叆叆蓝天上,朵朵白云随风飘荡。
灿烂的阳光照在双石山上,一切显得生机勃勃。
石小兰正在山上北麓采摘蘑菇,忽然听到野兽尖厉的哀叫声从石门谷那边传出来。
她侧耳聆听着,细细地辨认:“啊,这哀叫声是从自已家安装捕兽夹的地方传来的。难道今天装到了野兽?”石小兰心中一紧,提着装着蘑菇的篮子朝那边快步前去。
石小兰来到古驿道旁的石门谷和峡谷两水夹金交汇处的小山墩上,见大石头旁的荒草丛中有一头硕大的梅花鹿被捕兽夹夹住了右脚,正在拼命地挣扎。
石小兰大喜:皆因这几月来,自家在山里安装的几个捕兽夹都没有逮到野兽,今天终于有收获了。她来到离梅花鹿约莫两丈开外,眨着秀眼打量着,这头身陷囹圄的梅花鹿身躯长约三尺,看来有七十多斤重。在山里长大的她,知道困兽犹斗的道理,光靠自己一个女孩子是无法将这猎物制服带回家中的。“不行,要回家去叫哥哥与父亲一起来。”
想到这里,石小兰提着篮子往马王寨的家奔跑回去。
此时石成正在不远处的山坡上打柴,在用柴刀砍着枯枝的时候,听到了动物的哀叫声,他知道有事情发生了,再细听一会儿,辨清了叫声的方向,便循声寻至。
石成见到一头梅花鹿的右脚被捕兽夹紧紧夹住,流了不少血,将捕兽夹和草地染红了一大片。它由于刚才拼命挣扎不但徒劳无功,反而加剧了自身的痛苦,因此只好老老实实地站立着不敢再乱动。
石成细心察看,梅花鹿身上还中了一支箭。
在石成踌躇之际,忽然有两头毛色浅淡、稚气未除的小梅花鹿从那边跌跌撞撞地奔跑而至,来到那头身陷捕兽夹的梅花鹿身边,焦虑地转来转去。
在逡巡了好一会儿后,两头小鹿钻到大梅花鹿的肚子下,用嘴含着它鼓胀的****,用力吮吸着。
“啊,被捕兽夹夹住的是一头母鹿,两头小乳鹿还在嗷嗷待哺。”这是石成脑海里的第一反应。
母鹿见自己的孩子到来,涌动着的母爱使它顾不得自已所受的痛楚,仍然坚强地挺着身子站立,任由两只小鹿吮吸着奶汁。当它发现石成那边有些许动静,抬起头来,望着石成,朝他轻轻地叫了几声。它的目光和叫声充满了哀求。
两头小鹿似乎也发现了石成,但它们并没有惊慌地舍下母亲而撒腿奔逃,而是一如既往地吃着母亲的奶。
“啊,多么可怜的三母子!”石成被梅花鹿母子之间的舐犊深情深深地打动,感到喉咙发痒,眼睛不停眨动,一层泪液很快就蒙遮在眼帘。
面对此情此景,石成心海在翻腾:如果这母鹿等会儿被猎人捉去杀掉烹食了,这两头可怜的小鹿即使逃走,但也将失去了亲娘,失去了母爱,失去了哺乳的机会,也就是说,将失去生存的能力,最后等待它们的只能是死路一条,这可是一尸三命的凄惨事呀!
想到这里,石成止不住心中的冲动,急步走上前去,在母鹿的身旁蹲了下来。
两头小鹿见石成对它们母子并无恶意,只是放下含在嘴巴的****,往后退出几步,在旁边惧怕不停地跺脚观看。
石成双手将夹住母鹿的捕兽夹使劲地掰开,将它的右脚从利齿里抽了出来,继而又把母鹿身上的利箭猛地拔了出来,扔在地面,友善地轻抚着母鹿的身子,对它说:“你快点带着孩子逃走吧。”
母鹿从梁仕容刚才一连串举动中知道这位仁者是前来解救自己的,此刻似乎听懂了石成的话,用感谢的目光望着他,还朝他轻轻地点了点头,便想离开,但它踉跄地朝前才走了几步,身子往旁边一歪,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
旁边那两只小鹿见母亲倒地,不由自主地哀叫了起来。
石成见这母鹿的两处伤口还在汨汨地流着血,知道它受伤不轻。即使它能举步离开,但如果止不住血,它就会慢慢流血过多而毙命在山野中。
“不行,现在当务之急是给这母鹿的伤口住血!”石成踮起脚尖,环顾四周,在寻找着,见附近没有可以止血的山草药,想了一想,记得自己曾经在离这里不远处的山溪旁采摘过止血山草药,便扬手指了指山溪那边,朝母鹿说:“你别害怕,我带你到那边去,给你采药止血。”言毕,蹲了下来,用力抱起那头受伤的母鹿,朝山溪那边走去。
两头小鹿颇为懂事,尾随着惠能,也就是说,尾随着它们的母亲一起离开了这几乎让它们母亲丧命的危险之地。
太阳升上中天,山风在呼呼地吹,四周林涛的响声时高时低。
石成抱着母鹿离开不久,一群猎人急匆匆地朝这边奔跑而来,他们是云排村的猎户苏汉强和他的一班兄弟。
梅花母鹿身上所中的箭正是苏汉强所射。
苏汉强他们今天在山上打猎,悠转了半天,正要空手而归,忽然发现远处灌木丛中有一头梅花鹿在走动,便悄悄地摸上前去,拉弓搭箭,朝着目标施射,当利箭飞掠过去后,即听到梅花鹿的哀叫,他们便知道此箭已经中的。
中箭后的梅花鹿忍痛慌不择路地朝山上快速逃窜,苏汉强带着云排村的人沿着梅花鹿逃跑时留下的血迹随后追来,一直追到小山墩荒草丛前,见地面有一大滩血迹,却不见梅花鹿的踪影。
苏汉强旁边的那位长得五大三粗的壮汉是苏汉强的弟弟苏汉威。他蹿步上前,弯腰从荒草地面捡起了那支箭,稍作辨认,递给苏汉强,道:“汉强哥,这是你的箭。”
苏汉强接过利箭,略为一看:的确,这是自己刚才射出的箭,箭矢上鲜红的血迹尚未干透,便抖着那支利箭,对苏汉威说:“汉威弟,刚才我射出这支箭后,明明听到在远处灌木丛后面的梅花鹿一声惨叫,随即见它拼命地朝着这边奔逃。现在,这箭矢上有未干的血迹,显然,我的箭是射中了那头梅花鹿的。”
跟随苏汉强兄弟前来的云排村众猎户七嘴八舌:
“对,我也看见汉强哥的箭直接射中了那头梅花鹿。”
“怎么现在只剩下这支箭,而梅花鹿在这里却不见了?”
“难道受伤的梅花鹿会飞天遁地?”
“已经到手的猎物不见了,等于肥猪肉放到嘴边却没得吃。”
此时,有位细心的人发现了掩藏在荒草丛中的捕兽夹,叫了起来:“小心!这里有人安装了捕兽夹!”
“这是谁安装的捕兽夹呢?”
“这捕兽夹是不是马王寨人安装的?”
苏汉威低头辨认了一会,稍作思忖,指着捕兽夹,说:“这捕兽夹是马王寨的人安装的,”
苏汉强追问道:“你没有看错眼吧?”
苏汉威口气肯定:“我敢担保,不会看错眼。这附近除了马王寨的人会这样做,再没有其他人会在这里安装捕兽夹的。”
云排村有人作出判断:“如此说来,梅花鹿肯定是被马王寨的人夺走了。”
苏汉强的嘴角流露出轻蔑的神态:“哼,又是马王寨的人?!他们竟然想在老子手中来个不劳而获,没有那么便宜!”
苏汉威朗声道:“在山中谁打到猎物就应该归谁,这是千百年来我们山中的规定。”
苏汉强将心中的怨恨渲泄出来:“他们这样做是在白剃我们的眼眉。”
旁边的人也跟着起哄道:“是呀,马王寨的人这样做,实在欺人太甚!”
“我们不能就此作罢!”
“要他们交还我们打猎所得的梅花鹿!”
面对着汹涌澎湃的群情,苏汉强下了决心,他的声音有如闷雷:“以往跟他们的恩恩怨怨,今日要跟他们当面一笔算清。”
就在苏汉强与苏汉威等人愤愤不平的时候,石小兰带着她的父亲石敢当和哥哥石池彬从那边山路上出现了,他们身后边还跟着几位年青的猎户。
第51章化解积怨
石敢当拿着着绳索与竹杠,石池彬则手提着尖利的猎叉,从他们那神采飞扬的脸色可以看出,他们是听到石小兰的汇报,现在专程前来收获猎物的。他们一边走一边兴高采烈地谈论梅花鹿肉今晚该如何分配,又该如何烹调。
他们的声音在本是寂静的山林中显得格外嘈杂。
苏汉威听到声音后,踮脚望去,指着那边的山路:“啊,汉强哥,你看,马王寨的人来了。”
苏汉强悻悻地:“好呀,他们这一回是不请自来,省得我们到他们寨子里去跟他们算帐。”
石敢当在不远处也望着见苏汉强等人,侧头问石池彬:“云排村那一帮人来到我们安装捕兽夹的地方干什么呢?”
石池彬似有所感,话中有骨:“谁知道他们怀什么鬼胎呢?我们到那里便知道。”
石敢当推测道:“他们是见我们捕到了梅花鹿,想前来分一杯羹吧?”
石池彬没好气地:“哼,他们到来还会干好事?以前我们安装捕兽夹逮住猎物只见留下血迹,却不见了猎物,我看这一回他们又想故伎重演了。”
石敢当不屑道:“不行,今天得跟他们面对面算清那笔账!”
石池彬下决心地:“对,不能让他们继续为所欲为!”
说着,说着,梁二与梁云等人来到了捕兽夹前,见到前面空空如也,并无什么猎物。
石敢当向石小兰问道:“小兰,你匆匆忙忙地跑回寨子,说我们安装的捕兽夹夹住了猎物,现在那梅花鹿呢?”
石小兰大感奇怪:“是呀,刚才我明明在这里见到我们安装的捕兽夹夹住了梅花鹿的右脚,它还一味地挣扎哀叫,我这才跑回寨子叫你们前来。怎么这么快就不见了那头梅花鹿呢?!”
石敢当:“小兰,你没有看错眼吧?”
石池彬加重了口气:“妹,你认真想一想,你有没有看错了眼?”
“我的眼力这么好,怎会看错呢?!捕兽夹夹住的那头梅花鹿,起码有七十斤重,那是千真万确的。”石小兰口气十分肯定,她指着捕兽夹下的血迹,道,“你们看,这捕兽夹和地面还残留那么多血迹哩!”
石池彬与石池彬低头察看草地,的确,石小兰说得没有错,捕兽夹的利齿和下面的草地,有一大滩尚未干透的血迹。
石池彬望着站在旁边的苏汉强等人,似乎悟到什么,冷冷地说:“哼,苏汉强,一定是你们云排村的人偷走了我们逮住的梅花鹿。”
石池彬将尖利的猎叉朝前一抖,喝令道:“你们快快将梅花鹿还给我们!”
“对,快快将梅花鹿还给我们!”马王寨的人在大声附和着。
苏汉强认为梅花鹿被自己的箭射中,追到这里不见猎物,肚子里本来已有一窝火,如今被石池彬等人喝问,更是火冒三丈:“喂,明明是我射中了梅花鹿,你们强行夺走了,我正要找你们算账,你们却反咬一口!”
血气方刚的苏汉威在帮腔:“今天我跟汉强哥他们一起出来打猎,他一箭就射中了远处的梅花鹿,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不信,你问一问他们。”言罢,他指了指他身后的那班人。
云排村的人都异口同声地说,的确是苏汉强发箭射中了梅花鹿,这猎物应该归他们所有。
石小兰的黛眉倒竖,反驳道:“你们真是白天说梦话!明明是我们安装的捕兽夹夹住了梅花鹿,你们却硬要说那只梅花鹿是你们射中的。”
苏汉威一步抢前,声音更大,顶撞石小兰:“是我家汉强哥在那边用箭射中梅花鹿的。”
早些时候,石小兰来到这里,梅花鹿所中的箭当时在它身子的背面,也就是说,那箭被梅花鹿的身子遮挡住,所以她没有见到梅花鹿身上已中了箭,便矢口否认道:“你们胡说,梅花鹿怎会是你们射中的呢?!”
苏汉威眼睛瞪大:“我们是有证据的。”他讲话时放大喉咙,唾沫喷到了石小兰的脸上。
“喂,你这个人讲话怎么这般没礼貌的呢?”石小兰抹着脸上的唾沫,厉声质询,“你们的证据在哪里?”
“这就是证据!”苏汉强举起手中利箭,放在石小兰的眼前晃扬,“你看,我的箭上还沾有梅花鹿的血迹,你们想狡辩是不行的。”
苏汉威:“要强夺我们的猎物,你们太过分了。”
石池彬认为对方已经夺走了他逮到的梅花鹿,还要反咬一口,欺负他的妹妹,忍不住怒火“呼”地冒上心头:“你们放屁!明明那梅花鹿是我们的猎物,你们占为己有,还要耍赖!真不知人世间有羞耻两个字!”
苏汉强见对方出言不逊,心中怒火中烧,斥道:“喂,你本身已是无理,还要出口伤人?!”
石敢当吐出积郁已久的闷气:“这两个月,我的捕兽夹好多次都有猎物的血迹,证明已有猎物中了招,但就是不见到猎物。我敢肯定,捕兽夹所捕到的猎物是被人偷走了,今天我终于知道,原来就是你们。”
无端端被人诬陷,苏汉强又气又怒:“呸!你大白天冤枉人,我敢对天发毒誓,如果我偷过你的猎物,就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石敢当却不领情:“哼,你发誓当作吃生菜,有什么用?!总之,今天我们总算亲眼见到你们的所作所为了。”
苏汉强自恃有理,声音越来越大:“呸!你偷了我的猎物却要反咬一口,真不知人世间有羞耻事!”
双方都是认为自己满有理,带头人都是脾气比较暴躁的人,所以双方争听起来的时候火气一直往上冒,由争吵逐渐演变成对骂。
骂着,骂着,双方的距离越走越近,苏汉强的手指差点儿戳着石敢当的鼻子:“对你们我已经忍得很久了。”
石敢当将苏汉强的手从鼻子前用力按下来,退后了几步,斥道:“你的手指是不是想戳穿我的鼻子?我对你们也是忍了很久,现在已是忍无可忍了!”
“那么,你想怎么样?”苏汉强说着,一把夺过身旁苏汉威手中的猎叉,举了起来,对着石敢当抖了抖。
猎叉的钢铁尖锋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冷厉的光芒。
石池彬见对方竟然举起猎叉,一副要动武的模样,也不甘落后,闪身过来,也举起了手中的猎叉,将苏汉强的猎叉“啪”地往下一压,怒斥道:“怎么啦,你斗胆欺负我父亲?!难道我们怕你不成?!”
苏汉强自恃身体比对方强壮,更是不甘被压在下风,将猎叉往上一挺,将石池彬的猎叉挑开,反斥道:“我看你吃了豹子胆,竟然当着这么多的人来欺压我!你不知道死字是怎样写的了?!”言毕,将猎叉朝前一挺,猎叉的尖锋离梁池彬的胸口仅有半尺远。
石池彬也是一位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平素吃软不吃硬,今见对方要动武,便举起手中的猎叉往横里一拨:“呸!难道我怕你不成?!”
石池彬的猎叉这么一拨,将苏汉强的猎叉拨开,那猎叉借着惯性往旁边荡开,无意中击中了旁边的苏汉威腰部。
苏汉威腰部重重地挨了这下子,隐隐作痛,怒火焚烧,破口大骂:“哎呀,你竟然动手打我?!”说着,夺过旁人手中的木棍就朝石池彬砸了下去。
石池彬眼快,连忙举起猎叉来应战。
木棍与猎叉相撞,“砰”的一声,双方虎口都感到了剧震。
石敢当见对方要砸打自己的儿子,喝了一声:“你们休逞猖狂!”拿着竹杠横扫过去。
苏汉强见梁二动手,也操着猎叉来抵挡。
于是,马王寨与云排村的人便举起手中的家伙,“乒乒乓乓”地对打了起来。
一时间,本来平静的山林演变成乱哄哄的战场。
正在他们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忽然传来一声厉喝:“住手!”随即,一个身影似旋风般卷了过来,插入了战圈,将交战的器械挡开。
众人定睛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石成!
早些时候,石成将母鹿从捕兽夹中解救出来,又替它拔去身上的利箭,抱着它到不远处的山溪边摘到了山草药,给梅花母鹿止了血,撕下自己的衣服,将它的两处伤口包扎好,见母鹿带着它的两只小鹿安全地钻进了那边密林,身影消失了,这才松了口大气,随后听到了小山墩那边传来争吵声与打斗声,知道有情况发生,便急忙返身折回,此时,正碰上苏汉强与石池彬他们两村寨的人大动干戈,几乎弄出人命来,就连忙手持挑柴担用的禾枪冲了上去,将双方打斗的猎叉和木棍等物拨开,身子横在他们的中间。
石池彬与苏汉强等人见到插进战圈的人是石成,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啊,是你?!”
石成说道:“万事有得商量,你们为什么要在这里大打出手呢?”
石池彬一肚子的火,道:“成哥,你听我说。”
苏汉威还未等石池彬开腔,便已抢了上来:“不,你先听我说。”
石成将禾枪插在地上,双手扬起,往下压了压,做了一个手势,道:“大家同住在双石山上,有事好商量,有话慢慢说。”
石池彬指着苏汉强等人,投诉道:“他们云排村的人夺走了我们的梅花鹿。”
石小兰搭腔道:“刚才我明明见到我们的捕兽夹夹住了一头梅花鹿,我回家去叫亚爹与亚哥来收获猎物,但当我们再次到来时,那梅花鹿不见了,只有他们在这里。”
“我们布下的捕兽夹夹住了猎物,猎物不见了,却留下了斑斑血迹,这已经不止第一次了。我敢肯定,这全都是云排村的人干的!”石敢当愤怒地扬起了手,指着苏汉强他们。
“马王寨的人是在含血喷人!明明是我刚才用箭射中了梅花鹿,我们顺着血迹追踪到这里,却不见梅花鹿,地面上只有他们拔下扔掉的箭。这箭上还带有梅花鹿的血迹哩!。”苏汉强说着将那支带血迹的箭递到了惠能的面前。
苏汉威推测着:“看来他们已经将那梅花鹿偷偷地抬回马王寨去了。”
苏汉强脖子上的紫色颈筋似豆角般粗:“他们夺走了我们的猎物不算,还要贼喊捉贼,这叫我们如何吞得下这口闷气呢?”
石成听了他们双方的陈述后,朝天大笑起来。
石池彬见石成这副样子,觉得莫名其妙,责备道:“成哥,你今天怎么啦?眼睁睁地看我们受欺负,你还有心思笑得出来?”
苏汉威不解地对惠能说:“是呀,他们胆敢如此无理地欺负我们,你还这样大笑?”
石成笑罢,说:“原来你们是为了梅花鹿这件事,你们别再争吵了,就听我说个明白。”
石池彬颇为奇怪:“你一到来,就说知道梅花鹿的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苏汉威催促着:“你快说!”
石成口气肯定:“这支箭的确是射中了梅花鹿,这支箭是我刚才从那梅花鹿身上拔下来,扔在地面的。”
苏汉强愕异地望着石成:“啊,原来这事是你干的。”
石成平静地;“捕兽夹确实也夹住了梅花鹿。”
石池彬追问:“那么,梅花鹿现在在哪儿?”
石成指着那边的山林:“刚刚被我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