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时代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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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一桶金

哥哥问文丽:“你的上班时间怎么安排?”

“我一般是三餐时间事比较多,做饭、喂奶、清洗、做婴儿运动、做新妈妈帮手等,上午和下午时间婴儿多睡觉,这时候买买菜什么的,哥哥,如果你有事找我,最好在这个时间来,上午9:00-11:00,下午3:00-5:00之间。”文丽煞有介事地告诉哥哥,作为一个依靠劳动获得财富的小时工,做好自身是最好的功课。

钭文忠赞成妹妹的所作所为,是作为一个职业人的做法,他说:“文丽的工作责任心还是很强的!这样很对!”

“是啊!咱不能出工不出力不是?”文丽俨然一个小大人。

哥哥对文丽的关心是多方面的,他又问:“那么,你怎么住宿呢?”作为一个女孩子,单身一人在市里,哥哥不放心。

“放心吧哥哥,我就住在雇主家,杨姐丈夫在铁路工作,不在家住,我和杨姐一起照看小宝宝,很方便很安全的。”

接着,文丽高兴地讲起弟弟文学,她说:“文学高考成绩是全市理科第一名,分数超一本线108分,在等录取通知书。哥,你知道不?文学第一志愿报了菁华大学!”

“文学是个好弟弟,从来就是吃苦在前,六年中学没有穿过一件新校服,若能如愿也算老天有眼了!”钭文忠说完,脑海里浮现出弟弟瘦小的身躯和坚毅的面容。

钭文学在进县中上初中一年级时,钭文忠升高二,为了省钱,文学没有订校服,他是溜哥哥的旧校服。等到第二年,文忠上高三,文丽升入县中上高一也没有订校服,文学上初二,这样三个人的校服就不够穿了。这时候,文忠在升初中和升高中时定制的两套校服就这样轮流使用:个高的穿大校服,个低的穿小校服;要是三人需要同时穿校服,那就需要有人借校服。

校服的问题没有难倒钭家兄妹三人,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在县一中借校服借球鞋参加诸如运动会之类的事,虽不多见也时有发生,只是中学六年没有定做一套新校服,穿过一次新校服,在县一中历史上钭文学还是第一人。绝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有哥哥和姐姐的光辉形象作榜样,钭文学的学习成绩在县一中是鹤立鸡群。他高中三次学年末总成绩,都比年级第二名的同学高出五十分都不止。高考前夕,学校老师对他寄予厚望,目前县一中在全国重点大学中,只有菁华大学还是“0”的记录,有人预言:今年有望实现菁华零的突破!目前,大家都在拭目以待。

妹妹文丽看看表,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她问哥哥:“对了哥哥,说说你的情况怎么样?”

钭文忠把自己的情况简要介绍了一下:哥哥有了一个稳定的工作,现在在工厂实习,工作不累,住的不远。现在我俩都在省会,妹妹有时间我再来看你。

文丽对哥哥想着急于挣钱,放弃华科大保研的事感到惋惜,唉!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

家庭的窘迫在三个人的身上都打下明显的印记:文学中学六年没穿过一件新校服,文丽成绩优秀没有考取大学倒来打工挣钱,文忠为了及早挣钱放弃研究生学习,还是应了那句话: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短短的两个小时时间,很快就要到了。文丽知道哥哥还没有挣到工资,现在又租着房子,就给了哥哥一千块钱。

为了不耽误文丽的工作,钭文忠和钭文丽起身告别了小石头公园。

这时,广场上的音乐还在响着,“……幸福的笑容天天挂眉梢,越来越好……!”钭文忠怀揣着妹妹的一千元,心里默念着“越来越好,越来越好。”

七月盛夏,蓝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将近正午一轮烈日直晒头皮,一切树木都无精打采、懒洋洋地像睡着了一样。天气是那样地炎热,仿佛一点星火就会引起爆燃似的。走在路上,迎面的风似热浪扑来。

钭文忠不想马上回家,他想吸收一下和妹妹团聚的快乐,他没有上公交车,而是顺着建设大道一路向前,绕着有树的地方在人行道上画着大“S”形。心想:我要用文丽给的1000元,把生活过的更丰富才是!

在人行道的一棵国槐树下,摆着一个小桌,放着一个面盆,盆里有丝丝的面条和和好的面团。桌边有一位老大爷手里摆弄着一个小机器,一边操作着机器,一边口中念念有词,他岭南地方话出口成章,和折押韵,甚是好玩:

闲时备忙时用,用时想买不好碰,

你一走我一挪,要买你都找不着。

不是香烟和啤酒,那个商店它都有,

卖萝卜、卖青菜,那个市场都有卖。

百货大楼盖哩高,咱的产品不经销,

你给桦州转八圈,要买得到咱这个摊。

削着面唱着歌,想多快活多快活,

不伤胳膊不伤腰,权当做个健美操。

切菜刀二斤半,用它削面不方便,

薄哩薄来厚哩厚,吃到肚里不好受。

一不小心削着肉,嘎吱勒住手指头,

上医院去包扎,不花二十得十八。

既花钱又受罪,当到最后还流泪,

买个小刀多实惠,五块一个又不贵。

你五块钱上饭店,买不来小碗刀削面,

汤又多面又少,不吃烧饼吃不饱。

五块钱买冰棍,吃到嘴里凉一会儿,

当时有个白糖味,吐到地上落根棍儿。

买斤苹果买斤梨儿,吃罢落堆水果皮儿,

五块钱买把刀,啥时想吃啥时削。

学开车拿驾照,仨月俩月拿不到,

开飞机开轮船,最少你得学半年,

只要姿势拿的对,三两秒钟都学会。

你给钱我发货,中间不出啥差错,

我想卖你想要,不用通过啥渠道。

水果刀削面器,一刀两用真容易,

还好吃还好看,挑到筷儿上管不断,

闻着香吃着甜,家里天天像过年。

不用擀不用按,不用技术不用练,一下能削两条面,

一刀左一刀右,两个小轮查薄厚,想要多厚有多厚。

……

不只是滨海人民文化底蕴深厚,桦州人民也是深谙汉语精华,语言丰富,俏皮,耐人寻味。看来,高手在民间啊!

钭文忠看到这些,自己豁然开朗,“老大爷尚能自食其力,何况我一个大小伙子?!我也可以利用休息日时间摆摊挣钱啊!现在有妹妹给的1000元,要让它变成活钱。”

顾不上吃午饭,钭文忠把手中的矿泉水一口喝完。

向着几天前在夜市看到的综合市场奔去:几天前,钭文忠租房路过一个综合夜市,在七八米宽的人行道上,摆满了各种蔬菜、水果、点心、小百货、小工艺品及服装鞋帽等,还有各种小吃摊及针头线脑的小地摊。这个市场是一个很好的窗口,来此散步找货的人员众多,但大都是工薪阶层,所以要在市场设置摊位要定位在工薪阶层。

我何不在这个市场卖书?抱着这个想法,他来到市场,浏览一遍市场确实没有一个卖书摊。做生意,不能凭一时头脑发热,钭文忠知道要做市场调研。先去桦州市新华书店一楼儿童用品书籍,二楼中小学生教学书籍,文学名著区,几个片区了解了时新书目。

钭文忠有自己的计划:作为工薪阶层的消费者,一般年龄在二十五至五十岁之间,下有孩子在上学,上有老人需照料,虽有一些经济能力,但仍觉经济拮据,所以花费比较谨慎。对于儿女教育方面的书刊资料既想购买正版的,又想节约些钱,就想买性价比高的书籍和学习资料。还有,对于有些文学爱好的人来说,还想提高一下自己,到了这个年龄,没有大把的时间泡在阅览室和课堂,只有购买文学名著经典著作,在家抽碎片时间,断续阅读。这些人自己买到一本中意的好书是非常开心的,如果看到价格合适的书肯定会买回去慢慢品味。

从新华书店出来,钭文忠直接去了江厦省图书批发市场,在这里他再次观察了儿童用品书籍、中小学生教学用书和文学名著三大板块,看完之后,他乘上公交8路车,奔向西二环非机动车二手市场。

在上周日的环城走马观花中,钭文忠记得西二环有个非机动车二手市场,这里人流涌动,热闹非凡。在当今高楼林立的钢筋水泥丛林中,这个热闹的市场就像是农村元宵节的灯市,进出市场的人个个悠闲,步履自如,每每走出来的人脸上都带着会心的笑容。不像平日里马路上的行人,脚步急急匆匆。

在一个人力三轮车门市前,钭文忠购买一辆九成新白马牌人力三轮车,摊主承诺:凡我处出售车辆均出自普通市民之手,且一律附带开具正规发票,标明车辆的详细信息和原车主工作单位和联系电话,还盖有派出所大红印章。

钭文忠脚踏三轮,到省图采购图书一车,连带车辆、台秤和书籍总花费九百二十元。来到市场,找好一个三米宽的空当,把三轮车停在当中,在一张大白纸板上用鲜艳的红色写下八个大字“计重卖书,五元一斤”,撑起了自己的摊位。从此,学生出身的钭文忠在工作之余开始了商业生涯。

钭文忠的书摊有两大亮点:一个是全市场唯一一家书市,二一个是买书不用看定价,而是论斤卖,每斤一律五块钱。书摊一经成立,马上就有人上前捧场,看这看那,问这问那,婴幼儿识字、看图书刊,中小学生复习资料,文学名著三种书均有人问津。

从下午四点到晚上十点,钭文忠卖出去一半的书,得款四百三十元,扣除成本,净赚八十元,这是钭文忠走入商界挣得的第一桶金。看看天色已晚,他蹬上三轮车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