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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星期天,古凡和古都起了个早。七八点左右,他们在大街上吃过豆腐脑、油条,就跑去北地掏鸟窝去了。在树林里他们看到,有两个大人张了网,在那儿捉鸟。于是,就在一旁猫了一个多小时。不久,便看到有两只麻雀撞上了网。那网子的网丝极细,超出两步距离,肉眼就极难看到网丝的存在。

到中午快要吃饭的时候,那两个张网人回家去吃饭。网子留在原地,继续守株待兔。古凡对古都说:“弟弟,他们走了!如果一会儿,再有小鸟撞进网子里,咱们就不用去爬树了。”。古都:“嗯!”。过不多久,还真像古凡说的,有三只麻雀撞进了网子里。古凡看到之后,赶紧把小鸟从网子上取下来。之后,就同古都疾步跑回了家。

回到家,古凡手里攥着三只麻雀,让古都找了个废弃的铁笼子,搭了个鸟窝。鸟窝搭好以后,古凡赶紧把麻雀塞进笼子里。麻雀被塞进去之后,就在笼子里撒欢扑哒着翅膀,想要挣脱,却也出不去了。

不多会儿,古少杰吃完午饭,来找古凡和古都玩。古少杰身上带着四角,兜里揣着十几个琉璃蛋。当他看到鸟笼的时候,眼中流露出羡慕的神情。古少杰问:“你们从哪儿捉到的小鸟啊?还捉了三只!”。古都:“这是我哥哥从北地捉到的,北地有俩人张网捕鸟,我们顺手拿了三个!”。古少杰:“顺手拿的?他们让你们拿么?”。古凡:“怎么不让,我跟那俩人玩的好着呢!”。古都:“哪有?我们是趁他们去吃饭的时候,偷偷从网上摘的。”。古凡白了古都一眼,有些生气。

古少杰向古凡张口要麻雀,古凡没有同意,古都做不了主。末了,古少杰带着古凡和古都到大街上去吃饭,统共花了三块钱,这才把一只麻雀弄到了手。麻雀到手之后,古少杰就屁颠屁颠的回家去了。

自从上学之后,古凡、古都和古少杰才算真正成了玩伴。之前,没上学的时候,古少杰家虽说同古凡家对门,却从未到过古凡家。彼此混熟了之后,他们无论是上学还是下学,总一路。过星期玩的时候,也在一起。

下午的三点左右的时候,米圆来找古凡磕四角。那时候,古凡、古都和古少杰正玩着琉璃蛋。于是,米圆就跟他们玩起了琉璃蛋,结果被古凡赢得一干二净。没奈何,米圆只得去大街上的小卖部,买了五毛钱的琉璃蛋。在打琉璃蛋的时候,古凡有意让着古都和古少杰,专门对付米圆。古少杰和古都站一边,这便成了三个小孩诚心欺负一个小孩了。不到半个小时,米圆刚买的二十五个琉璃蛋就输了个精光。米圆的琉璃蛋,被古少杰赢去五个,古都赢走两个,其余的全被古凡赢走了。

眼看天快黑了,米圆心里不是滋味。古凡说:“你没琉璃蛋了,我们不跟你玩了!少杰,古都,咱们去喂小鸟去!”。三个人便一起来到鸟笼旁去喂麻雀,留米圆一个人空落落的站在那里。米圆心里感觉受了很大的委屈,眼巴巴的就要抹眼泪。米圆说:“你们耍赖,三个人欺负我一个!呜哇!”。这句话说完,米圆哇的一声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古凡:“我们怎么欺负你了,你要是玩的好,我们能欺负了你么!你只能怪自己手法不准,怪不了别人!”。说完这话,古凡径直去西屋拿了几粒麦子,分给古都一点,又分给古少杰一点。他们仨不理会米圆在那儿放声大哭,自顾喂着刚逮到的麻雀。

米圆受不了这份气,于是,趁着古凡背对着他喂小鸟的时候,猛地踹了古凡一脚。那一脚可真劲大,古凡的脸一下子啃在了鸟笼上。这下,古凡火大了!就这样,古凡和米圆打了起来,古都和古少杰,一个拉着古凡,一个拉着米圆。正在他们打得热闹的时候,古少杰的妈妈来到院里。古丐这个时候也下工地回来,赶巧看上他们四个孩子乱作一团。

古丐:“你是谁家的孩子!干嘛欺负我们!”。古少杰的母亲看见古丐就烦,于是就一把扯住古少杰,硬拉死拽的把他弄回了家。古丐则一脸混不吝的站在院子中间,仔细听古都说着事情的原委。古丐明白事情始末之后,方才知道不是米圆欺负了古凡和古都,而是俩孩子伙同古少杰把米圆给欺负了。古丐说:“你把赢的琉璃蛋都还给人家!”。米圆本以为古丐会护着古凡和古都,没想到古丐说这样的话,这让输了的米圆心里更加难受。米圆听后,哭的更加厉害了,他顿时觉得自己心里的委屈更加的大。古凡:“这是我赢来的,我赢的就是我的,凭什么给他!”。古丐:“快给人家!”。古凡:“不给,就是不给!”。古丐上去一脚,踹到古凡的屁股上。古凡也一下歪倒在地上,古都看状赶紧上手去扶古凡。古凡:“弟弟,你起开!没你的事!”。古丐:“快把琉璃蛋给人家!”。古凡:“打死也不给!”。这时候,古都把兜里的二十来个琉璃蛋掏出来,塞进米圆的兜里。米圆看到古都可怜他,心中更火;急忙把搁在兜里的琉璃蛋,掏出来扔在地上。

古丐:“吆喝!行啊小子,脾气还挺大!走,带我去你们家!”。古丐本身就是个混不吝,顺心的时候还清醒,不顺心的时候什么事在他眼里都是粑粑!米圆毕竟是小孩,只好在古丐的拉扯下,领着古丐去了他们家。

等到了一条后胡同口的时候,米圆心里有些忐忑。小孩没啥主意,也不知道该怎么想,米圆只知道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临来到家门口的时候,米圆心里先怯了。古丐瞅着米圆那副怂样,心里偷着乐,他想这小孩子还真是蛮有意思的。古丐迎着米圆家的大门,咚咚咚敲了三下:“有人在家吗?给你们送孩子来了!”。

过了两分钟,米二狗便开了门迎出来。米二狗:“你是?”。古丐:“哦,我是给你们送孩子来的,这孩子在半道迷了路,找不到家了,我就把他送回来了!”。米二狗不清楚原委,米圆兀自抹着眼泪,也不理会古丐说的话。米二狗:“那谢谢你了啊!进屋喝口水吧!”。古丐:“不了,我还有事!孩子送回来,我也放心了!”。正在这个时候,郭巧啼一身黑色绕纱裙,腰间缠着红色绣花带;一只手拿着筷子,一只手拿着个馒头。她一边吃着馒头,一边慢腾腾的踱步迎出来。郭巧啼在米二狗身后,眼睛绕过米二狗的肩膀,往外那么一瞅。她刚要说话,看到站在门外的古丐之后,立马悄么声的缩了脖子,又忙不迭的进屋了。

古丐事了后,转身走了。米二狗兀自对着古丐的背影道着谢,见古丐没了影,才领着米圆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