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一目光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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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没出家门就分钱

小争,这小子太坏了,上幼儿班和小学的时候我都要从他们家门口过,他跟秃尾巴狗是的劫道,我这人小时候比较瘦弱,又是一副正派形象,所谓是秀才遇见并有理说不清,一般让他劫住就没辙了,他也不会歪的斜的,就歪着脖子,拿那**豆子眼儿斜楞着你,活脱脱一副国民党狗腿子的样儿。

据八子说他小学二年级的时候还是小瘦子呢,放了暑假之后就催胖了,就像农村给小猪仔催肥一样。

后来小争跟我说都赖他妈,家里吃完饭剩下的饭菜他妈就让打撒喽,就是让他把剩饭都吃完的意思,一吃饭就让打撒喽,一吃饭就让打撒喽,整整打撒了一个暑假,人就给撑起来了。

你别看他胖,人小脸瘦的一条一条的,还特么是个尖下颚,还问我,你看我是不是像夏雨,我猛的点头说“从上边看一打眼还真像夏雨,别整体看,整体看像特么雹子,你特么还下雨,哈哈哈”。

小争是自来的羊毛小卷发型,总远是透着洋气时尚,从来跟新认识的朋友说,新烫的头,你知道于老师吗,于老师有三大爱好啊,抽烟喝酒烫头啊,咱也是这爱好,短促的小眉毛,你看泰森那眉毛了吗,跟他那个一样一样的,**豆子眼,瞪着眼儿跟你说话的时候也就跟花生仁是的,平时说话的时候就跟缝在一起是的,说是条缝都算夸他了,您就想想多小吧。

甭看人胖,确实五小的脸模,特么小鼻子小眼儿小嘴儿的,小脸盘小耳朵,人都透着鬼灵精,坏的都流能,往下就不能看了,他小时候的胳膊就得跟我大腿那么粗,大肚子跟弥勒佛是的,腿就更甭说了,这辈子是甭想跷二郎腿了,根本挨不上,照郭德纲说的了,他那裤衩要是扔地上,哪位要是冒冷的一看都纳不过闷来,心说这是个什么东西,面口袋是怎么着?

要不说游戏机厅那么多人去玩,掌柜的家大黄狗谁都没咬过,就咬过他一次,腿肚子上差点把肉都给撕下来,他还老说什么大黄狗怀孕了,我要去水缸舀水喝才被咬的,说那些都没用,当时要是换做我们谁去喝水都不一定被咬,就我们那麻秸杆的小瘦腿,狗看了还以为是木头棍子呢,肯定不咬,他那就不一眼过来,狗都明白什么是金华火腿了,不咬他咬谁。

也是从他让狗咬了之后,我们搭上话了,他也不牛逼了,不劫着我了,瘸愣着腿在歪脖子家残破的墙头上坐着,人也蔫儿逼耷拉脑袋了,我看他那残废样,在以歪脖子家那残垣破壁的背景衬托,是在是于心不忍,过去跟他聊天,从那之后便结下了珍贵的友谊。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流行扎金花了,一毛钱的底,逮着机会就玩,那时候小争跟超逼两人天天骗小耗子早晨的煎饼钱,早晨在摊煎饼那拦着小耗子,撺掇他玩两把,然后两个人合伙一人骗走一块钱,我就想,怨不得小耗子不长个呢,都是小时候正长身体呢,特么摊煎饼的钱都让这两块脑袋给骗走了,能长个吗!

小争这人爱气人,照他的话讲,说话生屎渣子味,你说那嘴吧较比我们来说多霸道吧,跟他比起来,我们都算文明人,他去游戏厅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说,“看见了吗,嘴里叼着的春城,家里还有一条呢,还有这褂子,裤子、皮鞋,刚从西门买回来的”。然后又从兜口里掏出一把游戏币说“瞧见了吗,刚买的,咱哥们从头到脚连抽的带玩的都是你们给我贡献的,擦,这小日子过的,简直特么爽极了”。

我了个去,太特么气人了,能把你鼻子气歪喽,不过很久以后我和大金也气着他一次,不过他误会了,我们在他家打麻将,那天巧了,就他一个人输钱,玩没多久就散摊子了,刚一出门我跟大金在花池子里撒尿,我就跟大金说“你今天赢那么多,给我来五十话费钱,我手机没钱了”,大金也没推脱,掏兜就给我拿了五十,刚要给我的时候小争出来了,看见我俩这一幕,把他给气的,就骂“我操你俩大爷的,你们他妈还没出我家院门呢就分钱,合起伙整我是不”,哈哈哈,直到过了好多年小争不时还会提起此事,虽然是误会,可他不想想当年在游戏机厅门口把我们几个给气的那样了,他一个人把我们一群人都快给气死了。还吃那一米多长的火腿肠,一边吃一边吧唧嘴说香啊香啊,香你大爷啊,都是淀粉做的,有特么那么香吗。

玩牌,到现在我们还会找机会在一起玩牌,尤其是春晚的时候,这是我们凑在一起的由头和乐趣,早些年刚开始玩的时候小争以把大金干的光腚回家为乐,大家嘴里的话都是让你丫过个难忘的春晚,那几年也是我们凑在一起最多的人,也是因为玩牌成风,那时候老是十几个人在一起玩,真是怀念啊!

其实有时候我挺想骡子的,那时候在一起形影不离,后来大伙都出去打工了,见面的时间也少,便不经常在一起了,回想那时候,我们在一起的日子真是很快乐,我们一群人天天泡在他家里,成天成天的听beyond,骡子和他妹妹唱的都很好。

他家是在我们这群人里最早有录像机的,后来换成vcd也是他家最早有的,而我们几个第一次偷看黄色录像带也是从他家看的,虽然这里有几个人都已经看过了,但是我还是头一次看,那时候都上初一了,要说我也够土的了,都上初一了才见识过这等真东西,现在小孩小学二年级就什么都懂了,真是没有可比性。

而且我们几个听beyond也比较晚,跟头一次看禁片一个时间段,可能还略晚一点,我们一群小豆丁在他家的大客厅的沙发上,七扭八歪的看着beyond的红磡演唱会,那专注的样子有多傻就代表人有多土,纯粹一群大土鳖,从来就干过一件与时尚着边的事情,就连看,都是头一次。

但是SB少年快乐多是没错的,虽然我们懂的很少,见的很少,但是娱乐项目多,伙伴们在一起玩的东西也多,我们也算村子里这个年龄段凑在一起,臭味相投阴魂不散到现在为止人数最多的了,五段必有一长么,各种头发短见识短才凑成今天的友谊地久天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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