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生送蝴蝶回家时,天已经暗了,夏天的狮子岩一片蝉鸣,在月光下,倒是颇有诗意,如果有文人墨客经过,定会有传世佳作问世,只是可惜这么好的景色,我无缘一见,如若不然一定又要大肆描写一番,可惜可惜实在是可惜!
同生和蝴蝶走在一起,走得很近如果外人看到,定会有闲言碎语,毕竟这在那个时候确实是一个极其大胆的行为,按照蝴蝶的说法,有同生在的地方就有温暖,就有阳光,就会很快乐,这或许就是爱情的感觉吧,我不太懂,各位看官自动脑补吧!
姑婆家里。
姑婆和蝴蝶爷爷都在焦急的等待,他们希望快点看到蝴蝶,又不希望太快看到蝴蝶,他们不愿意蝴蝶去经历这些,他们知道将要经历的是在她这个年龄还不能经受的住的,他们也想让蝴蝶快乐的成长,就像是一只蝴蝶,在天地间自由飞翔,在阳光下快乐的飞舞,和花儿一起,跟随蜜蜂和蜂蜜一起,给世界带来清新,带来香甜。
“蝴蝶,你可算是回来,回来就好呀!就好!你爷爷在里面,有事给你说,你快进去。”姑婆。蝴蝶嗯了一声,就进去了,看到爷爷坐在,凳子上,不由得面容跨了下来。
“爷爷,你怎么来了,家里还好吧!”蝴蝶。
“蝴蝶啊!我想家里的事你孃孃也给你说过老,现在啊!你在不愿意还是要去面对啊!丫头啊!这就是命啊!丫头,一个人一个活法,你啊,也就这样啦!认命吧!丫头!”
“爷爷!你说吧!我没得事!”同生站在蝴蝶身后,没有说话,但看在眼里,命运真的就这么重要嘛!难道人就只能认命吗?为什么人就不能抗过命运呢?这个世界真的就没有办法改变吗?同生看着蝴蝶问着自己,他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么,他或许还是个孩子或许不是,1938年的夏天同生或许就不再是孩子了!
“是这样,你妈跟地主的儿子不清不楚你应该晓得吧!你爹把你送到这里来,也就是这个原因,你爹是个老实人,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海井,他啊送你去私塾读书也就是想你读点书可以嫁个好人家,免得在过这种苦日子,你爹啊,就是、、、哎,我也不说你爹老,你妈呀!其实我早就晓得他跟地主那个儿子不对老,我提醒过她,地主那个儿时啥子人嘛!这就是一个登徒浪子,没事就在村里到处乱逛,时不时的给寡妇挑水倒是积极,这个人啊!在村里也是没有落下个好!人人都恨他啊!勾搭寡妇就算老嘛!还仗着自己有两个钱就看不起穷人,他们地主家的钱还不是我们这些穷人手中抠出来的啊!有啥子好得意的嘛!丫头啊!你以后千万不要去害别人,不要去伤害别人,你对别人好,别人才会对你好,你看老那么多诗歌,想必这些道理你也是晓得的!丫头啊,好好做人,我们虽然穷但是我们有志气,丫头啊,千万不要辜负你爹的期望啊!”
“爷爷!我晓得!爹去老,我心里难过,但是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得嘛!你和奶奶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孙女,以后,爷爷,我就更你们一起生活,等我长大了,我就养你们,爷爷,你说的话我记住老!”
“好好!就好呀!还有你那个妈呀!前段时间你爹走老之后我就没有见过她,我本以为她会回娘家去老,我想到她再对不起你爹嘛!但是她还是你妈得嘛!我就想还是把她找回来,这样你也免得一下子就没有了爹妈,结果我去一看,她并不再家,他们娘家人也不晓得她去哪里老,可能她自己觉得没脸见人,对不起我们,也对不起她娘家人,就自己一个人跑咯!只是丫头啊!现在,你就是没有爹妈的孩子咯,丫头啊,你也不要太伤心老,爷爷保证只要有爷爷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可以欺负你,我一定要让我们家的蝴蝶就和那个大清朝皇宫的公主一样。”
“爷爷你不用说老,妈我以后再说吧!不管她去老哪里,现在都只有先不管她咯,如果以后我长大了,可以再去找找她!”
“恩恩!好丫头啊!你想得开,爷爷就放心老啊!”
“爷爷!你这次来是不是就是因为爹的葬礼吗?”
“是的啊!丫头这些事你就是再不愿意面对还是要去面对啊!逃避不了,也不用逃避。”
“爷,我想让同生哥哥跟我一起回去。”听到此话同生一愣,他不知道蝴蝶为什么会这样做,他也不知道,蝴蝶爷爷会不会答应,但是他没有多想就已经做好了决定,他要陪蝴蝶回去,他要陪着蝴蝶面对一切苦难,他现在是个男人了,他要保护自己的女人。
“这个,丫头啊!叫上同生怕是别人不太愿意吧!”
姑婆刚想说话就被同生打断了:“爷,没事的,我愿意。”
“可是同生你不去找你二哥老啊!我看你爹和大哥对你二哥的事都搞得焦头烂额的老!”同生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什么。
”同生哥哥,你说呢?“
听到蝴蝶的问话,同生一咬牙说:”蝴蝶,我同生,因为你才晓得这个世界上还有诗歌这么美好的东西,不管怎样,我都会陪你的,你放心,同生哥说话算话。“
”既然是这样啊!蝴蝶就这样说定老,明天我们就去海井。“
既然事情已经说定,同生也该回家了,蝴蝶送他,在月光下蝴蝶很美,就像是月中的仙子,带着淡淡的薄荷香。晚年的爷爷是这样给我形容的,他说蝴蝶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女孩子,他说在有蝴蝶的地方就有希望,人不能没有希望即使是在最困苦的时候,人也不能没了希望,他说如果可以,他愿意他的生命就停留在16岁,这就足够了。
临别时蝴蝶让同生记住他们的约定,去外面看看,去养马以外的地方带着诗歌,再写一些诗歌,就这样过完一生,同生答应了,他的确愿意,蝴蝶自然也是这般想法,不过造化弄人,约定就只是约定而已。我记得爷爷给我讲故事的时候在这一段,他做了很多形容,但是我还是不能明白,爷爷说等你以后遇到一个你可以全心去爱的女人就明白了,我呆呆的看着爷爷,看着爷爷眼里的点点泪花,记得那时候我大概十来岁吧,只是摇摇头,不明白,直到后来看到周星驰先生的电影《大话西游》我才略微有点明白,什么叫‘苦海翻起爱恨,在时间难逃避命运’,这就是了。
同生回到家里,爹和大哥已经回来了,他们没有问同生为什么没有到镇上,我估计他们也没有心情关心这个,林老汉脸上布满忧伤,运生脸上布满焦虑,陈氏的脸上布满无奈,这一家人,就这样看着桌上的老咸菜,没有说话,没有交流,安静的你可以听清呼吸与夏蝉的交响,如果这是舞台剧的一幕,我想你一定会觉得它很有感染力。
”爹“同生打破了沉寂;”你们今天见到二哥没得嘛!“
”你还晓得回来啊!再不回来我都要以为你死到外头来得!回来老就先吃饭嘛!“林老汉。
原来,林老汉和运生并没有见到动生,还被军营看门的士兵打了一顿,说动生不愿意见他们,哦,卫兵的原话是,在这里没有一个叫林动生的人,可是林老汉和运生都看到动生就在临时军营里似乎还在集训,他们叫他,他们叫动生,叫弟弟,他们哭了,他们还在叫。没有回答,没有人理他们,离他们的人就是卫兵以及他们的拳脚和枪托,可能还有枪口,他们很无奈,他们没有办法,他们想自己可以冲进去,但那时找死,他们哭着,他们痛着,他们没有办法的无奈着。林老汉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会被抓了壮丁,他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会不愿意理自己,他想让自己的儿子回来,哪怕就只是在家里闲吃闲喝他也愿意,他在找自己的错误,他没有找到,他很痛,不是身上的伤,是心里的血。
”爹啊“
奶奶把故事讲到这里破空而来的两个字——”爹啊“,让我很摸不着头脑,我不知道奶奶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奶奶现在看起来倒是因为这两个字变得憔悴了许多,我不知道这中间到底有什么联系,我不知道奶奶的父亲后来怎么了,这个苏老三,我实在是看不穿。我看奶奶似乎并不想讲下去了,或许刚才的事让她的心情波动太大,或许,或许什么,算了不要猜测。奶奶说她想吃一碗‘矮子凉粉’,走了出门买凉粉。
沱江,一江之水美如画,可惜我不是画家,我看着白鹤划过天际,看着爷爷早年在河里打鱼,看着河上额捞沙船,摆渡船,老船公,新面孔,所有的人都在忙碌自己的事情,谁也不会关心我现在在想什么,没有人还记得同生,记得蝴蝶,记得苏若,那些都是现在人眼里的过去式,养马的商贩不在叫卖,他们有点面了,他们过上了好日子,他们为自己的生活而奋斗,他们有理想,他们很现实,他们过得很好,他们不知道外面在发生什么,我是知道的,不过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我还是我,一个普通的大二学生,有理想有抱负,就是没有过过苦日子。多好的一幅画,在沱江缓缓展开,这让我想起了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人生百态,这就是生活,生活总是给我们太多想法,不由得你不去想,不由得你自己做主。这一刻我似乎看到了,看到同生和蝴蝶,他们在天上和阳光在一起,看着我,也看着养马正在发生的一切,他们笑着,没有说话,十分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