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二十一）
夏天的夜晚十点，路上人来车往很热闹，葛天天：“今天不走了，睡你店里，跟你多聊聊。”
他们躺在地铺上，葛天天：“在北京我找到伟程，他跟高林在同一家公司，是高林帮忙推荐的，做动漫。伟程专业课学得不比兴阳差，这两年都荒废了。伟程、高林、袁欣怡，合租在一起。袁欣怡也挺可惜的，只念了几个月大学，当时他们为什么要分手？她为什么要退学？后来伟程又怎么跟那个曹金金在一起？现在想想挺悬的，伟程差点和曹金金结婚，要不然现在纯粹是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我看还是这样好，自己养活自己，像个男人。小磊，其实我很佩服你，谁也不靠，只靠自己。”
“也少不了朋友的关照，刚才一桌子人都帮过我。”
“人需要朋友，上次在北京，我认识了几个做纪录片的新朋友，看了他们的作品，我在想，为什么人生那么多痛苦和无奈，但人们还是坚强地活着。我想去北京，去做纪录片。”
“在电视台工作，不是挺好的吗？”
“这一年多，先是跟着做些不痛不痒的开业典礼、开幕式报道，然后做了一些有意思的采访，为什么养宠物狗，为什么重男轻女，为什么子女不赡养老人，为什么老板们喜欢女大学生，为什么笑贫不笑娼，为什么人们喜欢怀念过去。后来做‘天天报道’，每天接触现实中更多的灰暗和猥琐，自己却没有能力去改变，很无奈。小城市之所以小，小在胸怀、眼界、格局，在小地方，做事难成气候。”
“做纪录片，你行吗？”
“不试，怎么知道不行？我现在每天看三部纪录片，我在学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