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安然特别忙,先是要安排一堆下人,吩咐他们去这去那,收拾屋子,然后还要应付许多前来贺喜的人,忙到深夜他才有休息的机会。
刚在书房坐下,就听管家老张敲门。
“大人,您让我找的人找到了,不知大人何时想见?”
安然一愣,没想到老张办事这么快,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
当下急忙问道:“人在哪里?”
“回大人,老仆怕大人今天没控招呼,所以只是记了个地址,大人想见老仆随时去请。”
安然接过老张递上来的纸条看了一眼,松了口气。
那两个家伙果然都进了军队,居然还是百夫长。
虽然不知道军队怎么编制的,但百夫长怎么说也是个小官吧。
也难怪,以那两个家伙的身手,恐怕做个百夫长都屈才了。
然后吩咐道:“今天事情太多,就不打扰他们了,你明天去请他俩过来。记住一定要客气点,他俩可是我好朋友。下去休息吧,今天你也累坏了。”
老张应允一声,然后出了书房。
临行时,老张又问了一句:“不知大人今晚想让谁侍寝,老仆这就去安排。”
安然刚喝一口茶,被他这么一说,全喷了出来。
见安然的举动,老张马上想起来,咱家这位大人可是山野出身,没当过官,有些事还不知道。
急忙补充:“大人,按大晋律法,陛下赏赐的侍女都算是大人的人,大人可以随意挑选陪侍。”
安然这才恍然,原来是这样。
要说不想是假话,这么多天没见巧儿,对于那事儿他还是很想的。
不过想归想,祸害人家黄花闺女的事他不会干,你睡过了人家还怎么嫁人?
就是想纳妾,他也得征求巧儿同意,不然以巧儿那性格,稍微厉害点的妾室还不骑她头上去。
“你下去吧,不用安排人,我自己睡。”
老张当了半辈子管家,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主子。为人随和不说,还对人很有礼,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他们这种下人。咱家这位大人今天说话都很温和,似乎并不把他们当下等人看待。最重要的,就是他似乎不像别人那样好色。
当了这么多年管家,老张看多了那些侍女被大人玩弄。运气好的被收做妾室,运气不好的简直就是玩物,甚至有时候还会和别人分享。等到人老珠黄,能接着留在府里就是好结局了。
猛然间,安然似乎想起了什么。急忙叫住管家,取出纸笔写了个地址递给老张,然后说道:“明天派人去把夫人还有我岳父岳母接过来。”
说完,安然还不放心,怕路途上出什么差错,取出大印盖上。
第二天一早安然就去了王宫,今天是他第一天当户部尚书,迟到总是不好的。
下朝之后,安然去了趟户部。出来之后,马车几乎又被塞满了。不同的是,上次是书,这次是奏章,几乎慢慢一马车的奏章。
原来户部尚书这么累,真佩服吉安是怎么干这么多年的。想着以后自己要天天面对如此之多的奏章,安然就一阵头大,想离去的冲动再次爬上心头。
其实安然有点误会了,吉安平时可没有这么多奏章可以批阅。
这次这么多,一是因为晋卫和谈多了许多事情,二来则是因为吉安去卫国那么久积压下来的。
好在户部那些人算是有心,将许多奏章整理出来,按轻重缓急分开,安然才知道应该从哪里下手。
第一个奏章就是有关纱幕的。
晋国要将纱幕割给卫国,具体事宜还没定下来。
比如大军什么时候后撤?三城官员百姓什么人撤出来,什么人留给卫国。什么东西带回来,什么东西留下。一些重要的玉石矿是疯狂开采,还是直接封存?是破坏,还是给卫国人留下?
看着这个奏章,安然心中忽然生出一种想法,是不是可以这么办?
晃了晃脑袋,安然忽然觉得这个想法有些荒唐,卫国会不会因为这个发火?
正想着,另一个奏章映入眼帘。那是一份战报,不是晋国的,但却放在最上面,想来应该是十分重要的情报。
奏章上面写着,鲁国大军攻破虎口,距上京只有三百里。
安然越看越后悔,多好的机会居然就这么被他浪费了。
若是这份战报早些到手,恐怕纱幕三城他最少能保住一个。可惜这世界上什么药都有卖的,就是没有卖后悔药的。
看完这份战报,安然嘴角扬起意思诡异的笑容。你卫王不是算计我么?我也算计你一次。有了这东西我就不怕你卫国发火。
只是这事儿太大,明天还要当面上奏晋王定夺。
收起第一份奏章,安然接着向后面看去。
第二份奏章就是宛平城太守李直的,他上奏汉城逃难之民涌入宛平城,给当地造成了不少的恐慌,希望朝廷能找个地方安置这些难民。
这个现在倒不是问题了,汉城马上就会收回,到时候那些难民哪里来的回哪去就好。
下面的奏章倒是没有什么急事,无外乎就是哪里又招灾了,需要拨款,哪里的税收又没收够,希望朝廷能免点。
安然现在批阅回执的速度只取决于他看的速度。
奏章虽然多,但多数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例如哪个侯爷家有喜事,朝廷送什么贺礼,哪里出了个孝廉,上奏朝廷请赐官。
看着一堆有喜事的,安然挑了几个名声在外的,准备明天请晋王定夺,剩下的则是回复按律办。
晋律对于侯爵家喜事的贺礼有明文规定,就是有些和晋王关系特别好的,晋王会亲自送贺礼。
至于那些孝廉,安然没见过本人,自然不好定夺。
他一律批复送人入京,亲自见过再定夺。
其实这些事儿吉安不会管,孝廉为官大部分都是镇长之类的小官,小官做出名声才会进一步得到朝廷的关注。
不过下面不知道安然啥脾气,这些本来就隶属于户部尚书的事儿,自然送到他这里。
怪不得诸葛亮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照这么下去,恐怕我也会向诸葛亮一样,积劳成疾匆匆而去。
不知不觉间,马车便到家了。
安然刚一下车,就看见管家带着两个人过来迎接。
安然急忙过去搀扶,这两个人正是于昌和李达。
两人这动作明显是把安然当成官架子十足的人,安然自然有些不悦。
“这才几日不见,怎么两位哥哥如此拘束?居然向我这个小弟行礼?”
说完,安然弯腰向两人行了一礼,等两人反应过来,安然已经行完了。
于昌和李达一愣,没想到安然居然会如此,身为户部尚书,还能认他们这两个萍水之交已是不易,居然还如此对待两人,两人又怎能不感动?
李达见此,哈哈大笑,对着于昌说:“大哥,我说什么来着,安然可不是那种升了官就忘了朋友的人。可要记得,你今天欠我一顿酒。”
于昌也是喜笑颜开,说道:“行,行,行!别说一顿,就是十顿我也请了。”
于昌说完,三人一路说说笑笑就进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