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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自从晓得了私生子在米胡同以后,郭巧啼每天开始接送米圆上下学。她把手头的绣活放在一边,每天随着米二狗早出晚归。每天五点多钟,不等天亮,郭巧啼就把早饭做好,叫他们父子二人起床。吃完饭,米二狗捯饬行头的空档,郭巧啼就手挽着米圆,送他去上学。

下午的时候,放学铃还没响,郭巧啼早已站在了学校大门外面。郭巧啼每每打扮完备,总要在头上围了纱巾,把脸盖去半边,只留眼睛部分露在外面。无米村的家长,虽然也有接送孩子上学下学的,但是,他们的孩子大多都在上学前班。像郭巧啼这样,孩子都上一年级了,家长还接送的,在无米村家长中就她一个人这样做。

她盼望着能在送米圆上学的时候,巧不巧的碰到儿子。然而,郭巧啼接连一个月的来回奔走,却总也无缘和古凡两兄弟见着面。原来,因为他们的奶奶最近得了感冒。感冒这样的小毛病对于成年人、健壮的年轻人来说,是极为平常的病症。稍微照顾一下,不出两三天就能康复。但是古凡的奶奶年纪大了,一些小毛病有时候也很难扛得住。所以,在那段日子里,常常是古凡和古都照看她;他们的奶奶也不太能起早贪黑,照顾这兄弟俩的衣食住行了。

这老奶奶一病到,古凡和古都就经常起的晚,上课也总是迟到。就这样,郭巧啼眼巴巴盼望的会面,终究还是落了个空。日子一久,米二狗就觉得郭巧啼的行为有些反常。所以,常常责备她。郭巧啼,一者心中的确有些小秘密;二者她也受不住米二狗的连番追问。米二狗:“米圆都这么大了,你让他自己一个人上下学就好了!”。郭巧啼:“我也是关心儿子吗!”。米二狗:“那之前他上幼儿园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如此关心呢?现在都上一年级了,你倒上心了!你看还有哪家的家长像你这样,孩子都快二年级了,还上接下送的折腾个不停。家里的事谁管?”。米二狗在郭巧啼接送米圆的第二个星期,就开始用这样责备的语气跟她说话。郭巧啼:“我这不也没耽搁你什么事么?一日三餐也没见亏着你吧!我陪陪孩子,就这样说我!”。米二狗:“得了!你什么也甭说了,家里的事还不够窝心的么,米圆大了,会照顾自己的。再说了,我每天上学下学都跟着他,你就不要凑热闹了。”。郭巧啼无言以对,米圆每天面对父母的吵吵声,耳朵根也嫌烦。他早已习惯自己一个人,或者叫上对门的米五一起上下学,忽然间被母亲这么接来送去的,害的米五也不敢和米圆同路了。米二狗:“前些天,大哥跟我商谈赡养父母这件事。我正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好吗!现在你这儿又是耍花腔,又是扮小丑的,弄得我头都大了!你要是没什么正事,就自己一个人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哪儿也甭去!”。郭巧啼:“好了,知道了!”。米圆得知母亲以后再不跟着他了,心里在一边儿偷着乐!

这郭巧啼这边刚刚应承了米二狗,不跟着米圆。那边古凡奶奶的病见天就大好了,她好了以后,古凡和古都也不再迟到了。其实在郭巧啼接儿子放学期间,她是见过古凡和古都的。只不过,她第一次见这俩孩子的时候,没怎么注意。所以,即便是古凡和古都在她眼跟前晃过去,她也是不知道的。

郭巧啼自从得知了这件大事之后,就像被猫盯上的老鼠,着急的找地洞呢!更像是被捅了马蜂窝,一捅之下,浑身上下跟着嗡嗡乱响。于是,郭巧啼六神无主之际,想到了要去会一会古丐。但是,在她心里,是十二分的不愿意跟古丐见面。一则因为久别重逢,好坏难料;二则她现在已然是米二狗的媳妇,这样跟古丐来往,怕东怕西也怕流言蜚语;三来,她和古丐之间的故事,也确是她心里的一块伤疤,更是一个心病。

古丐自从那日会了西娥以后,魂就丢了一半了。他现在脑子里七荤八素的,连上班的兴致都没了。那天夜里,西娥破例跟古丐那样了。按以往来说,在西娥家留宿的人,顶多就是在西娥家洗个澡,冲个凉,然后拔个火罐,揉揉肩,捏捏背之类的。到夜里三四点的时候,也就兀自抹黑回家去了。但是,那一夜却不一样,她和古丐上了床;缠绵了一宿,直到天亮,仍是兴致不减。所以,古丐自从度过了那晚之后,先是魂被勾走了,再就是吓的他不再敢西娥的家门。最重要的是,西娥对他说了一件非常秘密的事情。这事情要是真做起来,所出的后果,也并不是他普普通通的古丐,所能承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