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就把他在匈奴的十名富有作战经验的侍卫交给猎骄靡作为攻打大月氏的带兵将军。
猎骄靡率领五万乌孙骑兵,在布就等人的辅佐下,向大月氏发起秘密进攻。
在进攻前,猎骄靡首先派密探侦察了大月氏的兵力情况和布防情况,然后根据敌情做出秘密进攻的战术。
布就带领攻城队,在夜晚悄悄潜入大月氏王都的城墙下,趁大月氏守城士兵昏睡的机会,用钩绳搭住了城墙,顺绳爬上城墙,把城头的大月氏士兵全都砍死了。
数百名上了城墙的乌孙将士打开城门,向城里的王宫杀去。
紧接着猎骄靡率领大队骑兵也从洞开的城门杀向大月氏军队。
大月氏骑兵在心慌意乱中来不及骑马应战,就被猎骄靡的骑兵像狂风卷落叶似的杀光了。
被惊醒的大月氏王英尔刀准备换衣逃跑时,却被冲进王宫的布就的破城军活捉了。
猎骄靡在一座高台上设立了祭坛。在祭坛两侧的立柱上挂着皮幛,上面写着这样一些字:
复国振兴灭凶顽,
雪耻报仇擒贼首。
横批是:立斩大月氏王。
巨大而又肃穆的祭坛下肃立着乌孙骑兵的方阵。
猎骄靡和布就以及十大将军全都站在祭坛的两侧。
猎骄靡站在高台上厉声大喊:“把英尔刀押上来!”
乌孙将士从台下的囚车中把捆绑的英尔刀押向祭坛。
大月氏王英尔刀低垂着头,脸上的表情木然,他被押上台时,开口大骂。乌孙武士们把皮毛塞入他的嘴里。
猎骄靡喝令他跪下,他不跪。武士们把他按倒在断头台上。
猎骄靡大喊:“为国,为民,为家报仇雪恨!砍下英尔刀的狗头!”
一名行刑大汉举刀砍下了英尔刀的头。
行刑大汉把英尔刀的头放在难兜靡的画像下。
猎骄靡带领所有的乌孙官兵,向难兜靡的遗像虔诚地跪拜起来。
布就讲完往事后,喝下一口茶,沉痛地望着哀伤的猎骄靡说:“我们虽然报了仇,但却无法摆脱匈奴的控制。”
猎骄靡不满地说:“义父不仅是我的军师,也是乌孙的活历史。我为有义父而感到骄傲。没有义父,便没有我,也没有今日的乌孙国。”
布就说:“你又见外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事,你不必挂在心上。最重要的是我们应当为乌孙的命运考虑。”
猎骄靡说:“这么多年来,我们早已还清了匈奴人的情债。再说大月氏地盘,是我们乌孙军队用生命的代价夺得的,老上单于未出一兵一卒,让我做他们的代理人,毫无实权,等于傀儡。老上单于为了控制我,把他的左大将的女儿也川嫁给我做左夫人。我现在怕英曼单于会加害也川的父亲左大将石力。”
布就说:“昆弥不必担心。也川左夫人的父亲年纪很大了,早已没有实权了。依我看,英曼不会杀他,只会囚禁。”
猎骄靡说:“我怕也川左夫人会担心。”
布就说:“我们向左夫人解释清楚,她就不会担心了。我最担心的是英曼单于会派大军来讨伐我们,这是可怕的事情。”
猎骄靡说:“老上单于的主力部队已被汉朝打败了,刚上任的英曼单于不会有多大的能耐。他如果派兵来讨伐,我们完全可以打败他。”
布就说:“虽然如此,但我们千万不可大意。因为匈奴的兵力仍然很强大。我们要做好一切准备。”
猎骄靡说:“义父的意见,该如何准备?”
布就说:“在城外50里的吐尔谷埋伏弓箭师。这里是通往赤谷城的惟一通道,如果英曼派兵来,必定通过此地。我们可以在此地消灭他们的来犯之军。”
猎骄靡说:“义父说得好,我立即部署兵力。”
英曼单于召集左右贤王讨论关于讨伐乌孙国的军事行动。
他说:“猎骄靡已经背叛了我们,你们说应该如何办?”
左贤王贾里古说:“一年三次进贡纳税,他承受不了,害怕我们扣押他,所以不敢来。不如减为一年两次,派人劝他来。”
右贤王足满说:“不能减。根本的原因是他有野心,想独立。我看及早灭了他。”
英曼单于说:“我同意灭了他。你们谁去领兵攻打呢?”
左贤王推辞说:“我老了,无能为力了。”
右贤王足满说:“我愿领兵去征战。”
英曼说:“好!”
好大喜功的足满率领三万骑兵长驱直入地来到乌孙国,心想一举占领乌孙国。
他向来看不起附属国,认为他们是不堪匈奴一击的。
所以,他非常骄狂,非常自信。当他率军来到吐尔谷时,突然从谷口射出冰雹般的弩箭,纷纷落在他的骑兵和马上,顷刻间,大量的人马倒地而死。
乌孙右大将阿塔力率领伏兵冲出谷口,向足满的未死骑兵挥刀杀去。
足满率领残兵败将急忙往回逃跑。阿塔力率兵奋勇追杀,追至大山前,突然不见了足满人马的踪迹,阿塔力率军入山查看。
突然从山头射下疾雨般的飞箭,纷纷射在阿塔力人马的身上。阿塔力中箭落马。
阿塔力未中箭的人马忙掉头退出山间,向来路飞奔而去。
右贤王足满带领山上的弓箭队,冲出山间,跑到阿塔力身边仔细查看,发现阿塔力没有死,只不过受了重伤,便命令骑兵把阿塔力捆在马背上,向匈奴的地盘飞奔而去。
足满明白乌孙国已做了应战的准备,继续强攻是危险的,所以,他离去了。
英曼单于得知右贤王足满失败的消息,心里非常气愤。当足满跪在他面前请罪时,他板着面孔说:“败兵之将,有何脸面来见我?”
跪在地上的足满谦恭地说:“单于,我并没有败。猎骄靡早有埋伏,我中了他们的奸计。但我奋力拼杀,活捉了他的右大将军阿塔力。我们可以从阿塔力口中掏出机密,然后再出兵,定会大获全胜。”
英曼听他这样一说,便消了气,不但不降罪于足满,还跟他一起商量如何审讯阿塔力。
商量的结果由右贤王足满亲自以严刑逼阿塔力说出乌孙国的军事机密,并令阿塔力充当间谍。
在森严的审讯室里,右贤王足满高坐审讯台,持刀的武士们站在他的两旁。两名武士牵着两只凶恶的狗,站在阿塔力的旁边。阿塔力跪在吊架下。
右贤王足满中了阿塔力的埋伏非常愤怒,恨不得杀了他才解心头之恨。但他为了向英曼表示立功赎罪,便忍住心头之恨,一心要降服阿塔力,使他成为自己的帮凶,为下一步打败乌孙而创造有利的条件。
他担心阿塔力不投降,便采取严厉的审讯方式,借以摧垮阿塔力的精神支柱。
右贤王足满非常严厉地说:“你如果不投降的话,我会把你吊在带铁刺的吊架上,让这两只猛犬活活把你咬死!”
听到这样的话,阿塔力脸色煞白,浑身发抖,十分恐惧。他不想死,所以他哀求地说:“右贤王,我愿投降,我愿说出所有的机密。”
右贤王足满听他这样说,立刻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胜利了。他立刻让阿塔力把乌孙国的军事秘密和兵力部署情况写在皮纸上画押后交给他。
他撤消了审讯,把阿塔力关在牢房里,然后把阿塔力的供词交给英曼单于过目。
英曼看到阿塔力的供词跟他所派出的密探侦察的敌情一样,便相信阿塔力没有说谎话。
英曼对足满说:“为了控制住阿塔力,你把你的侍女丽丝玛认做女儿,嫁给阿塔力,迷住他的心,然后再派他回乌孙国充当内奸。”
足满说:“单于高见。不过,他回去不当我们的内奸,又该怎么办?”
单于说:“你对他讲明白,如果他不做内奸,我们会把他的供词交给猎骄靡处死他。另外,告诉丽丝玛不准暴露身份和秘密,就说她是你亲生的女儿,让她无论如何抓住阿塔力的心。让她告诉阿塔力,等他帮助我们打败乌孙王,她就跟阿塔力团聚。”
足满说:“单于英明。我一定办好这件事。”
在足满的主持下,阿塔力和丽丝玛举行了结婚仪式,一对夫妻跪拜了足满和足满的夫人。
足满对阿塔力说:“你已经成了我的女婿。我们祝福你二人心心相印,白头偕老。”
阿塔力美滋滋地笑了。
阿塔力和丽丝玛整天抱在一起尽情地寻欢作乐。
阿塔力搂住丽丝玛忘情地说:“丽丝玛,我太爱你了,我永远离不开你。”
丽丝玛吻着阿塔力说:“你为什么爱我?”
阿塔力真诚地说:“你太美了,你是我心中的美神,我从来还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美人。”
丽丝玛吻着他的脸,深情地说:“我把自己奉献给你,可你怎么报答我?”
“你说呢?我听你的。”
“我要你当乌孙王,我做王后。”
“怎么当?”
“你看匈奴强大,还是乌孙强大?”
“当然匈奴强大。”
“我们让单于支持你,消灭猎骄靡,你取代他。”
“太好了!让你父亲求单于,不就行了吗?”
“好,我去求父亲。”
“我的美人,我爱你,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替你做。”
“这才是我的好丈夫。”接着,二人便紧紧地搂在一起。
英曼单于对跪在地上的阿塔力说:“你岳父足满把你的请求转告了我,我现在正式封你为乌孙国王。”
阿塔力听后急忙伏首叩拜。
英曼单于让他起来坐在旁边,然后又对他开导说;“不过,要当乌孙王,必须敢于冒风险才行。要想打下飞雁,必须学会射箭。你说对不对?”
“单于说得对。”
“你逃回乌孙去,发展亲信,做好内应,配合我们,消灭猎骄靡。”
“我听单于的安排,为过,猎骄靡怎会相信我?”
“只要你满身是伤,臂上插箭,死里逃生,他自然会相信。”
“单于说得好。”
“不过,你如果背叛我,我会让猎骄靡杀了你。”
“我以死效忠单于,绝不背叛!”
“一切由你岳父安排,你去找他吧!”
阿塔力拜别英曼单于,去找足满。
猎骄靡虽然打败了足满的进攻,但他也伤亡了不少将士。他担心匈奴还会攻打他,感到很忧虑,便跟布就商量对策。
他说:“义父,我们的兵力终究不如匈奴。如果匈奴再来攻打,我们又如何对付?”
布就沉思了一会儿,说:“汉朝以前不是派张骞说服我们跟汉朝联盟吗?”
“可我国拒绝了。”
“但张骞并不生气,他临走时再三提醒我们跟汉朝结盟对付匈奴是上策。我看这个办法很好。”
“但不知汉朝的国力如何?”
“我们可以先派使团访问汉朝,然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好,就这么办!”
于是猎骄靡派出使团,牵上上百匹骏马,驮上贵重礼品,到汉朝的长安去拜见汉武帝。
在右贤王足满的精心策划下,阿塔力衣衫褴褛,浑身是伤,左臂中箭,骑着屁股中箭的马,向乌孙国狂奔而来。
当他来到王宫时,他跳下马,跌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了。
王宫侍卫们见他这样,立刻报告了猎骄靡。猎骄靡带领贴身侍卫们,急忙来到阿塔力的身边,查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