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农民工的儿子,大年三十前夕,做的事便是去找老板要工资。如果说赚钱不易,大体就觉得错了。人心不古,不见道义。最不易便是要债,最难的还是这种农民债。
我跟随父亲来到城里,却是有几许繁华景象。然而,见过“大世面”的我便不觉得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和父亲去到这么个地方时费了很多功夫的。我们乘着城乡公交,来到中转站。可是还是不认识那地方,于是打的了。打的在每个地方好像不一样,不知道为什么,最起码基础上是应该一样的才对,可能我对这个的了解不深刻吧。
司机很快把我们带到这个地方,据说是大老板的“老巢”。我们与小老板联系的,俗称“包工头”。父亲在门口打了第一个电话,老板说今天肯定回来,可是自己不在家,在往这里赶。嗯,很好的理由啊!虽然我并不了解他是不是真的不在,还是在躲,最起码态度不诚恳。我和父亲在那里等了许久不见人来,父亲打出了第二个电话,电话那头说自己正往这里赶。爸爸毕竟是太老实,老实到不去怀疑一个人人品,不怀疑这人是否包藏祸心,只是等。我和父亲等了很久,始终没有人来。约定的1点早就过了,始终不见老板过来。
来要债的人越来越多,有像父亲一样,只是农民工的,也有“小老板”阶层的,大老板只甩下一句话,说转移个地方结账。小老板们讨论起关于这次讨债的中心人物,说管账的是大老板女儿,儿子是管材料运输的。好嘛,有钱一家赚。说大老板把上亿的身家一半拿出来投资了,至于农民工的钱就成了漏洞。好嘛,漏洞可以慢慢补,我投资可就是一笔生意啊。投资了什么呢!很牛啊,一个一条龙服务就贯穿了始末。有人说大老板很多城市有资产,什么,那得说说,什么TJ,XJ,常州都有产业。或许老板思来想去却只有农民工的钱可以亏空吧。
大家都听里面的老头儿说转移地方了,这人潮活像在赶集,陆续往往那边去了。父亲听“小老板”说等他过来,我和父亲在那里等着。电话里传来了老板的喝骂,我顿觉不开心了,原来你是看清农民工的。你用了农民工的血汗赚钱,还看清农民工,我竟然以为我们是被讨债的。我和父亲没吃午饭,原因是这里没有饭店,于是超市买了点东西来喂饥肠。说起“小老板”们,大多都是攀亲带故,这是他老婆的哥哥家的堂兄弟,那是他那堂兄弟的二大爷家的小姨子家表亲,诸如此类。我释然,怪不得一个姓“阴”,一个姓“猪”。
等到“猪”老板过来已经是两点半了,“猪”老板颇有怨言,只是欠个钱你有什么好捉急的,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似的。我们随后到了那栋大厦,里面五楼的会议室。很多拿了钱出来,有的100万,有的一万,有人五千。问过那个五千的,他说要还2万的,现在只有5000回家过年。我们的“猪”老板一去不回,于是我和父亲进了会议室。
里面的大老板正在谩骂,什么什么款项来路不明,不能给。这些东西都没经过我谁给的权利就批了。里面争吵不休,议论不止。“小老板”们都指望着大老板的施舍,然而,情义早就被埋弃在尔虞我诈,利益熏心里不知所踪。
老实人总是被欺负的,“猪老板”见要不到钱,竟然想到说大老板不给钱,我给不了你钱。我顿觉这是想拿我爸当枪使,然而并不知道我会跟来,于是想出下计,3000人民币,只给1000。我首先觉得,就3000块,城里人一个月挣得也不止3000了吧。他不是没有钱,而是想赖掉这笔钱。
然而,最后不得不立下欠条,拿了1000回来。我觉得很气愤,“猪老板”猪狗不如,老板就是应该被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