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失了定陶之后,命令部下亲兵火速赶往濮阳报信,曹操闻讯大惊,召集众人商议。郭嘉道:“濮阳所以难下,皆因守将臧霸之故。臧霸善于防守,在兵中威望又高,因此能以三万兵马与我军抗衡多日。定陶失守,我军后路已失,我军此时退兵,臧霸定然深信不疑。我军扬言全力攻打定陶,臧霸必会出兵追击我后军,以减少定陶压力。臧霸部出城以后,我军伏兵突起,可以大胜。”
曹操从郭嘉之计,宣称大军后撤,欲要重兵攻打定陶,让各营立即准备。曹操秘密唤来夏侯渊、乐进、徐晃、于禁四将,授予密计,让四将统领部下分头埋伏。
臧霸闻知定陶大胜,料想曹操必会撤军,广派细作,密切注意曹操大军动向。细作探明曹操各营准备撤离,回城报告臧霸,臧霸大喜,集结城中主力,准备在曹军撤退之时,追袭曹军后军。
曹操后军得郭嘉密计,一路上与臧霸部边战边退,引诱臧霸部离城渐远。夏侯渊等四将在臧霸部全部进入伏击圈后,四路伏兵一齐杀出,将臧霸部包围起来。曹操此时又引领主力杀回,臧霸统领部下死战,力尽为夏侯渊生擒。
臧霸被俘,郭嘉等前来说降,臧霸抵死不从。曹操闻知臧霸好色,将幼妹曹荣下嫁于他。臧霸久闻曹荣艳名,不免心动,最终被曹操说服,投降曹操。
曹操攻打濮阳之际,吃尽臧霸苦头,此时得到这员大将,自然宠爱有加。臧霸被俘后一波三折,今见曹操如此垂爱,不由感激涕零,主动要求到濮阳招降守军。
濮阳守军追随臧霸多年,向来敬服臧霸,卞喜、程远志两将与臧霸私交甚好,因此臧霸单骑,说服濮阳合城归降曹操。曹操因此尽得濮阳守军。
曹操不费吹灰之力夺下濮阳,在濮阳休军半月,军政诸事因为臧霸出力,迅速回归正常。曹操因为臧霸大功,任命臧霸为中郎将、濮阳太守,暂时随军征战。
定陶处在濮阳、徐州、陈留、谯城四郡要路处,战略位置极为重要。曹操休兵完毕,决意恢复定陶,让夏侯淳、李典统领五万精兵出谯城,自率八万精兵出濮阳,两路大军十三万兵马攻打定陶。
吕布听闻濮阳陷落,臧霸部下尽归曹操,不由大惊失色,又闻曹操两路大军来攻,欲要撤出定陶,全力保护徐州。陈宫劝道:“濮阳失陷,徐州以北再无策应兵力,定陶为徐州屏障。倘若轻易弃守定陶,曹操兵锋直指徐州,徐州城内粮草不济,必然不能久守。”
吕布因为定陶城防不坚,不听陈宫忠告,传令弃守定陶,全军返回徐州。陈宫心急如焚,然而无能为力,料知吕布必败,欲要弃之而去,因为相随日久,不忍弃之。
曹操垂手复得定陶,留下乐进部驻守此地,起兵十一万趁势南下,攻打徐州郡城。吕布部下兵力共有九万,闻知曹军杀来,留下两万兵马留守下邳、都阳,其余七万兵马,都赴徐州防守。
曹军杀到徐州城下,扎下大营,到城下挑战。吕布自恃勇力,策马出城迎战。两军对圆,吕布拍马出阵,厉喝道:“何人敢与我决一死战?”
徐晃闻言,挥动宣花大斧,上前迎战。两将交手未及十合,徐晃气力不支,往后便走,吕布马快,追了上来。夏侯渊、于禁、李典、曹洪四将,见徐晃势危,齐出接应,截住吕布厮杀。
吕布遇勇欲勇,此时力战四将,但觉精神倍加,铁戟飞舞,如矫龙出水,密不透风,间或一戟击出,曹将魂飞魄散。四将渐渐转入守势,汗如浆出。陈宫在城下观战,让高顺、张辽两将出阵相助。四将本来就有些抵挡不住,如今高顺、张辽两员虎将上前,不敢再战,拨马退回本阵。
吕布此时扬威,曹军不免士气低迷,陈宫趁此良机,统兵往前掩杀。吕布策马冲锋,猛然看见曹操,拍马直冲过来。曹操见势不妙,勒马住后就走,曹军几员大将被吕布杀得心寒,不敢上前阻挡。
帅旗跟随曹操后撤,立即带动曹军兵阵,吕布部下趁势冲击,曹军阵形溃散。曹军大败,死伤无数,大寨亦被吕布夺取。曹操败退三十里方才止住,收拢败兵,聚集部将,重新安下新营。
曹操此战虽败,但是未伤元气,部下兵多将广,粮草富裕,恢复几日,又到徐州城下挑战。吕布统兵与其争战几次,互有胜败,两军在徐州相持。
吕布见曹操坚不退兵,有必下徐州之意,与陈宫商议对策。陈宫道:“当今天下,能与曹操抗衡之人,唯有金旋、袁绍,刘备、袁术等人势力单薄,不足以影响战局。金旋此时正在西线作战,交战日久,无暇顾及他处。如今能够援救主公者,仅有袁绍这路兵马。袁绍与曹操素来不和,可以遣使急赴南皮,说明两家结盟之意,劝服袁绍出兵攻打曹操后方。曹操重兵皆在此处,若闻袁绍起兵,必会撤兵自保,徐州之围可以立解。”吕布因为孙登辩才极佳,派他为使,急赴南皮,恳请袁绍出兵相助。
吕布神勇无敌,曹军诸将与其交战,均有怯敌之意,徐州城防坚固,不易攻取。曹操因为攻打多日,未曾建功,意欲退兵。郭嘉劝道:“吕布为世上猛虎,如今连遭败绩,兵力渐少,粮草将尽,正是天赐良机。倘若假以时日,使其元气恢复,后患无穷。”
曹操听闻郭嘉之言,如同酒后猛醒,召集众人商议破敌良策。荀攸道:“如今连降暴雨,徐水水满为患,可以决堤导水入城,徐州城内顿成水泽之地,必然不战自乱。”
曹操引领众人出营巡察一遍,见荀攸所言确实可行,命令各营屯于高处,派部下决开徐水大堤,引导江水灌入徐州城内。徐州城内顿时成为一片水泽,吕布大忧,与陈宫巡视城池。陈宫让士兵百姓将城中钱粮迁到高处,然后在城池各处筑立小堤防水。然而徐水水量太大,城中水面继续缓慢上涨,陈营认为徐州已经不可防守,对吕布道:“曹军决徐水灌城,虽然军民同心,然而水火无情。我观徐水江面高出城池地面甚多,若是再降暴雨,城中必然水患为灾,彼时待要退兵,恐怕亦不可得。我意先护送诸将家小到小邳,以去诸将后顾之忧。我等驻守徐州三日,若是城内水面继续上涨,我等应该当即立断,弃城而往都阳。”
吕布此时心神无依,对陈宫言听计从,吩咐众将做好弃城准备。又率领重兵,杀出一条通道,让张辽统领三万精兵先行,保护诸将家小先赴小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