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七,温和的阳光普照大地,大人小孩走出家门,沐浴在这难得的金色日光下,大街小巷人明显增多,大家有说有笑,熙熙攘攘。
陆大林还没到华姨家,就远远看见院子里坐了好几个人,其中王雪芳和王阿姨陆大林是认识的,难道那两个女生就是王雪芳妹妹吗?陆大林快步上前,和大家打了招呼。王雪芳对陆大林说:
“这就是我的两个妹妹,这是小雪,这个叫小雨。”
此时陆大林才打量了一番,虽说是王雪芳的妹妹。但是她们三姐妹身高都差不多,在外人看来根本分不出谁是老大。
小雨是老二,瘦瘦的,穿一件黑色类似风衣的外套搭配黑裤子黑鞋,打着马尾,皮肤白嫩,两眼炯炯有神,面带微笑。小雪是老三,有点胖,一件灰色外套陪着蓝色牛仔裤运动鞋,梳着学生头,皮肤发黄,目光呆滞,面无表情。她们都叫陆大林哥,让陆大林着实有点不自然。大家聊了一会儿就开饭了,饭桌上,华姨反复强调:
“你们三姐妹没出过远门,这是第一次,出去之后要听林哥哥的话,别像在家里那样任性,知道吗?”
王阿姨也说:”是啊,你们出去,凡事都要多留点心,上班就上班,下班就回家,别到处乱跑,小林啊,你比她们都大,也在外面好几年了,我这三个闺女就要让你费心了,我们家困难,孩子她爸身体也不好,忙里忙外都是我在跑,下面还有三个孩子要上学,如果家里条件允许,我何尝不想让她们多读点书,怎忍心叫她们三姐妹年纪轻轻就出去打工啊,都怪我没能耐,没本事啊,让这些个孩子也跟着受苦……“说着眼泪就要从眼角蹦出来,眼睛死死望着天花板叹息,三姐妹眼睛也红红的。
陆大林赶紧劝道:“王阿姨你可别这么想,您把这些儿女养大成人已经很了不起了,她们都长大了,是该孝敬您了,你有什么好难过的呢?”
王雪芳说:”是啊妈,我们都长大了,你别伤心,是我自己读书不用心,也是我自己不想上学了,是我们该为家出点力的时候了,你别想太多了。”
小雨也说:“哎呀,妈,您说这些干什么呀,我早就不想上学的,是你们不让嘛。”
小雪也说:“妈,你别伤心,我们不怪你!”
华姨看了看这四母子,说:“嫂子啊,你也别考虑太多,你的家庭我不是不知道,你能走到这步已经很不容易了,做父母的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吃好穿好啊,条件所迫那是没办法,你看,这三个姑娘多听话,多孝顺啊,你也一把年纪了,能做的都做了,也别太操心了,”
过了良久,王阿姨的情绪才慢慢的平静下来,说:“小林,就拜托你了,她们三个我最担心的就是小雪,她最小,也不爱说话,你要多照顾她一点。”
陆大林赶紧回答:“王阿姨,您放心,有我陆大林在,就绝不会让她们受欺负饿肚子!”
华姨也看着陆大林,语重心长的说:“小林,我们这么相信你,希望你也别让我们失望!”
陆大林此时才发现,自己要带这三个一次远门没出,还都刚成年的女生外出打工,暗自为自己捏把汗!
吃过饭后,陆大林和王雪芳去买车票,一路上,两人说说笑笑,陆大林发现王雪芳气色不错,她穿一件黑色呢子衣,陪起黑色丝袜,脚穿一双黑色靴子,走起路来高视阔步,看上去很有气质。这几天正是外出高峰期,车站里人山人海,买票的队伍像条蛇一样弯弯曲曲都排到大街上了。陆大林让王雪芳在旁边站着或者出去走走,自己挤进了人群。中国人,走在那都得习惯排队,陆大林觉得这是一种磨练,能练就人的毅力,耐心,和淡定的精神。所以,下午四点多,票终于买到了,陆大林走出人群的那一刻,差一点就瘫坐在地上,但是当他看到王雪芳在外面欢愉的向他挥手时,那一瞬间他的脚再也不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