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莫良那只将紫色渐渐化开,融入周围白色眼球,使得黑色瞳仁被赤色包裹的眼球,明明没有任何气息,也没有任何暗示,但田中太郎却本能的产生了一种恐惧,想要与莫良拉开距离。
“赤墨眼,你是不死族的人?”
带着惊惧,田中太郎颤抖着呼喊了声,然后一脚踹在了莫良的腹部,在莫良滚出去老远以后,看着莫良正在迅速愈合的伤口,田中太郎一边警惕的后退,一边好像难以置信的捂着流血的伤口,不停嘀咕:
“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
“按照神石上的记载,不死族早在三百多年前就应该灭绝了才对,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我不信,我不相信!”
说着,田中太郎好像癫狂了一样突然一甩手,三枚手里剑就以奇怪的轨道飞向了莫良。
其实不光田中太郎有些无法接受,在眼中的紫色慢慢化开的瞬间,莫良的头都感觉要炸了,因为他的记忆在一瞬间全部完整了,不光想起了大猩猩和沙王,就连神之悟和法兰克,莫良都想起来了;只是不同的是,此时想起那两个人,莫良充满了蔑视,实在想不起来他们有什么可怕的;当然,最重要的是莫良还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魅影儿,没有模糊,甚至连他如何成为一个**的畜生,莫良也想了起来。
而看着满脸惊惧,向自己发射手里剑的田中太郎,就连莫良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因为他明明知道那三枚手里剑会分别袭向自己的头、咽喉和心脏,而自己撑死也就挡下两枚,甚至因为右肩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的缘故,莫良知道,他八成连一枚都有些接不住;可即便是这样,莫良还是有种蔑视田中太郎的感觉,没有任何理由,就是觉得自己高他一等,他天生就不如自己,不配和自己站在同一水平线上,哪怕他可以夺走自己的生命,可依旧没有让自己正眼看一眼的价值。
莫良知道自己要死了,可是本能让他没有任何的害怕,即便是必死无疑,他也没有不去抵抗的理由;然后莫良挥动了碎魂,不过不是为了防守,而是为了再冲上去砍自己的敌人一刀;可是那段距离是那样的遥远,即便莫良使尽全力也不可企及,尤其是当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莫良的面前,任凭碎魂和手里剑落在他的身上,那段距离更是成为了天堑。
在万物枯萎的严冬,哪怕是夜里,鲜血也是那样的醒目;在看到莫良那种找死的举动后,本来无法动弹火花突然犹如神助,冲到了田中太郎和莫良的中间,用后背接下了所有的手里剑,然后淡淡笑着看着碎魂丸豁开了自己的胸口。
莫良脑海里嗡的一声,看着那个自己才知道名字不到两个多小时的人缓缓跪在自己面前,他失去了行动的能力;莫良知道自己捡回了条命,可是他真的不希望是用这样的方式获取生的机会;此情此景,莫良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的情绪,只能闪着泪花不停喃喃问着:
“为什么?为什么?我,我只是一个无恶不作的黑社会头子,他们,他们的目标是我,只要我死了,你不是还有机会活下去的吗?”
无恶不作的黑社会头子,这是莫良此时能想到最最符合自己心境的称位,但火花却是突然吐出一口黑血,艰难的笑了起来,而后平淡的说:
“开,开什么玩笑?我可是人民解放军,保护,保护每个合法公民的人生安全是每个军人的责任!”
”时刻,准备着,抵御外辱,对我们来说,可不单单是一句口号啊!我,我的前辈们一直都是这样,这样告诉我的!现在,一个毛都没有的菜鸟都在战斗,我身为一个战士,却躺在地上等死,你,你让我有什么面目再去见我的兄弟们?“
“好可惜,雷霆的副队长,我恐怕是没有机会就职了!”
莫良能感觉到火花言语中的落寞,虽然他不知道火花之前受了什么样的伤,可是他那一刀带给火花的伤害莫良却心知肚明;莫良已经不介意杀人了,更加不害怕鲜血,可是看着火花胸口那可怖的伤口,眼泪还是止不住了,只因为他来这里是为了给这个男人带来生机,但却阴差阳错的亲手给了他最致命的伤害;黑色的血液,莫良多么希望那是从他的心脏流出来的。
明明知道马上就会失去生机,但火花却是显得那样从容和轻松,突然轻轻把手放在了莫良脸上,看着那只好像红眼病一样的眼球淡淡笑着说了声:
“多么美妙的眼神,只可惜我怕是没有时间看到它的荣光了!”
说完艰难的将手伸进胸口,从上衣口袋里拉出一把口琴强塞到莫良手里,然后平静的说:
“七,七年了!这是,是我最珍贵的东西,它不光,承载着我的梦,承载着我的思念,还承载着我所有的荣耀;今天,我,把它送给你,我的生命不知道有没有价值,但即便,真的一文不值,我也想让它在这个世界真实存在过。”
“小鬼,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龙焱特种大队,雷霆小队预备副队长——火花,你能走多远,我怕是看不到了,可作为一个前辈,能教你最后一招,我很开心!”
“所以,所以,看清楚了,这是,堵上我身为一个军人,尊严的一招,也是每个龙焱战士都应该会的一招,就当是最后告别的礼物吧!”
随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莫良的脸色突然变了一下,他想拉住火花,可是在这种人面前他是那样的弱小,别说拉住火花,就是碰触一下都是那样的不可能;看着火花突然赤手空拳冲向依旧没有走出震惊的田中太郎,莫良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歇斯底里的呼喊一声:
“不!”
然后倾尽全力向着火花和田中太郎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