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鸭鹅是农村常见的三种家禽,这三者又属鹅比较少见。鹅的体形在这三者家禽中是最大的,一只成年的鹅在十斤或以上,鹅都有一条欣长的脖颈,如铁一般的尖喙,一双退化未完全的翅膀。鹅的叫声较之鸡鸭的叫声更为高亢,更有气势,有一种展翅欲飞的姿态,但这只会招来主人对其剪翅的行为,担心有一天它羽翼丰满时会飞走。
在我读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家里人眼热别人家肥美的家鹅,便买来五只鹅苗,然后扔给我来喂养,美其名曰气质相仿,易于相处,毫不夸张,那时的我是个呆头呆脑的小男孩,缺乏同龄孩子该有的机灵与活泼。在养鹅后也被冠于“呆鹅“的称号,那时的我也未曾多想,倒是觉得这五只毛茸茸的小鹅很是可爱,小眼睛眨个不停。至此,我这只“呆鹅”便与这群“小呆鹅”结缘了。每天上学前先要喂一顿饭,把剩饭与米糠混合,还要备上一盆水供其嬉戏,下午放学回来后,便赶着一群小呆鹅去田里,这时的它们是最为兴奋的,头不停的钻入烂泥中寻觅,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内心的好奇,便随它们一起跳入田里的烂泥,一番翻搅,落得满身泥污。
晚上回去后免不了一顿骂,末了加了一句:果真是一个呆鹅。因为第一次养鹅,缺乏经验,安全措施没做好,这五只小鹅中有两只小鹅未曾长大便夭折了,一只被老鼠咬死了,另外一只被狗溜断了腿,不久便死了。只记得那时我难过了好久,特别是看着第二只小鹅断腿后逐渐失去生机,带着不舍离开了这个世界,而我看着却无能为力,更让我心生不忍。为次我胖揍了那条狗一顿,家人也不意外,认为我揍那条狗在正常不过了。
剩下的三之小鹅被我转移到安全系数更高的地方,那条狗被我揍了一顿后便不敢再贸然靠近小鹅。最终在我悉心照料下,小鹅慢慢长大了,外形也越来越漂亮,不再是小时候一副呆傻的样子,有了一种灵气,每当大雁飞过天空,这三只鹅便不安分地扇起还未丰满的羽翼,渴望飞上天空,这时的我便会急忙制止它们,怕它们漂亮的羽毛被家人剪掉。从春天开始喂养,到了秋天,三只小鹅都已长大,都有八斤以上,一身灰白的羽毛,走起路来脖颈高高昂起,在一群鸡鸭中颇有“鹤立鸡群”的傲气,这三只鹅都只听我的吆喝,其他人一靠近都会用喙去咬,唯独我可以靠近它们。
可好景不长,转眼就到了过年,这三只鹅一只宰来家里人吃,两只用来送礼。我只记得那天它们如往常等待我给它们喂食,因为只有我可以靠近它们,家里人叫我去抓它们,我面无表情照做了。家里人为了表彰我喂鹅有功,特地把鹅腿夹给我,可我分明看到那五只小鹅正向我蹒跚走来。那天,我什么也没有吃,第二天我照常来到鹅舍,看到空无一物的鹅舍,眼泪毫无征兆的流下来了,那天我捧着平常喂鹅的食盆哭了许久,家人闻讯赶来,望着发生的一切,都轻轻摇了摇头,最后说了一句“真是一只呆鹅”。后来家里再也没有养过鹅,而我也从未吃过鹅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