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兽妃难驯:邪王请接招
17000300000124

第124章 觉不够睡

出了宫,便遇到了正在宫门口焦灼等待的顾青松,三人一照面,将经过说了个仔细,后离忧又盯着顾青松给伍俊臣仔仔细细的换了药,这才跟着顾青松一歪一拐的往回走。

月朗星稀,春风沉醉,离忧忽然蹦跳着朝前,张开手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啊!真是舒服啊!这样的空气,花钱都吸不到啊!”

望着她闭着眼睛,撑开双臂,一副享受的样子,顾青松缓步并行,道,“殿下好像并不着急那七日之约!”

离忧睁开眼睛,望着他,笑道,“顾院正,着急就能破案?”

顾青松凝着离忧片刻,忽然笑了,笑得如沐春风,“殿下好胸怀,堪比男儿!”

离忧摇摇头,“顾院正酸了,自古巾帼不让须眉,女子大气的多着呢,离忧可不敢称奇。”

顾青松挑眉,“哦,这么说,殿下不是大气,而是胸有成竹?”

离忧一愣,遂笑了,宛如皎月,“顾院正真是观察入微,离忧虽然不敢夸口自己多么能耐,但是至少还是知道轻重的,即便自己不怕死,可也不会拿着自己救命恩人的性命开玩笑不是!”

“哦?殿下发现了什么?为何刚才不说,顾某看伍将军心思沉重。”

离忧摇摇头,“不,我也只是了解了一点点线索,并不是知道全部真相,况且,整个事情都是冲着伍将军和贡马去的,我即便要说,也不能在哪里说。”

“哦?”顾青松诧异道,“难道殿下觉得伍将军那里有内应?右都尉府可是出了名的治军严谨,这……”

“哎!顾院正!”离忧抿了抿唇,“那个,我能不能这样叫你,虽然我们没见过几面,可是,也算谈得来,今日还经历了这么多,老是这么称呼,感觉很疏远很见怪啊!呵呵”

顾青松挑眸,看着月下真挚的脸孔,又一次笑了,“好,你可以叫紫鳞。”

“紫鳞?”离忧搔搔头,“烟叶葱茏苍廘尾,霜皮剥落紫龙鳞!”

顾青松赞许的点点头。

离忧道,“好名字!哎,你们的名字真是有诗意,有气势,一看就是文化人!”

顾青松挑眉,他听得有些迷糊,却打心眼里觉得眼前这个靖王妃古灵精怪,却是心眼不错的。

“嗯!你可以叫我阿忧!那个什么殿下啊,王妃啊,都收起来!留着到外人面前装装样子就好了,整天这样叫,谁受得了!”离忧一笑,配着胸前那块破碎以后打了结的前襟,格外让人印象深刻。

“这……”顾青松刚要提出异议,离忧又道,“还有,你这样,你你我我的,挺好的,不要微臣,鄙人,在下,这类的,我也不喜欢!呵呵”

顾青松语塞,最后只得服输,摇着头跟上去。

“好了,微……我到了!”立在暗沉的青苔门前,顾青松站定脚步,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瓶子,“这个,你拿好,回去记得敷药,不然,蟒皮鞭的伤痕,会在三日后皮开肉绽!”

“皮开肉绽?”离忧翘起嘴巴,“果然,那女人的东西,和她一样狠辣!”见顾青松望着自己,离忧收拾好气愤,道,“明日,我要如约去帮伍将军查案,紫鳞能来么?”

“我明日要去宫内轮值,酉时,出宫便来寻你们!”

“好!”离忧伸手拍拍顾青松的肩头,“那我走了!你快点去休息吧!瞎折腾了一天,万一明天进宫,睡眠不足,给哪个贵人误诊了,那可不好!晚安!”

“嗯,你也早些回去,从这边过去,去靖王妃很安全,我不方便送你回去,路上多加小心!”

“好!”离忧张开五指,再次拍拍顾青松的肩头,转头领着赶上来的菱角,便消失在拐角。顾青松垂眸,望了一眼被离忧拍过的肩头,唇角显出一丝不可思议的淡笑。

忽然,一个黑影,从他头顶一下掠过,顾青松颜色一冷,转身便没入门中……

藕榭别苑,凤离忧一手握着菱角端上来的菱粉膏大快朵颐,一边透过窗口,看着尉迟墨的寝殿后院,院子里,一盏白色的灯笼要摆在夜色里。

“大小姐!你今天就不该参合这些事!”菱角放下一壶碧螺春,顺着离忧的视线朝外看了一眼,“王爷肯定生气了!你不仅自己跑出去,还和将军,太医混在一起,你这……”

“这什么?不守妇道?那他还不是和那个雪莲不清不楚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我好看,那他算什么?”离忧愤愤的咬了一口手里的点心,端起一杯茶,就喝。

菱角一愣,随即坐下来,凑过去鬼笑道,“大小姐……”

“干嘛?”离忧被她这种奇怪的眼神看的浑身汗毛直竖。

菱角吐吐舌头,笑道,“你吃醋啦?因为王爷?”

“切!”离忧一翻白眼,“拉倒吧!我吃他的醋?我和他本来就是……”忽然,离忧想起,在外人眼里,她和尉迟墨是有夫妻之实的,那张喜帕作假,只有她和尉迟墨知道真相。

“哎,别说他了!烦死了!他欺负我一下,又跑去替我求了个人情,算是扯平了!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干!你家小姐我可是在皇帝面前立了军令状的,要在七日之内完成案件,完不成可是要杀头的,哪有闲功夫去琢磨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

“哎呀,大小姐,就是啊,你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揽到自己身上,你看那些马死得多恐怖啊!你说,你下面可要怎么办?”菱角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离忧真想上去掐她的脸,可是手还没伸出去,就听见外殿里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光线也瞬间亮了起来,看样子,仿佛是十几盏灯笼瞬间挤了进来。

隔着垂幔,能看到十几个人,明火执仗的。菱角一惊,“大小姐!”

离忧站起来,将菱角拉到身后,“别怕,有我呢!过去看看!”

擦干净手里的菱粉,离忧领着菱角,撩起垂幔,便看到晋太妃坐在正上,身侧站着一脸得意的江淑雪还有四个膀粗腰圆的嬷嬷提着灯笼,下面还有十来个分别提着灯笼,绳索,和手臂般粗实的木杖的家丁仆从。

见离忧出来,晋太妃抬了抬眼皮,呵道,“跪下!”江淑雪望着离忧,笑意更甚,却让人看着就想扇她两下的感觉。

离忧将众人扫视一遍,上前道,“母妃,不知这大晚上的,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我说跪下!”晋太妃再次重复了一遍,便低头啜起了茶,这茶还是她随身带的,架子真是不小。

离忧冷冷的看着,并未行动,江淑雪喝道,“凤离忧,你听不懂人话么?太妃让你跪下,你没听见么?”

“哟!是人话,本王妃当然听得懂,但若是犬吠,本妃就自然不懂了!”

“你!”江淑雪气极。

晋太妃将手中的茶盅“呯”一声,重重的放在桌上,冷道,“如景!”

“如景在!”

“给本宫掌她的嘴!”晋太妃带着护甲的手指,尖锐的指向了正前方的凤离忧,那护甲上,宝石瞬间闪耀出现的光芒,冷冽异常。

如景转过身,一步步走向凤离忧,口中道,“王妃殿下,如景,得罪了……”

如景扬起手,离忧还没反应,就听见“啪”一声脆响。

“菱角!”惊呼声里,菱角捂着右脸,挡在凤离忧身前,嘴角都溢出星星点点的血丝。今天,这是她第二次代替凤离忧挨了别人的巴掌。

看着菱角的脸,即便在昏黄的灯光下,都能清晰所见的指痕,离忧的眉头越皱越紧。

“你作为新妇,私自出府,还与外姓男子大庭广众之下不清不楚,甚至不顾我靖王府安危,跑去宫里搅混水,凤裴书就是这样管教你的?”

面对晋太妃的质问,还有江淑雪那幸灾乐祸的表情,离忧恍然大悟。原来在这等着自己,只是可怜了菱角。

“太妃,此事,我自然会给个交代,只是,媳妇有一事不明,还请太妃在处罚本妃之前,给个答复!”

晋太妃半眯着眼睛,慢悠悠道,“说!本宫倒要看看,你如何狡辩!”

离忧见菱角护在身后,“如今,靖王府,是太妃当家,还是王爷当?”

晋太妃柳叶弯眉一挑,眯着眼睛,看着凤离忧。说实在的,离忧总觉得,晋太妃这幅阴毒的长相,怎么会生出尉迟墨那样一副明艳无害的妖孽来。

“你什么意思?”

离忧冷笑,“若是太妃当家,那本妃无话可说,相信整个北周都会觉得无话可说,但是如果是王爷当家,那本妃就奇怪了,太妃这样前来,是否是王爷授意?那不如请王爷一同出来,看着本妃领罚,免得不清不楚的,让人笑话靖王府没有规矩!”

北周国风,保守持重,无论婚配与否,只要是有了封号,出宫立府的王爷,即便上有母妃长辈在,也一样是男子当家,百姓,天家,一贯如此。若是女子当家,除了寡妇,便再无道理。

晋太妃的脸,黑色好像锅底。

江淑雪见状,上前道,“即便王爷当家,难道太妃就罚不得你?长辈教训小辈,理所当然!”

“哦,长辈教训小辈。论理,江姑娘要喊本妃一声嫂嫂吧!本妃与太妃婆媳叙话,如何轮得到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前来插嘴?还是江姑娘已经把自己当做这靖王府的女主人了,才如此放肆大胆?不过,本妃并未听王爷提起,有纳妾的打算啊!”

“你!”江淑雪又气又恼,一把扑进晋太妃的怀里,哭道,“母妃,她……她欺负人!”

“凤离忧!别以为嫁进靖王府,墨儿要了你,你就能为所欲为,对上不孝,本宫可以让墨儿立刻休了你!”晋太妃见江淑雪哭,似乎有些乱了方寸,不该说的,该说的,都一股脑蹦出来。

离忧冷笑,“母妃,注意言辞!不能情急就失了我们靖王府的格调!要了我?啧啧啧……这话……甚是粗鄙!”离忧摇摇头,摆出一副咂舌无奈的表情,“再说,本妃哪里有对母妃不敬不孝?是母妃大晚上的冲进来,兴师问罪,还打了本妃的侍女,本妃则是为了靖王府的颜面,好心提醒母妃,莫要让外人知道,王爷是个当不得家的假把式,这怎么就成了不孝!”

“谁在说本王是假把式?”

闻声,离忧把头一缩。看来,背后不能说人,一说,曹操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