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老农
20201500000014

第14章 诗情

上回书说到老先生给同生讲了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老先生说张若虚从春江花月夜的美丽景色引出人,在天地宇宙间,一个清明澄净的世界,仿佛把人带入了一个绝对纯净的世界,让人忍不住展开联想,是谁先看到月光,而月光又先照亮了谁?作者由景入情,谈起了人生,谈起了感想,个人的生命是有限的,而人类的生命是无限的代代无穷,延绵不绝。这让同生很迷茫,他不知道什么是无穷,什么是代代不绝,他知道人是会死的,他知道死后就什么都没有了,他不能体会什么是代代不息精神不灭,或许这就是农名吧!注定了,同生就只是一个农名,没有任何奇迹,也没有任何悬念。

入朝洛堤步月

上官仪

脉脉广川流,驱马历长洲。

鹊飞山月曙,蝉噪野风秋。

上官仪这首诗,完全即景抒情,不假雕饰,反倒是压过了他的其他诗作,不像是他的其他诗作那样讲究辞藻格律,绮错婉媚,包含宫廷雍容华贵之气。

对于这一点同生倒是几位赞同,他觉得诗歌不就是用来表达自己内心的嘛!不就是用来说一些话得嘛!干嘛老弄的那么华丽,弄得那么的华丽,他觉得就算是诗歌也应该有一颗朴实的灵魂,这样的诗歌才能叫做好诗歌,而不是说诗人的技术好,写出来的就是好诗。老先生选这首诗给同生讲解或许正是出于这个原因吧!唐诗,按年代来说不得不提到上官仪而上官仪其他诗歌都是些宫体诗,其宫廷气息太重,对于同生来说,读这些诗,或许会是一场灾难。

晚年的同生还是会经常给孙辈们讲讲他眼中的唐诗,其中提到过最为喜爱的两首。

离思五首(其四)

元稹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这是元稹悼念亡妻之作,诗的前两句从《孟子,尽心》“观于海者难为水,游于圣人之门者难为言”变化而来,不过孟子是明喻,而这两句是暗喻,喻意并不明显。不过同生说,沧海,巫山,是世界至大至美的形象,就像是她一样,至大至美,同生没有告诉孩子们她是谁,不过我想他说的应该是蝴蝶才对,只是爷爷并没有给我讲观于蝴蝶的故事,或许奶奶会讲吧!不然这就太让人遗憾了。

杨柳枝(其二)

温庭筠

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此诗后两句为千古名句,骰子多为骨制,红豆又称相思豆,以骰子安红豆比喻入骨相思,玲珑二字又暗指恋人的那刻七巧玲珑心,后面的知不知委婉爽脆,回环复问,给人听觉上带来冲击,很富有感染力。爷爷在说到七巧玲珑心是脸上有很明显的笑容和幸福,紧接着就是暗叹,或许这就是相思吧!我还不是不能体会爷爷的爱情或许只有在经过了刻骨铭心之后方才能体会爱情到底是什么,不过现在还是安静的听故事吧!

奶奶说虽然过了几十年了,她还是可以看到爷爷在太阳下去给蝴蝶送诗,这一天的阳光极其明媚,似乎都在为同生做着铺垫吧!

同生飞奔在狮子岩的土地上,阳光就在他的脸上,身旁是风,风带着点薄荷,在飞舞,这一刻的他和他的世界都是美好的,他要去给蝴蝶念诗,念他写的诗,只为了蝴蝶一人。

姑婆家里来了个老人,面容慈祥,不过这张慈祥的脸上多了点不安与焦虑,一头白发也与他的年龄不那么相符。同生径直走进来,他不认识这个老人,但是看见他在和姑婆说话,也不好打扰,就听了一耳朵。

“老叔叔,蝴蝶爹的事,我都晓得老,这是我还是有责任啊!当初怎么没有看清嘛!我真是瞎了眼啊!老叔叔啊!我、、、”

“好了,姑娘,这事啊!不能怪你,只能怪我那个儿子福薄命短啊!没有娶上个好妻子,哎!也是怪我没本事啊!不然结果也不会是这样啊!”

“老叔叔,你、、、我实在是对不起弟弟啊!”

“姑娘啊!不说了你弟弟的事就算过去老,我今天来啊!是说说蝴蝶的!”

“蝴蝶,老叔叔,你看、、、”语气试探。

“现在蝴蝶爹死老,妈也不晓得跑哪里去老,不过农村人的规矩还是不能破啊!蝴蝶是唯一的女儿,此外就没有其他子嗣老,所以出殡那天,他还是要去端灵位啊!不然但是让人笑话我儿连个端灵位的人都没有了!”

“可是老叔叔,你看蝴蝶能不能受得了哦!她还是个孩子得嘛!”

“受不了,还不是要受啊!这就是命啊!”

“这、、、那我去给蝴蝶说说嘛!老叔叔,你在家里坐坐,我去找蝴蝶回来。”

“姑婆我去吧!我晓得蝴蝶在哪儿!”同生说完也不等姑婆回答,转身就跑,后面传来姑婆的声音:“同生,你慢点哈!”

狮子岩之所以叫狮子岩,是因为在‘少落坡’有一座天然的石头狮子,每当夕阳从‘少落坡’化过,石狮子就会熠熠生辉,就像是一尊山神,守护着狮子岩的百姓。据爷爷说,当年这尊石狮子颇为神奇,天然形成,五官清晰,面容和蔼却又不失威严,石狮子足有三米高,蹲坐在‘少落坡’的山腰,据说已经有几千年了。我不得不说这将又是一个遗憾,因为我出生的时候,这石狮子已经没了!没了!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现在不说也罢。

蝴蝶做在狮子的脖子上,夕阳在她的眼前,她是那么的渺小,就像天边回家的麻雀,是那么小,只是一点,蝴蝶摸着狮子头冰冷的石头:“狮子啊!你可知我是谁吗?你可知我的心跳,我的灵魂吗?人们说你是山神,你怎么就不回答我呢?狮子啊!如果你是活物那该有多好呀!狮子啊,我给你念诗吧!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狮子你说这慢慢爬上来的半个月亮,美吗?你说这月宫也和这里一样冷吗?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唉,举杯消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狮子啊!你说诗人还会回来吗?他们回来的时候会带着诗歌吗?他们、、、”

“会的,诗人们还会回来,他们会带着诗歌,带着希望,回来,回来这片土地,他们不过是去流浪,黑夜终会过去,黎明的时候诗人就会回来了!蝴蝶,我会和你一起等待诗人回来,为你写诗。”

“同生哥哥,诗人真的还回来吗?”

“会的,诗人不会抛弃我们的。”

蝴蝶靠在同生怀里,这是一个极其大胆的行为,:“同生哥哥,我相信你,一辈子都信。”

“蝴蝶!你是我的,我林同生对着狮子起誓,我林同生一生一世都会保护蝴蝶!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誓言,就是誓言,说得简单,做起来难!同生bu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我也不知道。各位看官,切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