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我们可以闲下来一定要好好在这古代游玩一番,涉兰圃,登重基。”拉蒙躺在夜幕的塞外情不自禁便说出了他的心声。
闵糖躺在一旁闭着眼睛听着塞外慵慵的风声自嘲道:“还不知道我们能活到那时候吗?你以为我们是去聚餐的吗?”
“你就是太悲观。”拉蒙翻着白眼听着不受用的话,“就算找不到他们也没关系,我在宫里打听过了那个我爹没有拿到盒子红颜王也没长生不老呢。我们慢慢来呗。”
“听你说话真是觉得这世界还挺简单的?”闵糖朝周围习惯的看了看,没有动静才又放松的躺了下来。
拉蒙骄傲的拍着闵糖的胸口说道:“这不是有你这个文武奇才在吗?再说了我可也很认真的练过六十斤的斧砍,上了马没问题干倒一片。”
“对了,明天到了寒岭岛边境处就不要随便说话了。”闵糖一掌拍掉了他的手严肃的说。
“我知道,要和你保持距离,免得人家以为我们相处过密惹出什么桃色新闻。”闵糖捡起石头就砸在了开口正乐的拉蒙身上。拉蒙戏谑的打趣着闵糖道:“你真是够冷血,别说男的了,这女的都得让你吓跑了,你怎么娶得媳妇呀?”在没有丧命前拉蒙抬腿便跑了出去。
大军行进了两天,另一边筋妈也在同厚比分析当前的局面,“看来我们到达的时间是差不了多少了,这半天也恢复建立不了什么?”厚比看着地图认真的说道。“我提前出发吧,绕小道去探探对方的虚实,也好提前回来报信。”筋妈一听厚比要走便紧张的说道:“我们不是有探子吗?你去了我怎么办,刘将军我一看见就害怕。”厚比失笑道:“大哥,你好歹堂堂男子汉啊,现在还没上战场呢你就怂了那你就别去了。”筋妈叉着腰像个农村妇女的在头上绑着头巾哼哼着,“我才不是怕打仗呢,你走吧,我一个人就可以。”
厚比同筋妈聊了一个时辰后夜色越发的浓烈,两个人走出帐外,筋妈抬头看着满天的繁星少女心爆棚的指着天空说:“你看天上真是像白天一样璀璨,这一仗打完我要好好去塞外看看那的长林和清流。”厚比叹着气说道:“但愿吧,我们可以好好享受一下这时代的美景。”
木旻坐在莫府叹息着劝着木研同她一起回锦绣阁住一阵子,木研却不愿离开这里。“姐,我得留下来,这诺大的将军府不能没有人看着。”木旻没了话,她这个妹妹像一块木头,认得死理就不放手,“那要姐姐陪你住一阵吗?这么大的院子你一个人会不会害怕?”木旻已经准备关锦绣阁几日,被木研阻挡着,“姐,你不用过来,我听说这开春后宫里各主子要置办的纱衣,里衬什么都多了,你不在了他们可做不了这些。”木旻的确累的够呛,于是便让郝延留在府里好好跟着木研,郝延弯着头正在院子里浇花,他不打仗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就每日扮演着花农的角色,腰间的挎刀也卸了下来。“早知道我就跟着去了。”他拖着头第十遍想着这个问题。隔了一天听传信的人来报将军们已经到达了寒岭岛边,战争马上就要开始了,宫里正在送货后同红月聊天的木旻紧握着红月的手劝慰道:“放心吧,将军他们福大命大一定会平安回来的。”红月住在一处安静的小院里,被众人看守着,每日开始称颂念佛为莫家祈祷,为姐姐祈祷。她不知道这次战争的胜者将会如何,败者又会如何,可只有她才是这场战争的最大受害者,无论哪一边失败她都注定要彻夜难眠了。
“你不懂,你们还是孩子。”红月轻轻将左手盖在木旻的手上。
木旻淡淡的起身看着院外起了风飞过一阵柳絮白,“莫夫人,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麻烦你每隔一段时间就来看望我,研儿还好吗?”红月担忧着想着独自在府的木研,“那么大的宅子就她一人看着我不放心啊。”
“她很好,我每天会去一次的。”木旻微笑着说道。
木研从莫离寒走的那天起便觉得身体不适,在几次木旻带她去酒馆吃饭时,就难受的吐了好几回,可鸡米一个男生哪里知道这些,直到一次府里的大夫提着箱子来例行检查,才发现木研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木旻才看出她肚子的确有了鼓胀。“我还以为你是吃多了呢。”木旻一脸无辜地看着大夫的脸黑线。从那天起,木旻就搬到了莫府,“等过一阵再告诉母亲吧。”木研羞涩的躺在床上低语道。木旻笑着答应了她并把能买的补品从京城四处搜罗到一起。郝延这下又变成了搬运工,木旻处理完锦绣阁的事后看到郝延第三次往返便挥手道歉道:“我是不是买的有些多了,一会儿我和你一起回家。”说着郝延便垂着疲惫的身子走进了门,刚一进门伙计传话说田公子和易姑娘到了。”木旻一把拖住了才抬脚要坐下的郝延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真不好意思,你先回吧,我还要一会儿呢。”说着便支走了郝延,郝延那本就特别明显的招风耳变通红,他的血已经充到了脑中,再搬几趟他可能就要脑溢血了。“我要去军营。”
“田公子的生日宴没有前去可不要见怪。”木旻招呼着人上茶,把自己的椅子让了出来请两位坐下,自己则坐在了客座。
果果一脸宠溺的叫泰泰赶紧坐下,木旻见了便抿嘴笑道:“你待易姑娘还真是好啊。”
“没什么,还是我让着他呢,他是贵公子都一身臭脾气。”泰泰毫不犹豫的控诉起了果果的恶行。
“你们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木旻问道,起身将门子都关的严实了才回到了座位。
果果低着头拨弄着自己的玉坠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们是来给木掌柜提醒的,没有别的意思,完全是为了你好。”
“什么醒儿还请明示。”木旻开始怀疑的盯着一直憋着气不敢说话的泰泰问。
“你一定要注意不能卖出去红色衣料。”果果更加降低了声音。
鸡米一下眼睛瞪了个圆,小手慌乱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思考了片刻抬头问道:“你们知道初九奶奶吗?”
这下三个人都愣住了,泰泰起身就要大喊被果果捂住了嘴也抑制不住体内的激动,“你是谁?”果果冷静的贴着鸡米问道。
鸡米反过来蹙眉问道:“你又是谁?”
泰泰厌恶的甩开果果的手指着果果颤抖的说道:“他是果果是初九的徒弟。”鸡米一听说果果便松了一口气瘫倒在了椅子上,“我是鸡米啊。”果果和泰泰一听是一起来的伙伴的名字,便激动着熊抱在了一起,泰泰在一旁指着自己不停的说:“你知道我是谁吗?”鸡米激动着把果果引到了桌边两个人坐下便开始聊这一年的情况,泰泰撅着嘴独自坐在窗子边玩弄着头发安慰着自己说:“切,我这辈子也不告诉你我是谁?”
“你说的红衣案我也一直小心着呢,不过我们的衣料都是我亲自送进宫的,检查过才放行的。”鸡米小心翼翼的说着。
果果突然一心的忐忑,“我也说不上来,总觉得这次两国的战争会引起什么?”
“我一个卖衣服的和战争扯的什么关系?”鸡米疑惑的问道。
“对了,你们的衣服是自己的染坊出的吗?”果果想到了源头便询问道。
鸡米看着他认真的回道:“我们这条街的布都是皇家制定的染坊出的,不过只是我们选的染坊不同,他们可都指着这吃饭呢,做这事可就掉脑袋了。”
“我建议你再去染坊看看去,入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怕有心人。”果果警惕性一向很高,而这一次他觉着总错不了。鸡米点点头答应着回道:“明天研儿看完大夫了我就走,怕是要走上几天了。”
“走吧,怎么要住这里呀?”果果扭头摸着泰泰的头问着。
鸡米笑着起身说道:“要不是我知道你们的身份真以为你们是情侣呢。”
“谁跟他情侣了。”泰泰气呼呼的起身就走出了门。果果在后边害羞着再见后便追了上去。
小米看着白芷生气的踏进门便上前褪下白芷的披风伸出头问道:“小姐今儿这又是被谁惹怒了。”
白芷看见小米一身青衣薄纱突然开心道:“你这小妞终于开窍了,说是不是有了相好了?”
小米含糊着点点头,“好好,我不说了,你自己可要认清这男人的面目,小心被坑了。”白芷又想到了紫晏那副嘴脸,又笑了出来。
“小姐怎么又笑了。”
“有的人虽然隔应死个人,不过只要对你好那就行。”
“小姐这说的是谁呀?”
“全天下人。”
小米端过茶问道:“小姐今上花梨巷做什么?有什么要置办的吗?”
“没有啦,不过去看看木小姐,就那个最漂亮的。”
“小姐带着田掌柜去不怕被人抢了夫婿吗?”小米调皮的挑着眉问道。
白芷不屑的哼哧着骂道:“快被人抢了去才好,他那磨磨唧唧给人女孩儿谈心谁理他呀。”
“两个掌柜的谈经验吗?”
“你知道的,做皇商更不容易,一不小心出了岔子。”白芷摘下头钗一一甩在了桌子上,小米一个个接着摆平在桌上,问道:“还好莫夫人在宫里有木姑娘常常去看,不然压力得多大呀。”
“是啊,表面上是客人,实际上连我都看出来了是人质。”
“得亏有木姑娘前后照应着莫家,听说最近莫府在改建连个男人都没有,还是木姑娘一个人监工呢。”
白芷向左伸着脖子笑着说道:“你这消息比我还要多。”
小米捧着茶水的手抖了一下连忙解释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不过,木旻得离开几天,怕是顾不上这么多了。”
“她莫非要去找莫少将军吗?”小米打趣问着。
白芷扭头起身轻轻拍着小米的头笑着骂道:“你那张贫嘴,人家是去黎元看染坊去了。”
“染坊还得她亲自去吗?”小米疑虑的问道。
“她也是怕出问题,你知道的,皇商不好做盯着紧点总归没坏处。”白芷话音刚落,小米便停在窗口思考着什么,直到白芷叫她去休息时,才缓缓走出了门。
第二天一大早木旻就听到了木研的哭泣声,大夫说过这是产前综合症,郝延端着药就往门口跑去,木旻担心的接过药后进了屋子,木研正哭哭啼啼的抹眼泪,“姐,你可算来了。”木旻赶忙上前压好木研的被角,“你不要随便乱动,也不要乱想,好好养胎知道吗?”
“嗯嗯,姐你一定要陪着我。”木研死死抓着木旻的胳膊,木旻斜着身子端起碗轻声细语的说道:“来喝药,喝完了就赶快睡觉,一会儿想吃什么?”
木研哭笑不得的说道:“姐,我上个时辰才刚吃了饭,我是怀孕又不是要发育。”
木旻手足无措的从袖口抽出一张单子,念念有词的说道:“不能受凉,不能饿着,不能生气。”
“好了姐,我一会儿想喝胡辣汤。”木研捂着耳朵大声的喊道。
“好好好,你等着啊,我去给你做。”木旻收起单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厨房里的厨子最近像是要准备满汉全席一般,全天要待命做各种食物,鸡米什么也不懂,怀孕嘛,就得吃。于是这帮厨子可有了怨言,郝延又出场了,他得说好话,给厨子们点银子,还出的自己的钱。那时候他的内心戏便又要上演了。
“木姑娘,莫少夫人她没事吧?”郝延试探性的问道。
“没什么事啊,怎么了?”木旻正挑选上好的菠菜,郝延提着一堆食材费劲的开口说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她可能消化不了这么多,你不用麻烦的。”
木旻将一捆春菜防在郝延的肩上拍拍手上的土灰说道:“我不麻烦,你不用担心我。”
郝延心中万马奔腾,“姐姐,你再这样我可就要吃不消了。”
“对了,后院那些容易跌倒的台阶重修好了吗?”
“修好了,放心吧。只是大家都有些累了,得歇一歇了。”郝延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木旻皱着眉看着远处一言不发,郝延望着她亭亭玉立倾人国的背影又开始后悔自己说话太急,毕竟那也是她妹妹。
“本来想买点糕点的,可人太多了吧,你先回吧,我去排队。”木旻望着远处拥挤的糕点铺子。
郝延立马垂着头失败的说道:“我陪姑娘去吧。”
“姑娘真要去黎元吗?要我陪姑娘去吗?”郝延浑身挂着食材艰难的看着脚下的路问道。每一次陪木旻上街最累的应该就是防狼这一块了,木旻在的地方人群都是格外的多,他这个贴身护卫可真是操碎了心,一群没见过世面的臭不要脸的。他把该骂的都骂了个遍。
“不知道,研儿她现在情绪不稳定,我还是等等吧。”木旻看着巷口有几家灯火已经明亮了起来,扭头看着身后的郝延软软的抱怨道:“都怪我逛这么晚,回去给你们做好吃的。”说着便接过了他肩上的糕点,离他那么近时,月光才软绵绵的照在她那张精致的小脸上,她的五官放在一起便是一张世上再也没有比这美的画了,她延长的眼角细细长长的像要勾走谁的魂魄,这时郝延突然有了力量夺下了糕点说道:“姑娘还是我来吧,你小心脚下的路。”木旻提前裙边像一只自在飞舞的樱花般向前轻盈着走着,萤火虫偶尔围在她的身边就想世外仙女一样,这可是郝延能给出的最高评价,他看出了神往后便少了很多抱怨,更加卖力的做他的万能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