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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意犹未尽,导师提出要走,我恋恋不舍,我们一起到wing餐馆吃饭,要了三杯啤酒,还有小点,如蘑菇集锦。

到酒吧喝酒

一个周三下午5点,导师几个朋友在北门口的酒吧(bar)聚会,有前人文学院院长和亚洲研究方面的主任,这个部门不属于人文学院,还有社科系主任,还有一些教授,总共七人,导师也约上我了。

除了我,他们高谈阔论,幸福之至。他们在门口处大厅,没有包间,没有菜肴,纯属干饮,一行人说笑着畅饮啤酒。他们可都是教授、主任级别的,在酒吧没有高低区别,谈笑风生,我感到自己离他们很遥远,你看他们那个快乐,让我觉得我们的生活简直是太平庸,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请客,不管谁来,先买上一大扎啤酒,看样子是AA制。没有菜肴,他们讲幽默、说笑话,只可惜,我听不懂,Larry问,听懂吗?我说不懂,他说这很正常,我只好故作冷静,喝酒,然后喝酒,我只能不断地喝酒,还要小口喝酒,否则,我喝光了,又要伸手,显失大国风范,我知道中国的古训,而且牢记心头一一叫申手便被捉。

Larry的笑,在酒吧比平常更放得开,实在可笑。看他们在酒吧喝酒,那才是“野兽”,和我国内三十几岁的好友喝酒时毫无差别,估计肯定有黄段子。我想起一句话,30岁的人,60岁的心脏;还是60岁的人,30岁的心脏。

69岁的鲍斯顿教授,我见他前,心想一定是位“老”教授,没想到生龙活虎,自己说是属龙的,金龙。他很幽默,当别人说话时,他倾斜着身子,认真听,然后故作没听懂,冒出一两个词,仿佛汉语中的三句半,起到画龙点睛的幽默作用,又像是欧亨利的小说,突然急转弯,让人始料不及。

一开始,他讲了个笑话,说某地方有几个校长,现在只剩下一个,死的那个叫什么名字?对面的胖胖的很健谈地说,那时我还没出生(意思是自己不知道)。鲍反问说:你知道华盛顿吗?

还有Jean教授,金发,头发垂下来,额头前的头发剪得非常齐整,到达眉毛上方,其它头发整齐地剪到脖颈,包括耳朵前面的头发,很有特色。而且她个头高大,坐在她面前,自觉渺小。

我去上洗手间,却没有找到。男士门口上贴着一个木牌“Pointer”,女士的门口木牌下面还有个“Lady”字样,上写Setters。到楼上也没有找到,故作镇静的看他们玩沙壶球。后来问了问那个胖大的服务员,他说在一楼吧台后面。到了门口,推门,看到便池,才知道是男厕所。后来才知道pointer、setter是猎狗的品种。

我不敢介绍自己是学者、副教授,我觉得得州农工大学的副教授很厉害,如果邮件里提到自己是副教授很可能让人家敬而远之。我把自己当成小学生,真的,是从零开始!

邀请导师到我住所做客

第一次邀请导师到我公寓做客的头一天,我先到市场买好了蔬菜、肉、香菇、豆腐等,我本来打算炖上一锅土豆和牛肉,他肯定说好但并不是真心喜欢。再有,得州牛肉太多太便宜,而且老师是属牛的,不能给他牛肉吃。我准备以青菜拿倒他,白菜炖豆腐?还是豆腐炖白菜?

不过,那天导师有事没有来,过了几天来了。期间我正好和国内的朋友学习如何做白菜炖豆腐,我发邮件给王老师:“请速传授,切勿保留,我们的秘密,不能告诉别人。我准备回去露两小手。不要太复杂了,否则哪一步操作不当,或者观察失误,‘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天,我费了好大劲儿,一直努力把白菜豆腐做成极品,吃饭时,开始没有舍得吃,主要让导师和他弟弟吃,他们赞叹不已,“好吃好吃”,我陶醉在幸福之中,以前我从来做不出这个样子,这次还加了香菇。不过后来我吃了一点,忽然发现豆腐变味了。我没有敢说出来,以为美国的豆腐就是那个味道,后来又买了一次豆腐,发现第一次的豆腐的确是坏了。我想他们肯定闹肚子了,没想到,忐忑不安地过了好多天后,他们俩什么事儿都没有,我得出结论说美国人的肚子就是抗造。

那天,我做的主食是馒头,因为我不喜欢大米,就被迫学会了蒸馒头,不过也经过了几次没有做熟的尴尬。导师来时,我的馒头已经“炉火纯青”了。

再后来,我认识的朋友有擅长做饭的,我就邀请朋友来做饭,我当助手,让导师品尝中国特色的美食,当然,导师愉快品尝、快乐而归。

被邀到导师家做客

2009年圣诞节老师让我去他家过节。晚上近六点我开始烙饼、蒸馒头。7点钟老师来接我,我带着刚做的馒头、饼。

那天正好是导师的儿子Cory和他的女友去了,他是双胞胎大哥,他和女友在家起做饭,老师出来接我和他弟弟一起过去。

Larry当了一回“大爷”,不用动手做饭,但是吃完饭后,他亲自刷碗,碗盘叮当,地位骤降,180度大转弯。之后坐在自己的摇椅上,悠然自得,自我陶醉,啊哈,今天的碗刷完了!明天再刷!

壁炉烈火熊熊、圣诞树灯光闪烁,导师笑容满面,狗来回窜动。

Dude(我査了一下,花花公子,城里人),和美国人一样,很好客。我刚进门时,它站起来拥抱我,天生怕狗的我只好像拥抱拉登一样高高举起臂膊,以免它抱着我不放。Larry说:下来!下来!仿佛是说不能对陌生人这么亲热,要淑女。坐下!坐下!狗的听力肯定没有问题,不过当作耳旁风,晓得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后来,坐在地毯上,盯着我们,那副馋像,实在令人怜惜,直到真的流哈喇子,大家笑它,它羞愧地跑到沙发后蹭蹭嘴,然后再次明星出场,过去的就过去吧,谁小时候不尿个床?

它的生活比我的好,我说的是Dude狗,不过我庆幸的是我不如她孤独。Larry上班一天,她孤独一天,没有狗伴,弄地毯、刨狗窝、啃骨头、耍玩具,没用,解决不了孤独,只有等待老师下班。导师如果去远门,先开车把狗拉到休斯敦儿子那里,让他照看着,最后再拉回来。

Cory和女友坐长沙发,亲热交流,Larry和狗很亲热,我和导师弟弟坐一边,没有太多的亲热。圣诞树灯光摇曳,壁炉温馨和谐,宾主在友好祥和的气氛下享受草莓巧克力冰淇淋的美味,看狗Dude盯着我们看,那虔诚眼神简直叫你明白什么是一生一世。

导师、弟还有我,仿佛电视剧篱笆、女人和狗。他们有狗,没有女人;我没有狗、没有篱笆更没有女人,却只有心中的伊人。在美国我只好白天烙饼,晚上也“烙饼”!这就叫快乐的单身汉。

Larry对艺术的造诣是很深的,壁炉上挂着他的杰作,还有一份藏在闺中,那天实在高兴,取出来让大家共享,也许是因为看到美丽的媳妇和长发“飘逸”的我的缘故吧。估计家里的宝贝也不多了,否则就要像开展览会一样了,那天在导师家里,我第一次欣赏到钢枪,还怀抱钢枪留了影。

我劝他,继续创作,不当教授后,当个艺术家,如果到了潍坊学院,我们英语系就请不动他了,直接被艺术系请了。他大笑,说中国朋友在介绍他的时候说“这位是美国知名资深泰斗艺术家Lany”。

他房间里还放着我给捎来的国画。酒后赏画,自然韵味无穷,“霜叶红,珍珠浓,青岛啤酒热心头”。做客时的幸福和回家后的孤独形成鲜明的反差。外表冷漠、内心狂热那不是我;外表狂热、内心冷漠那也不是我。

第二次去时,是庆祝导师61岁的生日,我让我的朋友魏博士给包的水饺,那天我刚巧去休斯敦附近参加一位美国友人的结婚典礼,下午急着赶回大学城,到HEB超市和朋友一起等导师弟弟开车来接。他弟弟给买的蛋糕,他很高兴,像个孩子似的,吹蜡烛,切蛋糕。

频繁查看邮件的习惯

给导师发邮件,一会儿就能收到回信。他们已经形成习惯,不一会儿就查看邮箱,在大学除了给教授打手机,最好最便捷的方式是写邮件。

受他们的影响,我也得经常看邮件,不像在国内时,好几天甚至几周不看邮箱。

有一次,我打开电脑,发现老师给我写了信,改变了约会的时间,我赶忙回信,因为我昨天刚刚换了电话号码,他找不到我了。我已经来不及回公寓吃饭,将近两点我去他那里,在二个角落匆匆忙忙吃了些饼干,去洗手间外边的饮水机喝了点水,然后进洗手间漱口洗手,出来刚好遇到Lany,他让我去他办公室,我觉得自己来得太早了。如果我没有查看邮件,就失去了一次学习的机会。

一次我给亚洲太平洋机构)的James写了封短信,让他告诉我一些活动的通知,他马上回了。我很吃惊美国人的效率,下午问导师,他展示给我看,他们的手机都上网可以随时阅读自己的邮箱。对了,美国的手机只有区号的不同,没有我们的所谓的长途,一律是市话。

富有感情的导师

通过下面种种例子,可以看出导师的友情、亲情和爱情:

导师来我公寓做客前告诉我不要问他弟弟的工作,因为他曾经有智力障碍,一直住院,没有工作,没有结婚。导师每周末都和他一起吃饭,时刻照顾关心着他。我们成了好朋友,回国前后一直给他发邮件,让他了解中国,了解我们的工作和生活。

2009年感恩节,导师全家去了佛罗里达看望母亲。导师离婚多年了,离婚与他富有爱心并不矛盾。两个孩子大学毕业后在休斯敦工作,离这里有近3个小时的里程,经常来看他。

他的女友在加州,他经常去看她。前段时间,他又拾起多年未动的画笔,给女友画油画,内容是,一个窗户和满窗户的鲜花。我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透过这个窗户彼此找到对方世界。情,产出厚厚的文学作品,尘封的画笔,自如地在崭新的画布上,描绘意念中的玫瑰。飞去来兮得与失,寸地照常把桑麻。雨过寒冬封窗棂,热火念怀远方情。掷地有声箭步飞,奔四不敌退休龄。

我的导师很好,因此我想为我们学校实实在在地做点事情,建立真正的友好系别,教师互访,学生留学,他很支持我。他很高兴地接纳了我引荐下的朋友李教授到他那里访学,并骄傲地说又有了一位中国朋友。

我们成了朋友,无话不聊,他对我非常信任,他乐意把申请他的中国访问学者的情况告诉我,最后给我写总结,称呼我是中国驻美国非官方大使,而且愿意继续和我交流合作,也乐意接受并支持我推荐的老师去那里。

他常说他的第一位中国朋友是王艳宇,我是第二个,我很高兴,不过Larry喊我名字有难度,Larry只会发yanyu(艳宇),不会发zhizhang(志章),我就纳闷不就多几个字母吗?每次叫出我的名字,怎么听都像是“智障”,干脆不让他难受了,我听着也舒服,我索性让他叫我“Chen(陈)”。美国人读我们的姓和名是有难度的,因为汉语和英语有着不同的音调等发音体系。我去学校买票看演出时,他们登记姓名和邮件,每次都费劲,我干脆给他们我的学生证photo 1D,让他们自己看,如果说名字让他们写,比中国学生考六级听写都难。我在美国期间和美国人交流时,发现了一个真经秘籍,让美国人直接喊我chen(陈),免得他们伤脑细胞、绕口舌,不过遗憾的为我留姓不留名的做法,如果他们再次找我,特别是在中国,就麻烦大了。因此给第三代起名,一定考虑到国际因素,考虑到美国人的苦衷。

与英语系主任及太太交流

开学初,和导师一起去英语系主任Jammie Killingsworth家做客,后院游泳池里孩子在游泳,同事们手握啤酒,亲切的交流。

英语系的教授有固定的坐班时间,办公室门口有时间表,如Jackie的是,“TR,Thursday,周四,上午和下午。M,周一,9点到12点,周三下午1点到5点,或者通过预约。”我去她办公室聊过几次,她很忙,约了好几次才定下来,我们谈得非常好,没想到一下子到了12点,如果她不说饿的话,我都忘了那天我是请导师到家里做客。她的办公室里面是书的海洋,书架、桌子和地上满是书。

2009年下半年我参加了多个教授的课程学习,每天忙得不亦乐乎,收获很大,有以下几位:

讲授《圣经文学》和《修辞学》的Jan Swearingen教授,她的汉语名字是施文娟。每次上课她都换一身衣服,头发盘在头顶,苍白的头发和黑色头发相间,两鬃斑白,云海般的头发;两个戒指:左手无名指是红宝石;右手中指是蓝宝石;2010年她到杭州参加一个国际修辞方面的会议,北大中文系教授陈汝东发的邀请。

讲授定创造性写作势的教授JanetMacan,学生手拿甜饼,自然恬静,地位平等。Tailor边走边看,还有什么好吃的。讲授“美国印第安文化的”Larry.J.Renolds教授,每次都背着双肩包上课。国内有孩子上学用拉杆箱,不曾听说老师用拉杆箱,Taylor教授就这么干了。Philippie教授和同学们坐在一起,气氛和谐。美国农工大学英语系的教授非常热情友好,学识渊博,我在他们课堂里受益匪浅,平日和他们交流也学到不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