次飘然而至,彩贝竟在毫无先兆的情况下,意外的有所反应,缓缓地开出了一条缝隙。
逆天顿悟,即刻盘腿而坐,排出杂念,静心运气,气运丹田,上冲百汇,配合着纪雨晴悠扬的琴声。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正当彩贝享受着无限温柔的同时,逆天也及时地取出了水晶锦盒。
锦盒到手,逆天快速地跑出了石窟,却见已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慕莲,和一同倒下的另两个巨型护法。
“怎么会这样?”逆天迅速上前扶起慕莲。
“我说过,一切皆是命,不过,我不后悔这样的选择。”慕莲流着血的嘴角仍上扬着一抹微笑。
“一开始,你就知道取那个锦盒不能受干扰,否则会走火入魔,所以,你选择同归于尽?为何要这么傻?”逆天这才明白了慕莲的用意,后悔自己当初还误解她。
“你爱我吗?”慕莲眼含泪水微笑着问。
“我……”逆天眼角一颗泪珠也不经意地滑落:“我之前那么错怪你、责备你,你为什么不为自己辩解?”
“有那个必要吗?我有信心赢回你的谅解。”慕莲一向自信满满。
“值得吗?”逆天此时的眼泪已完全不受控制。
“你爱我吗?”慕莲再次追问。
“我的命运,注定了一路坎坷。”逆天知道自己的出生,就注定了不平凡,便也給不起承诺。
“感情这个事,谁说了都不算,爱不爱,得问问自己的心。”虽然明知道自己等不到想要的答案,慕莲却还是像其她傻女人一样,期待着奇迹地发生。
“现在什么都不要说,我这就带你离开这儿。”逆天伸手去抱,却被慕莲阻止。
“我曾经说过,要做你的影子,只要你在,我永远都不消失。而现在,我才明白,当我们熄灭了所有光亮时,影子也是会有消失的那一天。”慕莲终于明白,哪怕只是一句善意的谎言,要从逆天口中说出来,那都是多么地奢侈。
“别说了,你先休息下,我这就带你离开”
“我知道自己时间已到,你还是赶紧去看看雨晴怎么样了,她的处境不比我好到哪去。吾为君生,愿为君死……”慕莲最终还是没等到逆天的回答,便匆匆离开。在离开的最后那一刻,能在逆天的怀里,她带着一丝微笑,倒也释然了。
逆天含泪抱起慕莲立即赶往石桥,此时的琴声已舒缓很多。纪雨晴深知,以自己的能力根本无法与妖兽抗衡,可如若让妖兽从她这里逃脱,又极有可能影响到逆天的行动,于是只好用温柔的琴声吸引他们调头反攻。
曾经连进医院都会哇哇大哭的纪雨晴,居然可以坚持死撑到逆天的到来,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才终于微笑着停止了弹奏,扑倒在古琴上。
逆天怒发冲冠,一时竟忘了自己身处岩浆的悬桥之上,一技八肱虽轻松地击倒了那些仍在继续攻击纪雨晴的火鸟们,边悬桥也很快作出了反应,瞬间地晃动过后,桥边石子开始快速地崩裂掉落。
逆天瞬间将慕莲扛在肩头,三步并作两步赶到纪雨晴身边,不料半边悬桥坍塌,纪雨晴随同崖壁一同下坠。逆天顺手抓住纪雨晴的手臂,龙吟却已掉落崖底,溶入岩浆。
左手是死死拽着的纪雨晴,右肩是稳稳扛着的慕莲。眼看着自己的体力大量消耗,纪雨晴开始一点点地从自己冒汗的手中下坠,而肩头的慕莲也受到影响。
逆天不堪重负,他很清楚,自己的坚持,很有可能会以同归于尽收场。可在人与人之间的取舍,却永远都是这个世上最难做的选择题。
眼看着悬桥崩裂的速度越来越快,逆天的挣扎只是换来了体力透支。早已被汗水湿透全身的他,无奈地眼睁睁看着命悬一线的纪雨晴不断下坠。
“相爱了,一天和一年就没有区别了,相信我,牵手便能到终点……”就在逆天苦苦死撑的时候,慕莲突然用极其用微弱地声音在他耳边细语着,尔后快速挣脱开逆天的右手,向后倾倒,掉落岩浆。
慕莲掉落的速度之快,让逆天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反应,伸过手她只是抓住了她的衣角。忍着巨大悲痛,逆天用两只手死拽住纪雨晴,岂料,他俯身的崖壁也开始出现裂缝。
孤注一掷,逆天使尽全力一把将纪雨晴拉上岸,并抱紧她快速地离开悬桥,就在他们离开后的那一秒,悬桥彻底崩塌,掉落岩浆。
慕莲永远离去的事实,已是尘埃落地、无法回头。逆天只得全力以赴将纪雨晴带回了小池镇。
流波河的海盗已被平定,镇河珠也被逆天找到,并完璧归赵,小池镇的村民对逆天的大恩感激不尽,见纪雨晴受伤,村长找来镇上最好的大夫替她医治,可小池镇却医资有限,镇上村民只好自发地组织村民备好马车并开路让道,供逆天连夜火速赶往河阳城。
现在已是金秋时分,秋风吹来阵阵凉意,逆天摘下自己的披风給纪雨晴盖上。
一路快马加鞭,一夜马不停蹄,恰当他们赶到河阳城时,也已近正午时分。此时的温度相对之前在山林里却提高了不少,逆天这才松了一口气。
或许是受了季节影响,河阳城内一片萧瑟的景象,枯黄的落叶在道路两旁排成了两条黄金大道,顺着道儿,逆天驾马车辗转了好几个行医馆,竟都以纪雨晴重伤无法医治为由将他们拒之门外,这让逆天异常失控。
尽量在愤怒之余,逆天没能克制住自己的激动情绪,而砸了行医馆,并以命抵命相要挟,也没能让大夫们改变主意,他这才作罢。或许他们当真没有能力可以医治好纪雨晴,逆天无奈地这么想着。
人总是要到最绝望的那一刻,才会想起某些重要的信息,逆天突然先是一愣,竟让他想到了城郊飞仙观里妙手回春的轩辕天师,便马不停蹄地直奔飞仙观而去。
“师傅不在观内。”道童出门迎接了逆天。
“那请问天师去哪儿了?何时回来?”逆天紧张地追问着。
“师傅有四处云游的习惯,顺便可以救治一些正在受苦的贫民。至于什么时候回,我也不好说,快则三五天,慢则一两年,这得看他老人家的心情。”对方毫无隐瞒、如实相告。
“再请问天师出行了多久?能否告知大概的方位呢?”眼看着命悬一线的纪雨晴,逆天早已穷途末路。
“师傅离开已有段时日了,大概是往东南方向去的。请问阁下找师傅有何要紧事?”道童见逆天一脸绝望的表情,便知事出紧急,连忙询问。
逆天没有作答,只是起身将马车隔帘拉开。道童见躺在车里血肉模糊的纪雨晴惊呼道:“怎会伤得如此严重?”
飞仙观向来以救死扶伤为己任,道童一刻也没有耽误,火速通报了代掌门,也便是轩辕天师的师弟,他们的师伯。
考虑到人命关天,师伯吩咐部分弟子即刻上山采集伤药,而道童与逆天将纪雨晴抬进了后苑的一间厢房,师伯紧随其后赶来,开始对纪雨晴进行把脉。
虽然纪雨晴脉相微弱,但气血异常,这让师伯不由地一阵紧张起来,恐惧的表情油然而生。他是无法解释这一奇特的异相,纪雨晴的种种身体特征都反映出她的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