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森很生气,许苑今天的反抗超出了他的预计,他等着许苑整理完毕,然后不声不响地走近她,用力将她推到在沙发上,用不容置疑地口气道:“你要是真的担心被人听见或者看见,就乖乖地让我爽一会,快点的话也就五分钟的事,不会有人打搅的,即便有人来也不怕,我只说在谈事情他们就不敢打扰。”
说完不由分说将许苑按伏在沙发上,伸手到许苑腰际去褪她的裤子。一阵强烈的屈辱袭上心头,许苑挣扎着站起来,挥手又向李森打去,她决定了,只要李森继续强迫她,她就豁出一切大喊大叫,把他的丑态公之于众。
看到许苑脸上决绝的表情,李森终于冷静了下来,脸上火辣辣的还留有许苑的掌印,这会他的欲望熄灭了,代之而起的是羞怒恼恨。
他刚要骂出口,这时许苑裤袋里的手机适时地响起,许苑急忙掏出来接通,闻声是骆冰,她差点控制不住要哭出来,李森冷眼旁观,听出骆冰已经到了歌舞团门口,他立即平复了情绪,面色平静地坐回到座位里。
放下电话,许苑飞快地拭了拭眼睛,冷冷地对李森说:“我老公来找我了,我有事要请一天假,你必须答应我。”
李森嘴衔讥笑,鹰一样的眼睛仿佛要把许苑洞穿,过了许久他点点头:“行啊,当然可以,以后请假这种事你直接找吴俊玉就行,我会跟她打招呼的。”
许苑低头再度整理了一番衣服,然后低着头向门口走去,开门时,李森叫住了她。
李森悠悠然地喝了一口水,说:“苑苑,刚才我有些情不自禁,希望你不要生气。接下来一段时间对你很重要,团里已经在考虑让你接替赵红蕊的位置,不过你先不要高兴的太早,除了你还有几个业务骨干也在领导班子的考虑范围之内,只是因为我一直坚持强调要着力培养和使用你,这才让大家的侧重点稍稍倾向了你,所以你要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平时要加强业务努力表现,除此之外更要懂事,我是爱惜你的,同时也欣赏你的才华,你希望你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一片苦心。”说完,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头发,垂下头继续摆弄手中的纸笔。
许苑冷冷地看了李森一会,咬着牙退出了他的办公室。
骆冰看到许苑红着眼睛,急忙问她原因,许苑不回答只顾闷头前行,骆冰綴在她身后本来雀跃的心情便低落了下来,走出很远二人站在路边等出租车,骆冰又问了一遍,许苑才嚅嚅地说被领导批评了。
“为啥?因为你请假的原因吗?”骆冰不乐意了,自己的女人在外面受了委屈,不由地让他有些窝火。
许苑心里发虚,急忙摇摇头:“不是因为这个,都是工作上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两人一个发呆一个生气,眨眼间错过了好几辆出租车,却谁也没反应过来。
过了会,骆冰冷哼一声,大声宽慰许苑道:“苑苑,别跟那些戏子一般见识,大不了这破工作咱不要了,凭你的外表和本事在哪还不吃一碗饭。在歌舞团要是真的不开心,我替你想想办法换个环境。”
许苑全当他是在吃牛,不过听后还是感觉很暖心,想起两人要做的事,急忙提醒骆冰,两人便一起伸出手臂招呼出租车,许苑的手指修长晶莹,长长的指甲修剪得尤其漂亮,骆冰忍不住掐住她一只手指,不住口地赞叹。其实平日里他很讨厌女人留指甲而且擦一些五颜六色的指甲油,今天他是见许苑情绪一直不佳,才故意开口逗她。
许苑抽出手指,拿到眼前端详了一番,心里又生出几分酸楚。这指甲是为了舞蹈角色需要才故意留起来的,想想这些年在歌舞团的奋斗经历,她自诩还是勤恳敬业的,一路走来如今眼看着要出彩成角儿了,可背后背负的辛酸和付出的代价却是难于人言的,亲如骆冰更是如此。
骆冰看着许苑闷闷不乐的样子,忽然想到了陈宇,他想如果要给许苑换个工作环境,陈宇这丫头没准真能帮上忙,就是不知道许苑愿意与否,这丫头痴迷舞蹈,很眷恋舞台上的流光溢彩和舞台下的万众瞩目,真让她告别这个行当于她来讲是很难的选择,最好还是让她能操持本业,这样就不至于让她丢了人生航向,他在心中又飞快的筛选了几个能帮忙的人选,最后想到了一个叫连佳妮的女人。
正想着,不远处驶来一台出租车,二人急忙招手叫住。
鑫茂发农机厂仓库里整齐地码放了近百台各式各样的进口汽车,每台车的挡风玻璃上都贴了一张纸,上面写着货主和车辆信息,面对眼前壮观的景象,许骆二人都有些眼晕,他们的车被工作人员开到了场院,然后把一个包装精致的皮袋交到了骆冰手里,骆冰打开一看,里面是车辆文件、行车证和保险单,当然还有一把备用钥匙。骆冰抚摸着湛蓝色的车身,心口一阵激动翻滚,骆冰和许苑坐进车里沿着大院边沿开了几圈,感觉没什么问题就签了字撕了封条,这手续就算都交接清楚了,二人乐滋滋地开出了场院,沿着尘土飞扬的砂石路向市里驶去。
走出几里,骆冰把车停在路边,转过头欣喜地看着许苑,说道:“咱俩……有车了?”
许苑摸摸这摸摸那,什么都想试探一下又什么都不敢碰,骆冰抓过她的手,逐个点着按键,告诉她每个按键的功能,许苑像听天书一样茫然地被他摆弄着手指,嘴里不住吃吃地笑着。骆冰提议先找个加油站把油加满,再找个地方吃午饭,许苑不同意,说时间还早,不如先去4S店把保险买了,顺便给车窗贴膜。骆冰算算兜里的钱勉强够用,便同意了。二人开车到城里找到一家4S店,办了保险又叫了贴膜,时间不觉就到了中午,由于贴膜大概要两个小时,两人便出去找了一家饭馆吃饭。
吃饭时,许苑显得满腹心事,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对骆冰说:“去了一趟4S店就花出去一万多,看来今后咱俩得节省着过日子了。”
骆冰哈哈一乐:“反正我现在兜里比脸都干净,孔子曰过‘无钱一身轻’,没钱的感觉真好,我现在好开心啊。”
许苑气得想笑,孔子什么时候说过这种不着四六的话来?看着眼前这个与她相守了三年多的男人,渐渐地竟有些呆住了。这个家伙,总是那么没正形,她心里嘀咕着,可那里早已被爱意满漾了......骆冰是个帅气的男人,他的帅气不单单体现在他那张秀气的脸庞和挺拔的身材,更多的是他举手投足间的利落和洒性,骆冰个性顽皮洒脱,在她面前,他总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好像总也长不大似的;他行事果敢大胆,做过的很多事情看似胡闹可仔细分析却都有道理,生活中他尽可能地给她轻松愉悦的感受,而从不把自身的压力表现出来,她懂得,这是他作为男人的胸怀,更是对她的情怀。这些都让她深深地着迷。
想到这里她不禁伸出手轻轻抚过他的脸,柔声说:“没事,我不是还有些钱嘛。”
骆冰看着她的挎包,装作不好意思地说:“你不能有任何的侥幸心理,我正式通知你,从今天起加油钱、吃饭钱、零花钱,当然还有泡妞钱都由你来出,我就心安理得当一回吃软饭的。”
许苑又气又笑,伸手去掐他胳膊上的细肉,嘴里骂道:“吃软饭还敢这么嚣张,居然还有脸跟我提泡妞钱,我让你嚣张,让你嚣张……”
骆冰大叫着躲闪,两人瞬间打闹成一团,惹来身边一片歆羡的目光。
加油站
前面等着加油的汽车有好几辆。骆冰透过车窗,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最前面一台红色宝马越野车旁边站着的一个红衣女郎,女郎身材高挑,长发飘飘。
许苑冷哼了一声:“看美女呢?”
“嗯,”骆冰从来就是这个样子,真真假假地故意气她,“你看那女的多骚,大凉天的穿那么短的裙子,大半截腿晾在外面,都快露底了,你说她不冷吗?要不我过去提醒一下,你看怎么样?”
许苑也忍不住打量了一番,自觉不比那人逊色。
“你怎么对女人这么上心啊......”她瘪着嘴,语气酸酸地说
“啧,屁股太扁太宽,跟你根本不是一个档次。”还没等许苑说完,他又开始评论。
许苑气结,心里却不免有几分得意。这个没正形的男人,让人拿他怎么办呢,他就是那种让你又恼又笑、又爱又恨的男人,到头来发现连恨都是爱怜。这些年在感情上骆冰可没少让她操心,真真假假弄出好几段绯闻,为此许苑跟他闹跟他分手,甚至绝食,能想到的办法几乎都用过了,可就是不管用,他照样明里暗里的让人猜不透。团里的人甚至都见过他在外面的出格事,就是没有一件让许苑赶上过。许苑绝对相信这小子在外面不老实,他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有机会接触形形色色的人,这里当然包括各式各样的女人。事实如此又能怎么办,除了自欺欺人的相信他,还能怎么办?以往岁月里无数次对他殷殷规劝甚至于歇斯底里,可他改过吗?他照样见女人就逗,甚至当着她的面,可一旦要求真,她却苦于没有一点证据。每次两人大吵大闹后,都是许苑无可奈何的败北,她知道完了,用一句俗话:自己被他彻底拿下了,自己的一切智商在爱他这个问题面前都失灵了。有两次她愤然出走,想就此了断关系,可当他像个孩子似的,神情憔悴的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的所有理智又顷刻瓦解。
所以,由他去吧,无奈下她只好常常这样劝自己,至少他的心在她这里,让他再胡闹几年,等将来成了家有了孩子,他就会收心的。
许苑就是这么想的,没办法,她就是爱他,因此总能轻易地原谅他、包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