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进了凌悌的办公室里,桌上是一个小松树的盆景,一叠资料和一支钢笔,凌悌坐在桌前专心的看着文件,顿时觉得疲惫,取下了眼镜,揉了揉鼻梁,举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桌上的电话叮叮响起,他提起电话,电话那头说到,“喂,血狐吗?”
凌悌瞬间警惕起来,他知道这是军统时他的代号,如果有人这么称呼他,无非是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二是是军统的人。
“什么血狐?这里是伪满州国的顾问局,我是凌悌。”
“好了,够警惕啊,我是血狼。”
“你不知道很危险吗?打到这里来。”
“没事,我已经派人截断了你电话的检测仪器,现在你所有电话自动接到你的谢副官那里。”
“你想怎样。”
“我把儿子还你了,你不该谢我吗?”
“谢,没有你,他不至于趟这趟浑水。上次要不是你用三三爆炸案逼我,我会让他跟你走。” “这事你可得看结果。”
“算了,你这样的人什么时候有过感情,还美其名曰大义。”
“凌悌,你这样说,我就不懂了,难道只有你的儿子不能死吗,别人的儿子不是儿子?”
“好了,好了,我不想给你吵,你说你什么事情。”
“组织有个重要任务分派给你。”
“怎么,不发密报?”
“最近组织的活动一直被敌方提前知晓,上面觉得里面有内鬼,怕走漏风声,特命我亲自告诉你。”
“你说。”
“刺杀南洋法子,揪出内鬼。”
“收到。”
“正事说完了,我跟你聊点私事。”
“我跟你有什么私事?”
“昨晚我派亦然刺杀凌风。”
“什么,你是不是疯了,你明明知道。”凌悌急促的说到。
“你先不要急,听我慢慢说。”
“凌风没事吧?”
“没事,能有什么事,都是我的学生,他们几斤几两,我会不清楚,亦然不可能能碰得了凌风。”
“那你想干嘛?”
“我还不是为了帮你,你现在虽说在伪满洲国风声水起的样子,但终究因为你是中国人,又身居要职,难免被日本人怀疑,我是想帮你稳定地位。当日本人知道军统的人刺杀你儿子,只是没有成功,就帮你洗去军统的嫌疑了,你知道吗?”
“你别碰凌风,我自己的地位我自己知道稳固。”
“不好意思,已经碰了,但我看了今早的报纸的都是说昨晚的刺杀是演习,肯定是凌风封的口。今天专门给你说,就是想让你把报纸登出来,标题我都想好了,就叫伪满政权核心之子凌风于大华香遇刺。”
“我说你一天可真够操心的。”
“自从当了校长之后就有这种职业习惯,你把亦然给我送回来哈,别伤了她。”
杨奇正挂断了电话,凌悌把电话打给了谢副官,说到“你马上过来。”
谢副官敲了敲门,走了进来,“长官。”
“我说你谢副官,是谁的副官?”
“当然是您的,长官。”
“那他姓杨的叫你把电话接进来你就给他接是不?”
“长官,杨长官说有重要的事情。”
“我说接可以,以后先给我报备,知道吗?他姓杨的喜欢故弄玄虚,我可不吃这一套。”
“是,长官。”
“还有,你马上叫凌风到这来。”
“现在?”谢副官迟疑的问到。
“呵,我说你现在够有主意的啊。”凌悌用锐利的目光看着谢副官。
“没,长官,我现在就去。”谢副官说完后边匆匆走了出去。
此时凌风正默默注视着这个被绑着的女人,她躺在床上,他好像闻到了她呼吸的味道,是魅惑的香水和淡淡的牛奶味,似乎囊括了世间所有的美妙,手如柔荑,肤如凝脂,螓首蛾眉,美目盼兮,就是没有笑容,凌风只是静静看着,亦是觉得此时无声胜有声。
这时亦然醒了,一起来便试图挣脱绳子。
“好了,美人,你别乱动了,挣不开的。”
亦然没有说话,只是坐了起来。
“这是哪里?”她问到。
“我家。”
“你要干嘛,你杀了我吧。”
“我不会杀美人的。”
亦然四处看看自己的衣服,发现并没有撕扯的痕迹,放下了心。
凌风看出来她的心思,说到:“我可什么都没干啊,我说你一个女孩子整天打打杀杀多没有意思啊。我也不问你为什么要杀我了,无非就是受某个组织的指派,我现在不关心。”
“那你要干什么?”
“我说过,我要你爱上我嘛。”凌风含着笑意说到,便走到了亦然的跟前,拿出一把匕首,刺向了亦然,他割断了捆绑在亦然身上的绳子。亦然将手腕活动了一下,顺势把凌风的手腕翻了过来,凌风被扑倒了床上,他喘着粗气说到:“我说你可真够狠的啊,我刚把你松开了,你就要弄死我。”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亦然用左脚压在凌风的肩膀上。
凌风自然也不甘屈服,他一把抓住床柜前的一个花瓶,向身后的亦然侧手砸了过去,花瓶“磁”的一声摔碎在地上,亦然被砸中了肩部,一个踉跄,在冲力的牵引下不得不想前扑倒,面向大床头朝下的摔在了床上,凌风一把抓出他衣服里的丝帕,将亦然的手臂再次缠上。
“我可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凌风微微一笑,俏皮的说到。
此时,谢副官走了进来,看到凌风少爷正骑在亦然的腰间,而手正在用丝帕缠住亦然的双手,一时间想入非非,不知道如何自处,只是木讷的说了句:“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凌风回头看着谢副官,身穿一身深蓝色的海军军服,袖口蓝白相间,佩戴着伪满洲国的肩章,头戴着一顶军帽,军帽上镶嵌着金黄色的线,而军帽正中央还是那个象征着伪满州国至高无上的权利的徽章,显得十分神采奕奕。
“不是你想的这样的,谢副官。”凌风起身,对着谢副官说到,他走向前去,摸了摸谢副官胸前的徽章,说到:“可真够难看的。”
“少爷,我现在在工作。”
“工作你的啊,别来烦我,以后你工作的时候别来找我,我是真讨厌你身上的狗皮。”
“好,下次我见少爷的时候先换身衣服,少爷,老爷叫您到总顾问局去。”
“现在?”
“是的。”
凌风走到衣橱柜旁,取下挂在上面的外套,说到:“走吧。”然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亦然,便径直走向房门口。
“少爷,老爷现在也在工作。”
“嗯,我知道啊。”
“我是想说他也穿着您不喜欢的狗皮。”谢副官指了指身上的这身衣服。
“呵,我说你谢副官够记仇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