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二次元胖蛋的花漾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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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并辔而来,却迟迟未发现这满天繁星披着两人的肩头一直到山崖尽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很努力,很隐忍却没有万贯家财,不够用地爱,不够用地银,不够用地命。请你回过头看看曾经脚印踏过的老巷与绿草如茵,那时的你拥有的不多,却足够用,欲望起于心灭于物。请君谨记,知足则常乐。这些话是当初寒岛主交给泰泰的第一句话,做人的根基要扎实方可读书做学问,那些有学问的人若不知君臣之礼,不知父子之礼,不知作学问所为何,那便比目不识丁的人还要可怕数千倍。紫晏让白芷到后院仓库中多拿些香囊来去除厅内的些许异味,当白芷从后院满怀地抱着如花圃般清新可人的味道。

“易姑娘这么忙碌,你的心上人也没有让你歇歇。”阳邑一路追着白芷假作换衣上前搭讪。阳邑叫侍从先行离开,自己只留了个贴身丫鬟,“我来帮你拿。”阳邑面露不舍之态连忙就要夺过泰泰手中的香囊盒,泰泰紧着护着朝后退着步,“公主玉体珍贵,这点小事我做就好了,我们赶快回去吧。”阳邑反而用了力气拉扯着泰泰单薄的身怀,泰泰没了办法只好说道:“公主想拿便拿就是了。”阳邑捧着盒子径直朝厅内走去,嘴角弯出了一个诡异地角度,在厅口人变多时,泰泰跑上前去挡在阳邑面前说道:“公主,这里人多你交给我就行。”阳邑瞥见田子期正在她们不远处便顺势将紫晏亲自挑选地上好地玉质镂空小盒用力摔在了一旁尖锐的脚栏上,玉被摔成粉碎,里边各式样地花瓣洒了一地,清脆的响声引来了众人的瞩目,一股浓郁的花香瞬间走漏到边角小巷,“对不起,紫晏是我不小心打碎了你的玉盒。”阳邑委屈地两手相握站在赶到的紫晏面前,紫晏便又用他无敌的面容宽慰着大家就座,“玉碎了是好事,多谢公主让这玉盒帮我挡了未知的灾害。”阳邑又匆匆赶到田子期面前说道:“都怪我自己手笨,本想帮着易姑娘的。”话音刚落,泰泰便被几位侍从拿住了臂膀,田子期连忙上前作揖道:“公主,小户人家的女人没有什么见识,看在紫晏的生日宴,请公主大人有大量。”阳邑听了连连呵斥道:“还不把姑娘松开,我虽未做过苦力但也不至于如此娇贵。”易白芷的胳膊被放开时感觉就像脱臼了一般,左胳膊迟迟没有力气,她暗自咬着牙悄悄使劲,额头上的汗水便渗漏而出。“还不谢公主的恩赐。”田子期焦急地和易白芷说。白芷疼痛地两手作揖跪在了阳邑面前,阳邑温和地扶着白芷的手却下了重力使得白芷手背发麻,“我们赶紧看戏才是正理。”阳邑说完便像一位高贵的孔雀同婢女说道:“把我的香囊盒赏赐给紫晏吧,也算是补偿了。”众人谢了又谢,“易姑娘,这次还是你来拿吧,还是你细心。”说着衣袖一挥,丫头们便把一个银质打造的香盒递到了白芷面前,白芷狠下心接了过来,紫晏笑着赶忙将大家都安顿在各自位子上,朝着站着的白芷挥挥手。

一到台子后边紫晏便接过了这沉重的香盒,“不用担心,没什么大事,一会儿云霁会来找你的,就在这等她吧。”泰泰本想着张嘴和果果说自己胳膊脱臼的事情,可惜果果又被人叫了出去,只好独自坐在座位上忍受疼痛。“你怎么样,怎么头上出了这么多汗。”六三扇着扇子从前台赶来准备开场的曲子,他看到了泰泰胳膊拿茶杯时的无力。“我胳膊好像是脱臼了。”泰泰趴在桌子上嘟囔着。六三拍拍他的背说道:“一会儿你不要上场了,你的手怎么拿得了乐器,让小米和我上吧,一会儿让她送你去医馆。”泰泰点点头便瘫倒在了椅子上,上一次有这样的疼痛还是为了失忆从台阶上滚下去,小米本在外围的观看席等待小姐出场,结果却被云霁叫了去,直接上了台。台幕渐渐地拉开,全场轰雷般地掌声和尖叫声,大家都期待着啼竹馆地管乐器同缀乐轩地天籁之音珠联璧合,结果易白芷并没有上场,大家开始骚动了起来,紫晏也怀疑地准备走向后台看看发生了什么事,阳邑公主派人叫住了他,“听说这位小米姑娘的乐器吹奏才是绝好的,你真是有心了。”大家听这么说,便都听小米开始地前奏,箫声如同竹林惹了一阵清风,顺着地面拔地而起,层层推进,轻重缓急时而又传来一阵疾风,伴随着云霁那没有一丝瑕疵纯净地人声,像是冬日里飘过地片片雪花,又像夏日里琉璃中泉水碰击碗面地响声,如同遗世于独立天地。

坐在后台的泰泰望着自己手中的古筝,左手只是拨弄一下便彻骨地寒冷,前台的热闹声越大在他心里却越发的落寞。他明白这一切都从何而来,小米的确比他要厉害地许多,本来他最擅长的古筝就不配云霁的声音,该让小米上的,他缓缓地走到帘幕出透着幕布细缝看到了台子中央地云霁和小米,她们吹得好唱的好,就该得到这全场的掌声。一阵悲感从心缓缓走来,为了这次不让王妈妈和啼竹馆失望,给紫晏一个最完美的开场,伴着夜色地宁静他独自弹奏一月,两手指全是水泡和老茧,而今天只能呆在这里看着外面的喧嚣是何造作。他慢慢坐在座位上,双手抚着一根根弦,十三弦里一时愁,他不经意间便随着云霁传来的飘渺歌声拨弄着五音,忽闻厅内弄哀琴,泰泰左手颤抖着竟拨出万种愁绪,他为今天准备的一切如今却无人知晓,烟敛云收,依约是湘灵。伴着这若有若无地声音,前台地所有人都听到了这哀转至极的配乐,一种无人可以言语的苦楚参杂在这轻快地节奏里,完全变换了曲调,云霁一听便知道泰泰在后边无法露面的心情,“精诚所至,你相信我,你一定可以成为啼竹馆真正的主人。”夜深时分,云霁常常陪着他坐在林中谈心,他这个冒牌地头牌徒有虚名却不敢开口讲话,云霁想到那一天天他冒着风寒冻着手在练习古筝,两手的冻疮疼地他直跳脚,不也只想做到最好吗?想到这里,云霁原本高扬清脆地歌声急转直下,她同泰泰本是一个擅长高音一个擅长低音,云霁地音降了些把每个字都像哭诉般唱念着,一旁小米也立即转了音调,箫的低音一下就被后台地古筝乐掩盖了住,大家瞬间恍然大悟道:“原来前面是个铺垫,后台一定是白芷姑娘了。”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凭君向道休弹去,自尽江州司马头,泰泰想到了这些诗句便用她沙哑低沉的声音念了出来,恰巧配着云霁地黄鹂鸣唱,真正的开场放佛才刚刚开始。

不为了生日的喜悦,不为了热闹的看官,发自本心,却可以抛却那些各奔西东地场面天地,这一场空仍旧执迷不悟地追求幻化地青烟迷雾,歌歌声彷佛来到了曾经相遇的一颗老树根旁,盘支错节,不为了谁而死亡凋零,也不被往来行人乱了纹路,那孑然如初地心念被泰泰演奏地明明白白,毫无掩藏。他好像是太想筋妈了,一年地自食其力实在是辛苦的很。众人听着都鸦雀无声,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多出一下神,生怕打扰了弹琴者地心绪,那些懂得乐理的人眼角都渗出了泪水,紫晏站立在后台处看着咬着牙弹奏的泰泰,一动不动不出声也不阻止,这弹奏的力度足矣让他疼到骨髓里,可是果果不愿去打扰他,自从他第一次离开筋妈独自走出贫寒之山时,他就知道没有任何人可以陪着你宠着你一辈子,现代也好古代也好,即生在此时就独自撑起一切,他知道泰泰还没有习惯,不过他总会懂这个道理的。话虽这么说,他轻轻走到泰泰身后坐了下来,蹙着眉感受着他的渴求。曲子终于停了,风霜也停了,留下满地地枯叶残枝,人不见,数青峰。

“对不起,搅了你的生日。”泰泰对着身后的人说道。果果摇摇头没有说话,“你高兴怎么样都好,起来,我背你去医馆看看。”起身便轻握着泰泰地右手向外走去,众人都看着紫晏身旁那个柔弱地白芷,都赞叹不已。白芷望望台上的小米,回头对紫晏说道:“你留下吧,我自己可以去。”紫晏笑着指着正作揖地云霁说:“你以为大家都来给我庆贺吗?还不是为了那个妖精。”白芷犹豫着要不要叫小米陪着自己,才想到小米应该有她自己的时间和舞台,“别看了,快去看一看,也好早点治早点好。”紫晏勇士点着白芷的额头宠溺地说道。

“你看到了吗?那就是我男神,做他的心上人一定是七世修了正道地神仙。”一位官宦小姐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一群紫晏后援会会员一个个都叽叽喳喳议论着,“我看这对恐怕也成不了,你不看原先莫将军和木旻姑娘是何等神仙眷侣不还是被分开了。”“也是,谁敢和公主强夫君呢?”阳邑看着台上自信微笑的小米,捂着嘴同一旁丫鬟说道:“把那个姑娘一会儿叫到我的房间,一定要好生伺候着。”丫鬟领命离开,阳邑看着白芷同紫晏并肩有说笑离开的场景,长长地指甲硬是在掌心扣出了血痕。“易白芷,我一定不会叫你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