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餐厅的打烊时间刚好是十二点,但是我给那个值班的保安塞了三百块钱,所以他允许我和喵喵继续待在西餐厅里享受:“只要你别和那个姑娘在我这儿现场啪啪,其他的,你们随意。”西餐厅的氛围感了我和喵喵,我们既忘记了逃亡的慌乱,也没有再去聊学生年代的那些幼稚屁事,而是像两个在这个城市从事人力资源管理的白领一样,端庄地聊了很多专业话题。
在聊天中,我们逐渐找回了过去的感觉,甚至还为了一个问题争执起来:“强奸最多可以判多少年?”喵喵认为根据现行法律,强奸最多判七年,我接了一句“你还不值那七年呢”结果惹来喵喵一顿白眼,所以单身寂寞没女朋友的胸弟们,算一下自己还能强奸几个姑娘。放手去搏吧!!!爱她就把强奸她!!!
争论来争论去,虽然没有得出一个结果,但是我们十分惬意。出水岸西餐的时候,喵喵挽住我的手:“明天干吗呀?”我底气十足地说:“去购物!”
别人的钱花起来就是不心痛,所以这四千多块钱在不到三天的时间里就被我和喵喵挥霍掉了。喵喵做了个头发,买了一大堆衣服鞋子,我则给自己买了一个埙。以前在深圳听过一个流浪汉拿埙吹了一首曲子——当时我不知道这个曲子叫“苏武牧羊”更不知道这个长得跟酸菜坛子差不多的乐器叫埙。
埙发出来的乐声似乎是被数百公里以外的风吹来的声音,听得我揪心不已,所以就高雅一回买了个埙,谁知才吹会了三个音就踏上了逃亡路。这次刚好和喵喵逛街的时候看见有店铺卖埙,于是就买了一个,打算好好学会这样苍凉的乐器。
钱确实是没了,可喵喵也重新变成了一个神采飞扬的姑娘,连看我的眼神都妖媚了许多,没有哪个女人会说自己喜欢钱,但是所有女人都需要钱来滋养她们。逛街回来的路上,喵喵很调皮地学起了当地方言话中的三字经:“我日啊!”我也鹦鹉学舌般地跟着喵喵学起来,可是喵喵批评我学得不像,她很考究地说:“你要把这个‘日’字的发音拖长一点,这样才比较像。”
调皮是人的天性,只要喵喵还能保持住这种天性,那就说明她仍然没有被生活摧残掉。
我把瘦子皮包里的那个工作本翻出来琢磨了一番,发现这个瘦子是记者,以曝光负面新闻为筹码讹诈了别人很多钱,搞笑的是,他每讹一笔钱就会记下详细的日期和数额,而他的老婆则会在后面打个评语。
譬如说3月15日,这个记者借着“消费者日”讹了整整三千元,他老婆的评语是:“不错,有一定进步,不过你需要注意方式方法,调整好心态,以更进一步挖掘自身价值,另外,我妈在南北特超市的提货卡用完了,你争取下次帮家里收一点回来,当然,其他超市的也可以。”听这口气,我基本可以肯定这个记者的老婆估计是某家公司人力资源部的培训主管。
我琢磨了一下,用自己的钱去酒店里潇洒的人应该少之又少,他们的钱本来就不属于自己,所以我心理压力全无,打算用同样的手法去京都大酒店抢包,以此实现“社会财富的再次分配”。
我跟喵喵说了我的想法,喵喵同意了,并且她自荐说:“我要参与进来帮你把关,我至少比你要谨慎。”
我是一个见山爬山见水渡水的人,确定去紫吉山大酒店抢包后就等着选一个良辰吉日行动,其他的事情就懒得想了,而喵喵确实比我谨慎许多,她反复和我论证了各个步骤的注意事项以及可能发生的意外和补救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