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明明听说……”云如陌还是一脸的不相信。
“可是,二公子你可是从来没有过问啊。”张太医歪着头,一脸的“切切……”的表情。
“那你为何又说她的孩子保不住了?”云如陌这才想到重点,赶紧问道。
“这个,就要问问夫人最近动了什么东西了。”张太医捋着胡子,慢吞吞的说道。
“我最近,并没有碰到任何东西啊?”林落羽长长的睫毛无力的盖在大眼睛上,慢慢的忽闪了几下,费力的说道。
“嫂子最近几天都和我在一起研究绣花样,上次汐槿姑娘送给了嫂子一双绣花鞋,嫂子准备还给汐槿姑娘一个礼物,太医,我应该没有问题吧?”我说道最后,还硬生生的笑了起来。
“导致夫人孩子危险的是与孩子相克的东西。”张太医环视四周,最后对云如陌说道。
“张太医我告诉你,不要说她是与孩子相克的东西!”云如陌眼露寒光,在他感觉,这个张太医越来越像是林落羽请来帮忙演戏的,林落羽的孩子肯定掉了。张太医确实是来演戏的,但绝对不是这样!
“怎么会?我是大夫,不是风水先生,我所谓的相克指的是药物上会危害孩子的东西。三小姐,你倒是继续说说看。”张太医连忙解释道。
“还有……与孩子相克……哎张太医你看这个。”我伸手将一个荷包递到张太医面前,张太医接过去放到鼻子下一闻,面色随之一变:“就是它了!”
“这个荷包有什么问题吗?”我奇怪的问。
“先说说你是从哪弄到这个荷包的。”张太医并不搭话,只是严肃的问我。我吓得一颤,只诺诺的说道:“汐槿姑娘给嫂子的啊,怎么了?”
“我什么时候给过林落羽荷包啊?”秦汐槿突然从云如陌的身后挤出来说。
“你忘啦,就是那天嫂子滑倒之后不一会儿你就给送来了。”我声音依旧低低的,好像犯了错误的小孩。
“你在胡说什么?我送的明明是一双大小鞋!不是荷包。”秦汐槿狡辩道。
“什么是大小鞋?”云如陌突然插话进来,奇怪的问秦汐槿,秦汐槿这才发觉失言,只好匆忙的捂住嘴。
“大小鞋就是一大一小两只鞋,就是妻妾侍一郎的意思。”我假做口无遮拦状,飞快的解释完了。
“一妻一妾?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那个大的还是小的?”云如陌反应过来,转头高深莫测的问秦汐槿,嘴角似笑非笑。
“我……对,大小鞋是我送的,只是我不小心做坏的,但是荷包真的不是我送的。”秦汐槿显得十分颓搪,只好这样说道。
“做坏的?汐槿姑娘从来都是把做坏的东西送人吗?我们云府二少奶奶就只配收你做坏的东西吗?”我咬住秦汐槿说话的漏洞,一口气说的她哑口无言。
“但是,荷包真的不是我送的!”秦汐槿涨红了脸,还在极力辩驳。
“可是荷包就夹在鞋子里啊!”我又一次装作不小心说了出来。
“我没有!”秦汐槿猛地跺了跺脚,大声的喊道。
“两位小姐不要吵了,老夫行医多年,这个荷包里装的是麝香,此物气味浓郁,不愿消散,只要碰过,便都会在身上留有气味,二公子一闻便知。”张太医还是不缓不急的说道,说完,把荷包递给了云如陌。
云如陌狐疑的接了过来,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又闻了闻秦汐槿的身上,突然猛地睁大了眼睛,恶狠狠的瞪着秦汐槿。
“如陌你不要相信她们,明明是她们在我的闺阁之中放的这东西,所以我身上才有味道啊。”秦汐槿摆着手,慌忙的回答道。
“嫂子放在你的闺房?敢问是什么时候的事呢?”我语气凌厉,死盯着秦汐槿不放。
“就在刚才,你和林落羽还在棠尾馆前面说来着……我明明亲耳听见的,而且还被我逮了一个正着。”秦汐槿难以置信的看着我,明明前一秒林落羽还活蹦乱跳的,怎么到自己来讨要说法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不可能!夫人的这个症状已经持续了一天了,身体乏力,小腹奇痛难忍,根本不可能下床和你在园中巧遇。”张太医站在一旁,快速的否认了秦汐槿的说辞,秦汐槿哑口无言,只是呆呆的站着,看着我不说话,现在的她,肯定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齐妈妈,怎么回事?!”呆立了一会儿,秦汐槿从嘶哑的嗓子里发出这样几个字。一旁一直云里雾里的秦汐槿的婆子赶忙走出来:“大小鞋是我送的,可是里面真的没有荷包啊!”
“确实是放在鞋内的,齐妈妈你不要告诉我,鞋内你还特意去关注了。而且……”我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看着云如陌:“知道自己肚子里有重要的骨肉的嫂子,会碰这种危害骨肉的东西吗?你不觉得很可疑吗?”我扬着头,看着云如陌哑口无言的样子只觉得好笑。
“我真的没有这么做,我真的没给她什么荷包……”秦汐槿还在那里徒劳的狡辩着,云如陌的眼神透露出厌恶,看着秦汐槿,突然说道:“没想到你这么蛇蝎心肠,还好,我没有把你纳成妾。”
“如陌,你听我说,那是他们的一面之词,就是为了迷惑你的。”秦汐槿的眼中一下子溢出泪水,她的焦躁与不安却是实实在在的。
“哼哼……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像你这么卑鄙的女人用卑鄙的手段把我骗上床,现在又差不点害死我的孩子。你走吧!我不会再娶你了。”云如陌移开他自己的目光,不再看秦汐槿。
“不,不要啊,如果你不要我了,那我怎么办?”秦汐槿抓住云如陌的手苦苦的哀求,眼泪哗哗的往下淌。云如陌厌恶的甩开她的手,就像当初曾经甩开林落羽的手一样决绝。我得心里突然一阵抽搐,男人都一样吧!
“云如陌,你就这么狠狠的对我吗?你不要我了,你让我怎么办?你把我用的支离破碎,现在又想把我像抹布一样给扔掉吗?我告诉你,我有了你们云家的骨肉,哼,你现在想不要我了吗?”秦汐槿冷冷一笑,狡猾的看着云如陌,眼角的泪,却还没干。
“云家的骨肉?你也怀了?哼!”云如陌也冷冷的看着她,“张太医,来给秦家二姑娘看看,她是不是怀孕了?”云如陌指了指秦汐槿,淡淡的说,丝毫不在意的样子。
“秦姑娘,请把你的手伸出来让老夫看看。”张太医站起来毫不客气的对秦汐槿说。
“我怎么可能让你碰我的手!?”秦汐瑾的脸吓得煞白,慌忙的把手背到身后。
“你不敢让太医给你把脉,是不是没有啊?”我站在一旁,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不停的往里面添油加醋。
“张太医,给她看看。”云如陌显得极度的没有耐心,冷冷的命令道。
“秦姑娘,请你配合我。”张太医也有些不耐烦,走到秦汐槿的对面,强硬地抓住她的手把手搭在她的脉搏上。林落羽的脸色微微变了变,我冲她宽心一笑。早在那日林落羽来我的茗佩居时,我便让她绣了个荷包送给秦汐槿,秦汐槿挂了那么多天,就算有孩子也会掉的。
“嗯?”张太医疑问的嗯了一声,便再不作声了。
我的心里咯噔了一声,难道她真的怀孕了?
“你认识云二公子多久了?”张太医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十天了。”秦汐槿的脸上流下豆大的汗珠,紧张得她满脸通红,也是不紧不慢的回答道,可能她真的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陷阱,可能当她意识到的时候,早就晚了。
“可是……”张太医捋了捋胡须,停顿了一下,“你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屋子里一下就静了起来,所有人都不说话,云如陌的脸腾的一下子就红了,他紧握着双拳,咬着自己的嘴唇。
“你们是一伙的吧?一起合伙来整我的吧!”秦汐槿的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脸上的妆乱七八糟的。没有人理她,还是没有人说话。秦汐槿实在是没有脸面再待在屋里,领着她的丫鬟婆子匆匆的离开了,走之前,狠狠的看了我一眼。
“你站住!”云如陌突然喊道,转头认真的看着她。
“怎么?你还想要再羞辱我吗?”秦汐槿转过头来看着云如陌,一脸乞求的表情。
“谁的孩子?”云如陌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眼睛像兔子一般鲜红。
“既然你不娶我,这已经与你无关了。”秦汐槿仰着头控制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缓缓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