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陆大林收拾行李准备出发,陆妈陆爸和往年一样,很早就起了床,为陆大林蒸了些烧腊和香肠,鸡蛋,让陆大林在路上吃。
陆大林和父母道别后,到车站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离开车还有一个多小时。车站里人来人往,很快,他就找到了王雪芳三姐妹,三姐妹每人一个箱子,站在候客厅里四处张望,格外醒目。
陆大林走过去跟她们打了招呼,说时间还早,让她们坐下来等,三姐妹这坐下,看上去显得有点紧张。陆大林安慰道:“别担心,时间还早,不会误车的!你们来了多久了?”王雪芳说:“我们七点多就过来了!”
“来那么早,没吃早餐吧,走,大家去吃点东西!”
“我们吃过了,你如果没吃就去吃吧,行李给我们看着!”
“我也吃了,对了,王阿姨回家了吗?”
“她和华阿姨去给我们买药去了,怕我们晕车!”
不一会儿,王阿姨和华姨从入口进来,每人手里都提着一大包东西,走近一看,大部分都是些零食和水,还有一些是晕车药。
俩阿姨又是一番语重心长的嘱咐和教导:要听话,注意人身安全,踏踏实实的上班,别惹是生非,努力工作之类的话。
十一点,大家上了车,跟阿姨挥手再见,车子缓缓加速,两位阿姨的身影渐渐模糊,消失在人群中!王雪芳眼角落下了几滴眼泪。陆大林递过去纸巾,两人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各自的心里都想着不同的事。
此去重庆要八九个小时的车程,虽说不算太远,但是对那些晕车的人来说就是度时如年,分分钟都是煎熬,车走的也不是高速,大多都是二级公路,还都是在山区里盘绕,这更是要了晕车人的命。
王雪芳开始没觉得什么,可是后来越发感觉头疼难,这才把晕车药吃了。陆大林在一旁很是担心又疑惑的问:“你一开始怎么不把药吃了?”
“我是想不晕就不吃,如果本来不晕吃了不是浪费吗?”说着看向两个妹妹。
“你是担心你的两个妹妹吧,你看,她们一点没事,还在抢零食呢!”
“我讨厌吃药,能不吃就不吃!”
陆大林一时语塞,想了想,问:“你不知道自己晕不晕车吗?”
“我有的时候晕,有的时候不晕!”说着往车厢里扫了一眼。
陆大林这才发现,这班车实在太乱了,确切的说是太没素质了,一个妇女正抱着小孩往垃圾桶里拉屎,拉完之后刚走开,各种垃圾四面八方飞过来,有的是进桶了,没进桶的就落在很窄的过道里,果皮,易拉罐,塑料袋,卫生纸,水瓶,包装袋,乱七八糟,不时被跑过来呕吐的人踩来踩去。这车是开着空调的,特别是那些没吃完的橘子苹果香蕉,一踩烂,就慢慢发酵,满车子一股奇怪的恶臭。
更可气的是陆大林前面那个男的还抽烟,本来忍了很久的王雪芳终于要吐了,陆大林急忙拿袋子给王雪芳,同时向那人说道:
“请你不要抽烟,好吗?”
然而那男的并没有什么反应,照样抽。陆大林最恨别人无视他了,把纸巾递给王雪芳,又喝道:
“哎,说你呢,能不抽烟吗,有点素质有点公德心行不?人都被你的烟熏吐了!”
那男的始终还是没理他。陆大林嗖的一下站起来,坐在一旁的王雪芳用手拉了拉他的衣角,向他摇了摇头。陆大林气不打一处来,那能罢休,TM的!怒气冲冲的走到那人面前指着那人大声吼道:
“装聋作哑是吧,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把烟灭了,立刻,马上!”
此时全车鸦雀无声,每个人都在注视着这里,跟车的人过来问什么情况?没人搭理他。
那男的是个猥琐大叔,没想到陆大林这么叫真,他每次坐车都抽烟,也不是没被人说过,但是像他脸皮厚的人,心想你说你的我抽我的,无关紧要,可是今天,满以为后面这男的和以前的人一个样,唠叨几句就没事了,没想到自己现在被指着鼻梁,心也有点发虚,毕竟自己理亏,说:
“不抽就不抽,好好说话不行啊!”
默默地把烟灭了扔进垃圾桶。
陆大林回到位置上,深叹了一口气,旁边的王雪芳向他伸出了大拇指!陆大林苦笑了下,车上的人隐隐传来称赞的声音。
下午四点,车开到服务区加油,停半小时,大家抓紧时间上厕所,吃饭。陆大林从来不在这些地方吃饭,一不卫生二老贵了,一份几块钱的饭菜在这要卖三十多。陆大林叫王雪芳三姐妹吃饭,三姐妹都说不饿,小雨小雪在车上吃了很多零食,的确不饿,王雪芳怕晕车,也不想吃。
陆大林分给两个妹妹些烧腊鸡蛋,自己也吃了些,然后跑去超市,回来时手里拿三个口罩,三姐妹每人一个,王雪芳戴上口罩,一路上再没晕车,还吃了不少东西,气色也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