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兽妃难驯:邪王请接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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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唇枪舌剑锋芒露

“西山大营昨晚,一共四十六匹战马,尽数被放倒,且病情不明。朕想问问靖王妃,这是怎么回事?”

“这……”离忧咬着唇,“陛下,这件事,好像不应该来问臣妾吧!”

“哼!不问你,那应该问谁啊!”

离忧回头,一袭天蓝色烟纱裙的凌阳公主驱步进入勤政殿。

她走到跪着的离忧跟前,狠狠的瞪了一眼,转身行礼,“侄女拜见皇叔父!”

尉迟淳点点头,凌阳便起身,她看着离忧,离忧也抬眸,直视着她,论辈分,离忧是不需要对她行礼,而凌阳应该叫离忧一声“皇婶”才对。但是看着丫头的架势,是来找茬的,压根没有半分问安的意思。

“凌阳怎么来勤政殿了?女儿家可不能随便来这里!”尉迟淳虽然说着责怪的话,但是却丝毫不见怒气。

“皇叔父,不怪侄女闯进来,侄女这也是为了我国国祚不是!”凌阳拎着裙角,走到离忧跟前,“要不是这个女人,擅自偷入军营,骑了西楼国原本进献给皇叔父您的宝马,触怒了马神,我北周战马怎么会接二连三的遭此厄运,照我说,皇叔父,你应该立刻将这个女人打入天牢。治她的不敬之罪,最好,将她砍了,以平神灵之怒!”

“什么?”离忧闻言,不等尉迟淳发话,“嗖”一下站了起来,可是因为跪的久了,膝盖有些发麻,差点摔倒,她揉着酸胀的膝盖,怒道,“小丫头片子,你还真是够毒啊!”

凌阳一愣,马上哭喊起来,冲到尉迟淳的腿边,“噗通”一下子跪下去,道,“皇叔父,这个女人骂我!你要治她的罪!”

别看尉迟淳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但是看着为国捐躯的哥哥的遗孤,他是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凤离忧,你知罪不?”

离忧梗着头,“抱歉,陛下,臣妾还是那句话,不知所犯何罪!”

“你!还嘴硬!”凌阳从尉迟淳的身边猛的站起来,“你刚才骂我,我是公主,你对我大不敬,就该治罪!”

离忧冷笑,“是么?那若是臣妾应该骂了凌阳公主就要治罪,那可以啊,陛下,你是不是该在治我之前,先治治你这个没大没小的侄女?本妃是靖王正妃,凌阳公主论辈分,怎么地也该叫我一声皇婶吧!可是凌阳公主并没有,甚至还因为没有证据的事情,捕风捉影诬陷我这个皇婶,陛下若是护短知罪,离忧无话可说,只不过,陛下欲将我们家王爷的脸面往哪里放?”

尉迟淳眼神暗了,深了,冷道,“朕一国之君,行事,难道还需要同靖王交代么?你这是觉得朕惧怕靖王的威慑?”

离忧笑道,“陛下是天子,我们不过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是命,但是陛下别忘了,我北周是以仁孝律法治天下,陛下这样做,如何堵得住天下悠悠之口?陛下因为一时之气,处罚离忧,离忧无话可说,但是陛下因此丢了英明,即便百姓敢怒不敢言,但是,陛下百年之后,如何坦然的去见我北周的历代先祖!”

“好!很好!”尉迟淳一改刚才的严肃,边鼓掌,边笑道,“看来,朕真是没看走眼,王妃与靖王果然十分般配!”

离忧就坡下驴,“陛下英明神武,我和王爷自然原为我北周效忠!”

凌阳傻眼了,她原本计划好,告离忧一通恶状的。在宫里,听说凤离忧因为西山大营的事,被宣进勤政殿,她便迫不及待的追了过来,没想到,人家有理有据,倒打一耙在自己头上了。

“皇叔父……可是!这个女人……”

“放肆!这是靖王妃,是你的七皇婶。”尉迟淳的话音里,带着冰渣子,“还不快行礼?”

凌阳一凛,咬牙低个头,“拜见七皇婶!”

尉迟淳这一招还真不错,嚷着毛丫头嘴软一次,便可以抵过,若是换做自己,只怕是板子要上身了。

离忧见凌阳低着头,慢条斯理的耗了片刻,才道,“公主要时时刻刻记得才好,可不要有嘴无心啊!”“你!哼!皇婶也要时时刻刻记得自己的身份才好,莫要七皇叔不在,便和将军太医私下见面,勾肩搭背的,皇婶坏了我七皇叔的名声也就算了,可不要坏了我北周国风,在他国面前丢了北周颜面才好,你自己也就算了!”凌阳说完一脸不屑。

噢!终于明白了,这丫头大约是中意伍俊臣或者顾青松这两者之一吧,不然就是为了好友雪莲公主前来打抱不平,所以才处处刁难自己。

“本妃行的正,坐得直,不劳公主操心!况且,贡马一事,是陛下允许本妃进出西山大营的,公主尚未出阁,外面的一些琐事还是不要过分关心的好,小心舌头长,嫁不出去啊!哈哈”离忧捂着嘴笑笑,凌阳和尉迟淳的脸色都很黑,她心情就更好了。

“那流雪呢?之前,我皇叔父可没允许你进入西山大营,擅自骑乘流雪吧?”

见离忧没有答话,凌阳得意的笑笑,“你难道不知道,我北周最忌讳女子擅自进入军营,你这样冲撞了神灵,这才会导致贡马和战马接二连三的出了问题。皇婶,难道不觉得自己有罪么?”

呃……离忧有些犯难,和古代人说这是封建迷信,好像不太妥当!

“那个……公主怎么知道西山大营的事?难道公主亲自去了?还是皇上将昨晚才发生的军务与你商量了?”

“这……”凌阳突然脖子一缩,眼神闪烁着往尉迟淳身后挪了挪。

看凌阳这丫吃了苍蝇的样子,看来伍俊乔,雪莲,和这丫头都是穿一条裤子。自己这初来乍到的,还没站稳脚跟,就来了三个联合的劲敌!

“无论凌阳如何得知,朕确是要问一问靖王妃,这战马和流雪的事情,该当如何?”

离忧望着得意的躲在尉迟淳身后的凌阳,顿了顿,道,“陛下,这贡马,臣妾已经奉旨与伍将军一同查证,暂时七天期限还未到,所以,这件事,请允许臣妾暂时不能透露案情,以免被心怀叵测的人听了去,坏了事。”

尉迟淳眉头轻皱,但是还是点点头,“靖王妃不要忘记约定便好!”

凌阳不甘心的马上追问,“那战马和流雪的事情呢?你确实从雪莲公主手里抢了流雪,所以,你这是僭越!流雪是我皇叔父制定要去参加狩猎的御马!”

离忧叹口气,这丫头还真是赖头鳖一只啊,咬住不放。不过,凌阳有口无心,一席话,却让离忧想起南宫卓的推测,若幕后的那只手是北周皇帝尉迟淳自己,那这件事该如何了?只怕自己查不查得出真相,都是死路一条了……

离忧深叹,道,“陛下要用流雪去狩猎?”

尉迟淳似乎有所顾忌,道,“还未确定!”

“那既然没确定,臣妾便不算僭越了吧……”离忧笑得阴测测的。

凌阳急了,晃着尉迟淳的肩膀,“皇叔父啊,什么嘛,您明明说,那匹马有王者之气,要用来狩猎的啊?”

呵呵,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有猪一样的队友嘛!离忧看着被凌阳闹的不厌其烦的尉迟淳,暗自感叹。

“凤离忧,那你在得到朕的同意,与伍俊臣差贡马一案之前,可有擅闯西山大营?”

离忧撇撇嘴,点头,“确实有!”

凌阳见离忧亲口承认,竟然笑道,“哦!你终于承认了,你冲撞了神灵,身为一介妇人,进入了西山大营,所以战马才会出问题了,来人,将她拿下,打入天牢!”

“喂!”离忧一下子站直了身子,“敢问公主,这勤政殿,是陛下的,还是您的?公主让人见本妃打入天牢,可曾问过陛下?又依照的哪条律法?”

“我!”凌阳这只纸老虎又缩了回去。

离忧翻了翻白眼,想宫斗,也不学学再来。

“来人!将靖王妃拿下,关入宗府,听候发落!”尉迟淳的声音,波澜不惊,却清晰明了。

离忧大惊,“陛下,你这是……”

“靖王妃,这勤政殿,是朕的,你和凌阳,在这里,都只能跪着同朕说话,这才是宗法!而你私闯西山大营,违反了军法,你别说你没有,因为,你一进来,朕就看到了你脸上的伤,这是蟒皮鞭造成的,对么?只不过,朕倒是很惊讶,靖王倒是肯将药拿出来给你用,依照他那个性子,可是向来不管别人死活,眼高于顶的。看来成了亲,倒是真的变了。”尉迟淳若有所思,继续道,“如今战马之事,尚未查清楚,是不是你冲撞神灵也未可知,念你暂时罪不至死,又是一介女流,是靖王新妃,因此朕网开一面,将你羁押宗府衙门,来人啊!押下去!”

尉迟淳说完,两个羽林卫便上前来,欲捉住离忧的手臂,却被离忧躲开。

“哎,别动手动脚的,小心我让我们家王爷砍了你们的手脚!本妃自己会走!”离忧甩开那两名羽林卫,缓缓起身,“陛下,您如今将臣妾关入宗府,那七天之约陛下打算如何履行?”

尉迟淳道,“朕并未剥夺你继续查案的权利啊!只不过,你现在触犯宗法,要羁押宗府,这也是应该的,不是么?朕不能枉费法度,徇私不是?”

离忧咬牙,好个法度,这不是摆明了为难自己,不打算让自己查下去,就把自己当替死鬼办了吧!好吧,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咱们走着瞧!

“那臣妾遵旨!”离忧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跟着羽林卫退下。御案后,尉迟淳一脸凝滞的望着离忧的背影,眼眸微眯。

“皇叔父,您打算怎么处置这个傻姑?”凌阳高兴极了。

尉迟淳冷笑,“哼,你说她是傻姑?只怕你傻了,她都没傻!”

“皇叔父,您怎么这样说凌阳……”凌阳公主抿着唇,一副委屈的小女儿样子,“凌阳不仅是为了自己,这儿不也是为了皇叔父抱不平!七皇叔也就算了,她一个傻姑,凭什么……”

“好了!”尉迟淳脸色更黑,现在,连这丫头都知道自己忌惮老七么!哼!尉迟淳捏皱了手里的奏章,将那皱巴巴的黄纸,一把丢在地上。

凌阳吓了一跳,畏畏缩缩的不敢在说话。

片刻,尉迟淳收敛起怒气,换上慈爱的笑容,“凌阳,叔父国事繁重有些累了!心绪烦闷,没吓着你吧!”

凌阳赶紧凑上去,伏在尉迟淳的腿上,道,“皇叔父最疼凌阳了!”

尉迟淳抚摸着凌阳的发,眸光深邃,“凌阳,最近和雪莲公主可有出门去玩啊?”

“雪莲公主都快被……”凌阳想说凤家傻姑,但是想起刚才尉迟淳的态度,她收住了,道,“被靖王妃气死了,所以也没什么心情,只是来凌阳公主坐了坐,也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就悻悻的回去了。”

“她没提你七皇叔?”

“提不提的,有什么用!整个凌苍大陆的人,都知道雪莲喜欢七皇叔,可是七皇叔眼睛里,什么时候有过什么女人呢!”

“哼!没女人?朕看未必!”尉迟淳脸上的笑容,逐渐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