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哀,林莉莉的世界没有这个词汇,亲身感受到了莫良的心绪,也了解了自己在莫良心里的定位,林莉莉有着满腔的怒火,不过不是针对莫良,而是这些连证明自己价值机会都不给自己的这些尸体;在那种好像现实和梦境共存的回忆中,林莉莉突然感觉到好像有人在摇晃自己,并在不停的叫自己:
“朱雀,朱雀,没事吧?哎!朱雀,醒醒,良哥走了!”
林莉莉突然清醒了过来,可是莫良却早已不知去向,只有那渐行渐远的口琴旋律还在丛林轻轻回荡;林莉莉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因为莫良那个眼神的力量,但这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真真实实的切身感受到了莫良的痛楚;在莫良眼里毫无价值她很失落,可正因为这样,她更想告诉莫良,她并不像莫良眼里的那么一无是处,至少为了自己的神,她可以毫不犹豫的奉献一切她可以自己做主的东西,包括生命。
“照良哥的意思办!我会找白虎堂协助,全力弄清楚这些人的底细,然后所有人在实战中训练,在这次任务结束之前,排名只有一个标准,就看谁杀的多。”
说着站起来走到田中太郎上半截尸体旁边,一脚踩着田中太郎的头颅变了几个角度看了几眼以后,又冷冷的吩咐说:
“至于手段,他就是榜样!”
“敢打良哥的主意,那在朱雀堂手可以伸到的地方就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别以为死了就完事了!”
“剁碎了分批扔到长江里喂鱼!”
在朱雀堂所有成员有些期待和兴奋的目光中,林莉莉也离开了,然后用这个略显残忍的命令,将茉莉军团这颗幼苗推到了风口浪尖。
莫良本来是想回家的,可是每当想到回家后的事,他就觉得特别累,另外这个时候他真的不想听到美惠子的声音,并不是因为美惠子的声音不好听,而是因为莫良心里有些害怕在不经意的时候听到美惠子说日语,所以莫良回到了茉莉军团总部,而这也是莫良第一次在这个新总部过夜。
莫良在总部过夜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但当莫良靠在原来教堂大厅的十字架下望着手里的口琴出神时,外面的守卫却是多了五倍,整整六十多人为莫良守夜;所有人都能看到莫良情绪不对,可是包括左战鸿和景苍蓝在内,谁也没敢去打听;不过林莉莉的电话很快就回答了他们所有的疑问,虽然林莉莉只是为了寻求白虎堂在情报上的第一时间支持,但却还是不可避免的告诉了左战鸿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而左战鸿虽然很信任林莉莉,可是林莉莉的求助真的有些让他发毛:
“白虎堂只需要帮我们找人,剩下的,由朱雀堂搞定,你们不许插手!”
左战鸿了解林莉莉的冲动,更加了解她的倔强,可这样极端的口气还是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听到;所以,左战鸿即便知道有可能会触怒莫良,可还是硬着头皮去请示莫良了;不过他的话甚至还没说完,莫良就平易静人给出了答复:
“照莉莉的意思做吧!”
“关在笼子里的狮子和病猫没什么区别!世界那么大,可狮子就那么几只,剩下的也就是一些小跳蚤!能被跳蚤咬死的狮子,有和没有,又有什么区别?至少我这里没有那么多肉养这样的狮子!”
“我很累,不想说话,没什么大事的话,不要来烦我,至少在月亮再升起来之前别来烦我!”
话音刚落,莫良就轻舒了口气,然后把口琴放到了嘴边,再次吹响了那段旋律;左战鸿并没有敢多逗留,不光因为他理解莫良的心境,更因为莫良身上那种若隐若现让他毛骨悚然的气息。
口琴旋律整整响了一夜,直到太阳升起才落下帷幕,中间只有一次的停顿,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莫良听到了大门外面两个小弟的谈话:
“老梁,你不是学过音乐吗?这什么曲子啊?怎么听着这么让人难过?”
“应该是《永远的微笑》,不过良哥也真够牛的,本来挺好的一首曲子,他竟然可以吹的让兄弟们都想哭了!”
“哎!老梁,都说音由心声,吹的这么难过,你说良哥会不会是失恋了啊?”
“你找死啊?这种话你也敢瞎***失恋没失恋我不知道,不过就冲这个调调,我敢打赌,这时候谁要落在良哥手上,绝对会死的很惨!”
……
在第一缕阳光照亮耶稣十字架的时候,看着这位神一样男人的凄惨下场,莫良淡淡说:
“耶稣,上帝,主,又或者,万能的神,你受亿万臣民的膜拜,但我真的无法相信你,因为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抠门的甚至连一点启示都没有给我,这样的神,信你有什么用?”
说完莫良缓缓闭上了眼睛,然后疲倦和无助共同夺走了莫良的意识,将莫良送到了那片白色世界;依旧是那样的虚无,那样的寂静,但却是完全不同的结果,看着那片世界,只是一个念头,莫良就改变了它的终点。
流水,高山,红色的大树,屏风和古筝,还有那弹奏古筝熟悉的倩影;但却是完全不同的一种感觉,莫良感觉自己好像融入了这里一样,没有任何的束缚,只是一个想法,莫良就出现在了古筝的旁边,第一次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个神秘的身影。
“果然是你!”
这是莫良看到那副绝美容颜时的第一句话,只是看着那个高高鼓起的肚子,不免有些发毛,让他收起了那些他早就准备好的疑问。
听到莫良的声音,魅影儿也明显的吓了一跳,让本来正常的旋律瞬间走了音,然后急忙双手按住了所有的琴弦,止住了那种爆破音;魅影儿知道莫良有一天可能还会主动来到这里,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而且还是在没有任何法门支持就避开她感知的情况下。
而当看到莫良那只没有白眼球的左眼时,脸色更是变得有些难看,似震惊,似恐惧,然后在发觉莫良竟然在有些好奇的打量自己肚子的时候,总算是轻舒了口气;而后一边开始演奏古筝,一边轻笑着用哪个稚嫩的声音说:
“你的人生还真是充满了意外,我熟知的事实在你身上竟然一个也没有发生!”
“你弄的我现在都不知道是该自惭形秽呢?还是该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