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只有一个选择,会比有其他选择要好得多,因为在后悔的时候,不会抱怨“当时我为什么选择了你,而不是他”。
有时候没有退路,才会让人更加懂得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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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时候,不懂怎么找“资源”,为了看拳皇里不知火舞胜利时不到半秒钟露底裤和乳摇的镜头,我能孜孜不倦地打一晚上的拳皇……
现在坐在电脑面前的时间久了,掌握了各种找“资源”的窍门,轻轻松松可以找出几十个G个,但是却没有了当初的那种激动和欣喜。
没有选择是一件好事,至少会让人感到珍惜,还有在以前看电视的时候不必担心看什么电影,因为没有选择,就算是每二十分钟一波广告,我也全盘接受。
但是现在用电脑上网看电影,选择太多,反到很难找到自己想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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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4月,周末,晴空万里。
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这是我休息日时,正常的作息时间。
懒洋洋地死去刷牙洗脸,顺便煮了碗面,把面端到电脑桌上,打开电脑,登录QQ,不抱期待地看了一眼上面的信息,很神奇的,今天蝌蚪和瞎狗发了信息给我,约我晚上出去喝茶。
蝌蚪说:“晚上要穿得正式一点。”
我不解,就我和蝌蚪的关系,认识十来年了,有什么没见过的,还需要打扮?于是我问:“除了你和瞎狗,还有谁?”
蝌蚪说:“别问了,反正稍微打扮一下啦”
我问:“为什么啊?”
他说:“总之别像以前那样顶着个鸡窝头过来就是了”
我望了一眼桌前的镜子,因为喜欢闷头睡,所以头发看上去乱糟糟的,东一块,西一块的翘起来,就像个鸡窝一样。
我没问太多,无所谓的应了一声,嫌烦地说了一句:“知道了”
他不怀好意地“嘿嘿嘿”了一声。
不知道他们想搞什么鬼,不过我知道,他们也搞不出什么鬼。
洗了一个头,换上整洁的外套,在约定的时间过去半个小时以后,抵达约定的地点,只是没想到即使如此,我还是第一个到,之前他们也都这样,通知别人的时间总比自己抵达的时间早一个小时,也就是说,通知我是六点,自己抵达的时间却是七点,根据这个尿性,我已经故意延迟了半个小时,但是没想到他们还是没到。
先点了一杯咖啡,静静坐在窗边,观赏窗外的街景。
架起腿,优雅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我注意到路人的反应,那种眼神是一种欣赏,他们可能是觉得我文艺,不过我不喜欢引起别人的注意,因为我不喜欢被人赋予期待,因为被人赋予期待,背负别人赋予的期待,会局限我的自由,会让人担心:如果我做不到,让对方失望了,那该怎么办?
与其可能让别人感到失望,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让别人对我抱有期待。
我更希望他们看我的眼神是觉得我很做作,而不是觉得我很文艺。
我就是一个喜欢独来独往、自由自在的人。
七点十分,蝌蚪和瞎狗终于到了,他们身后站着一个,头发黝黑靓丽,穿着宽松外套的女生,她的双手缩进袖子,只露出指甲在外面,给人的第一印象很可爱。
我凝视着蝌蚪和瞎狗的脸,想从他们的表情里看出这个女生是谁的女朋友。
蝌蚪和瞎狗没心没肺地拿我寻开心,貌似这场聚会的主角是我一样,但是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们坐在对面,女生坐在我的旁边,让我莫名的感到一股压力,这种压力算是一种排斥,因为我对女生有严重的偏见。
瞎狗不怀好意地对我挤眉弄眼,问我:“你知道她是谁吗?”
我理所当然地自然回答道:“鬼知道”
女生也坏坏地看着我,很明显他们都是串通好的,只有我一个人被闷在鼓里,她细声细语地对我说:“诶诶,是我呀”
很抱歉,光从声音完全不能辨别出你是谁……
你就不能报名字吗,你就对自己的名字那么不喜欢吗?
我谨慎地问:“你是……”
她拉着拉衣角,显露出她瘦小的身形轮廓,这个动作有一点眼熟,一瞬间联想到了什么。
她说:“我是蔡蔡呀”
蔡蔡……?
在我周围人当中,没有一个人叫蔡蔡,我转头向蝌蚪和瞎狗投出求助的目光,他们一脸的坏笑,好像没有打算帮我的样子,让我有一些不安。
名为蔡蔡的女生加重了柔弱的语气:“初中同学呀!”
顿时间,恍然大悟。
“蔡蔡”并不是全名,而是初中,喜欢损友的我们给她取的外号,她和我同桌时,我给她取过别的外号,因为那时候,班级里流行玩“游戏王”,所以我身边总带着一副游戏王卡牌。
我让她在牌里抽两张,就像塔罗牌一样,给她算命,结果她抽到青眼白龙+巨大化。
于是就给这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取了一个彪悍的外号:青眼究极龙!
众所周知,我对女生有偏见,这种偏见是从初中时开始的,然而让我对爱情观扭曲的那位初中同学正就是这位青眼究极龙——蔡蔡。
初中时,做过那样的事,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她也没有向别人承认过,但是在大家心中再清楚不过,“那件事”早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也许蝌蚪和瞎狗已经忘了,所以才能笑得这么开心,但是对我来说,那种事,死都不会忘记。
当因为喜欢对方,而幸福得升上天堂,又因为知道了真相,感到被背叛般,而从天堂打落到地狱。
如果是不喜欢的人,我不会有如此落差,但是就是因为我曾经喜欢过她,所以知道了真相后,让我很难对她再抱有好感。
当初的那份背叛,我死也不会忘记。
蝌蚪和瞎狗闹来闹去,离开座位,相伴走向厕所,然后就这样一去不复返。
我也终于搞懂了他们的鬼主意,他们就是想让我和蔡蔡好好叙叙旧情,以蔡蔡淡定、从容的表情上来看,我想,这不全是蝌蚪和瞎狗出的主意,也一定有蔡蔡的份。
“蔡蔡想和我叙旧情,为什么?”我不禁这么想着。
我记得她在上海念大学,再过两个月就要毕业了,现在跑到温州,她是怎么想的?
吃完桌上的点心,我们走出餐厅,在春末的街上,披着若隐若现的月光,黑夜像是给我们打着掩护,越是昏暗,越是容易掩饰彼此的尴尬。
我们聊了一些彼此的近况,她没什么改变,我也没什么异样。
我谦虚地说:“我也就是那样,替别人打打工,人模狗样的日复一日”
她笑了一笑,还是像初中时那样害羞,拉了拉衣服,我看到在微风中,显露出来的身形轮廓,她说:“我马上就要毕业,正在考虑回到温州,还是留在上海呢”
我心不在焉、不以为然地说:“是吗,那你更喜欢留在哪里呢?”
她毫不犹豫地说:“那当然是温州了,毕竟在这里呆了十八年”
我漫不经心、不负责任地说:“那就回温州好了”
她不说话了,低下头,步伐变得缓慢,她应该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看向她,问:“怎么了?”
她抬起头,目光游移,我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因为什么而不自信。
很久很久,我们没有说话,直到她突然开口说:“上海,有一个追了我四年的男生”
我被吓了一跳,然后笑了笑,无所谓地说:“是吗……那人怎么样?”
她说:“那个人,其实,我不是很喜欢”
我依然轻松地说:“那就别理他呗”
她有些急躁起来,更或者说是……生气?
“你真的听不懂吗?”
我怔了一会儿,没明白是个什么意思,虽然我喜欢去揣测别人的心理,但是我不是神,我只是血肉之躯的凡人。
我迷茫,淡淡地问:“什么?”
她说:“如果我留在上海,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他是上海本地人,这样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想了一想,大概是明白了,她的意思说,她只是一个刚从学校毕业的大学生,要想留在上海,仅靠她那点廉价的工资,生活肯定会成问题,所以要找一个有经济能力的男朋友,帮助自己解决生活问题。
我说:“这样的话……你既然不喜欢他,那你可以回温州,再说,刚才你不是说更希望回到温州吗?”
她说:“我确实更希望回温州”
她凝视着我的眼睛,让我有些胆怯,不禁让我猜想,她到底在想什么?难不成还想死灰复燃?(我们整整7年没联系,我对她甚至连名字都忘记了,如果还有这样的想法,她也太不现实了吧)
她看着我木讷的表情,说:“你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有些不耐烦地说:“那就把话说清楚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直接、坚定地说道:“我想在温州交男朋友”
我做了一个“真日了狗”的表情,以客观的分析她这句话的意思,也就是:她想交一个男朋友,以解决工作后,生活上出现的难题,然而她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曾经喜欢过她的我,另一个是上海那边追求了她四年的男生,她更希望选择我,所以她相比留在上海,更想留在温州。
但是,为什么一定要交往呢,为什么一定要依赖别人,在我看来,她只不过是把男人当作工具,把恋爱关系当作一种手段。
——以达到某种目的的手段。
我在心底里发笑,她更进一步地让我讨厌了她,对女人加深了偏见。
表面上客气地说:“上海的那个男生,家境怎么样?”
她说:“一般般咯”
我说:“那长相呢?”
她说:“还能见人吧”
我犹豫了一会儿,问:“那和我比起来呢”
她甜甜地笑了起来,害羞地看着地面,笑出了声:“嘿嘿”
看样子,我在她心目中的评分比他高。
我面无表情地继续说:“你知道吗,我在初中的时候很喜欢你”
她担心了起来,因为她知道我后面还有话要说。
我说:“不过,我记得初中时,我好像把你拒绝了……”
她说:“嗯……”
“还记得,当初我是怎么说的吗?”我依然面无表情,冷冰冰地说:“我说,我以前确实喜欢过你,但是,喜欢的仅仅是以前的你”
她听完,强压着怒火,瞪着我,我承认她确实很漂亮,很会打扮,很迷人,很可爱,作为男人一定都很喜欢这样的美女,但是,她仅仅只是表面美,这样的女生只不过是花瓶罢了,大部分女生只要费点功夫打扮多多少少都可以做得到,所以,我并不在乎女生的外表。
我讨厌她,更何况,她过去是这样的能为钱“不折手段”。
我想她已经没有再和我说话的目的了,更或者说,我对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她现在一定非常想让我快点离开,甚至让我快滚。
我掏出手机故意看了一看时间,假装时间不早,然后客气地说:“我先走了”
转身离开,头也不回地笔直往前走,在回家的路上,想起洗发水用完了,顺路走进一家超市。
琳琅满目的洗发水摆在眼前,有些不知所措,有时候就是因为选择太多,反而觉得为难,有时候没有选择,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害怕选错,害怕后悔,害怕做得不好,害怕以后受罪……
恋爱和选洗发水一样,没有备胎,没有退路,反而会更加用心,更加专一。
有时候只有一个选择,会比有其他选择要好得多,因为在后悔的时候,不会抱怨“当时我为什么选择了你,而不是他”。
有时候没有退路,才会让人更加懂得珍惜。
希望蔡蔡和那位上海的男生幸福,希望那位上海男生不再是备胎,而是能够成为正派男友,希望蔡蔡能为爱情投入一些感情,而不是纯粹将爱情当作一种达到某种目的的手段。
我能说的,就这么多。
挑了一瓶绿装的洗发水,虽然是我惯用的,但是却不知道什么牌子……
我敢说,大部分男人都和我一样,洗发水就是洗发水,管他什么牌子。
回到了家中后,蝌蚪和瞎狗两个损友给我打来了电话,大大咧咧地问我状况如何,我咧着嘴告诉他们:“你们两个坑货!饭钱都还没给就跑了!还钱!”
对面一阵沉默:“……”
不知道他们现在什么表情,不过我还是我,对女生有严重偏见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