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人站在办公桌前手指掐着烟,远望着窗外。杨河敲门,他仍旧淡定的深深的吸了一口,一会喷吐出长长的烟雾。又是许久,他嘴里若有若无的喷出一句话:“坐吧。”
“哦,谢谢老师。”
“知道我为什么喊你过来吗?”
“哦,不知道啊!”
“哦,我没告诉你。”
“。。”
“从你的考卷里我看到了。。”老男人眼神射出强大的神念,他注视着杨河,直到杨河感觉深深的不自然。
过了许久,男人抽吧凑吧又是一口烟,顿顿的说道:“才华。”
“哦,是吗,真的吗?”杨河很激动,开玩笑,少年郎的才华终于被发现了。然而,老师抽吧抽吧又是一口烟,淡淡的说:“但是你丑。”
“。。”杨河低下头碎碎念,“只是帅的不明显。“
”少年,好好学,将来必成大器。。抽吧抽吧。。出去吧。“
”。。哦。。“
”等等。“
”老师还有事?“
”把门带上。“
”。。哦。。“
五年级的同桌是个女孩子。但是那时杨河便觉得像初中甚至成年人一样的性格,但又称不上成熟。因为好像单纯的女孩子都有点二吧。(看官表打脸)她叫周培,喜欢唱歌,近乎疯狂。老男人同样评价道:“周培同学。。抽吧抽吧。。我从你的眼神中。。看到了。。才华。。也长的漂亮。。但注定被埋没。。”
“。。老师没事我就出去了啊。”
“哦。”
这个同桌很烦人。过分的活泼开朗,使得杨河这么腼腆的内向少年很吃不消。但是她的眼神很干净,很明亮,放着光。对于唱歌一道,杨河是不行的,天生的五音不全。但是同桌的热情高涨,誓要教会这个不争气的同桌唱歌。当年《童话》渐渐的风靡,从学期开始到结束,同桌依然没有放弃教会杨河唱这首歌。然而杨河吃的饭都是脑子里进的水。
好像所有令人难忘的人和事就像容易忘记的人和事一样,都是注定要消失的。同桌也是一样。后来才知道,人家的父母离异,可她竟然表现的一如往常。依然那么开朗,活泼。可是最后一次看到她的时候,那只是一个背影。不管怎么看似乎都是觉得凄凉。天空下起了雨,伴随着电闪雷鸣。杨河追出去,却再也没有见到这个同桌。以后的以后,就连当初的容貌都消失在时光里。
雨里,曾经的少年哼唱起那依旧五音不全的歌。只是许久的许久,杨河转身离去。杨河忽然明白,美丽的同桌心里有个童话般的梦,那里有王子和天使。就像杨河眼中那浩瀚的星河,明亮,闪烁。
杨河这年的成绩很不错,老男人给出的评语是:“你依如雄鹰展翅翱翔,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杨河晚上依然会有梦,这个梦做了好久,却迟迟看不见看不清他的脸。有的时候杨河的梦里没有那个人,却往往预见到一些事。梦里,他看到了自己,站在雨里。看着天,孤独的看着这世界。拱桥上,能够看到浑浊的河水,雨水落下竟然没有涟漪,没有波纹。迷雾消失不见,杨河被自己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