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父说:“大王,我觉得首先消灭邻国东胡,然后占领据守在河西走廊一带的乌孙国。”
英尔刀说:“军师说得对。这两国好对付,只怕匈奴趁虚而入,抄我们的后路。”
商父说:“大王考虑得周到。匈奴远在河套与阴山,那里气候湿润,水草茂盛,宜于富国强兵,不可不防。”
英尔刀说:“如何防备呢?”
商父说:“应当先把匈奴头曼单于的儿子冒顿留在我国做人质,他就不敢冒犯我国了。等灭了东胡和乌孙,再回过头来灭掉匈奴。这样不就可以清除隐患了吗?”
英尔刀说:“好,就这么办!”
英尔刀按照商父的策略决定对三国各个击破了。他派出三名使臣分别到三个国家传令国王来大月氏开朝会。
这样的朝会早已是惯例了,三个国王见到英尔刀的手令,毫无戒备地来到大月氏国的国都参加所谓的朝会。
英尔刀很热情地款待了三个国王,他让东胡和匈奴的两个国王去驿帐休息,留下乌孙国王难兜靡交谈起来。
英尔刀对难兜靡很温和地说:“你向来忠于本王,按时缴纳税金,不像东胡迟迟推诿不缴。你回去准备五千匹马,下次按时送来,如何?”
乌孙王难兜靡虽然心里很不乐意,但在表面上笑着说:“好,我按时如数送来。”
英尔刀见他答应了,就放他回去了。
英尔刀传来匈奴的头曼单于说:“你们现在国力富强了,税金应该多交。下次交来一万匹壮马,如何?”
头曼单于为难地说:“大王,这么多的马,我实在交不起!”
英尔刀变脸说:“什么?交不起?那你留在这里。”
头曼单于立刻软下来:“大王,我回去想办法交吧!我国离不开我,我得回去。”
英尔刀不容抗拒地说:“你马上传令你的手下,回去把你儿子冒顿送来,等下次你送来一万匹马,再接回你儿子。”
头曼单于不敢违抗英尔刀的意志,他怕自己回不去,只好答应照办。
软禁了头曼单于后,英尔刀又传来东胡国王说:“勒万,你每次都不很痛快地缴纳税金。现在我命你在十天内送来两万匹骏马,如何?”
东胡国王勒万惊慌地说:“大王,这么多的马,我实在无能为力啊!”
英尔刀怒不可遏地说:“你敢抗拒?来人!把他押入大牢。”
于是,扑上来几个武士把求饶的勒万押出大帐,送进大牢。
被逼无奈的匈奴头曼单于为了活命,只好命令他的侍卫拿上他的令牌,回国把自己的儿子冒顿带来。
头曼单于对侍卫说:“你对我儿冒顿说我让他来这里学习军事,半月后他就可以结束学习,跟我一同回国。别的什么也不准说,明白吗?”
侍卫接头头曼单于的手令,说:“单于放心,我记住了。”
侍卫说完话,在英尔刀的心腹武士们的监视下,骑上马向匈奴的方向奔去。
过了半个多月,不见头曼单于的儿子冒顿出现,英尔刀坐不住了,他怀疑冒顿不来了,就征询商父的意见。
商父说小小年纪的冒顿不会识破英尔刀的计谋,不敢不听他父亲的话,他肯定会来的。
过了几天,头曼单于的侍卫果然带来了冒顿。英尔刀把冒顿安排在书帐里学习大月氏文,并派武士把他看管起来。
以儿子冒顿做了人质的头曼单于答应回国准备送来一万匹马,英尔刀才让他回国了。
英尔刀决定袭击东胡国了。他对军师商父说:“我们在夜里突然进兵东胡国,你看如何?”
商父说:“不行!”
“为什么不行?”
“进兵攻打,必然会损兵折将,付出的代价太大。”
“军师的意思是智取?”
“对!这是上策。”
“如何智取呢?”
“把东胡国王勒万押进东胡国,迫使他命令他的兵将主动投降。”
“万一勒万不屈服呢?”
“以杀他全家人威胁他。另外可答应他投降后担任我国的大臣,永享荣华富贵,他不会不动心。”
“好,就这么办。”
英尔刀命令数名武士把勒万押进刑场,做出要处死他的假相,吓得勒万浑身发抖,连连求饶。
勒万跪在地上对英尔刀哀求说:“大王,求你别杀我,我回国一定准备好两万匹骏马,交给大王。”
英尔刀冷笑一声,说:“我才不稀罕你的马。我要你献出你的国家。我封你为亲善大臣。不然,我杀你全家。你说怎么办?”
勒万求生心切,他当即表示愿意献出整个国家,效忠于英尔刀。
英尔刀把勒万绑在马背上,由武士们亲自看押着。
英尔刀率领庞大的骑兵队伍,带上被看押的勒万,向东胡国进军。
东胡国的边境部队听到勒万要他们放下刀剑,投降大月氏的话,便立即投降了。他们面对强大的大月氏骑兵,不想送死。
当大月氏骑兵队伍来到东胡国的国都,尽管勒万喊破了嗓子要他的军队投降大月氏,但守卫国都的大将军岩龙拒不投降,你大骂勒万叛国投敌,祸国殃民。他指挥军队跟大月氏骑兵展开了生死决战。他一马当先冲到勒万跟前,猛然一刀砍下了勒万的头颅。
他奋不顾身,一连砍杀了数十名大月氏骑兵,他的将士们跟他一样奋勇杀敌。由于寡不敌众,加上大月氏骑兵的弓箭射杀,岩龙和他的军队终于壮烈战死了。
大月氏国以武力侵占了东胡国。东胡国从此灭亡了。
收编了东胡国的军队后,英尔刀的军力更加强大了,他决定如法炮制,引来乌孙王难兜靡做人质,迫使他献出乌孙国。
然而,英尔刀的设想被商父否定了。商父说难兜靡从勒万的身上吸取了教训,绝对不会再来了。
失望的勒尔刀让商父出主意。商父想了一会儿说:“难兜靡喜欢打猎,我们可以事先埋伏在猎场附近,活捉他。”
英尔刀听后眉开眼笑,认为这是个很好的办法,便派密探探听消息,然后又派出改扮成乌孙人的武士们,深入乌孙边境地区的狩猎之地,活捉打猎的难兜靡。
在靠近边境的山林地带是狩猎的好地方。难兜靡带领侍卫们来到这里追捕一只羚羊时,突然从草丛中射出了暗箭,把他的侍卫们全都射死了。
孤身一人的难兜靡终于被大月氏的伏兵活捉了。
英尔刀对难兜靡软硬兼施,要他献出国家。他宁死不屈,英尔刀便把他绑在马上,率领大军进入乌孙国,以他做人质要挟乌孙军队投降。
在两军阵前,难兜靡在马上突然高声大喊:“乌孙的英雄的将士们,我是你们的国王难兜靡,我命令你们砍杀敌人,把他们赶出我们的国土!杀啊!”
他喊完,在马上挣断缰绳,夺过大月氏士兵手中的刀,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接连砍死几名大月氏兵,冲向英尔刀的马,举刀砍向英尔刀。
英尔刀纵身一跃,从马背上跳下来,躲过了难兜靡的砍杀。
难兜靡一刀落空,来不及站稳身子,数十名大月氏兵从他的身后追来,把他从背后乱刀砍死了。
与此同时,双方展开了激烈地拼杀。由于寡不敌众,乌孙军队失败了,他们带领乌孙百姓,逃离河西走廊,向匈奴的境内逃去。
河西走廊被大月氏占领了。
乌孙王后没有逃。在大月氏骑兵攻进王宫前夕,王后把一个男孩交给布就,让他带着这个不满一月的男孩逃往匈奴去避难。
而就怀抱婴儿逃走后,王后便在王宫前自杀了。
大月氏国王英尔刀准备向匈奴大开杀戒了,他接连两次派使臣通知头曼单于来参加所谓的朝会,但头曼单于始终不来。
英尔刀只好在头曼儿子冒顿的身上大作文章了。他押来冒顿说:“我对你父亲送去两道王旨,说如果他不来,我便杀了他的儿子冒顿。但他仍然不来,你说我该不该杀你?”
“为什么?”
“不守信用的是他,而不是我。他是单于,我不是。你杀了我,他更不来了。传扬出去,天下人岂不笑你气量太小了吗?岂不说你太残忍了吗?这样一来,天下人还会服你吗?所以,你不能因为杀了我而失去民心。我很佩服你,你是大英雄,应当拥有整个天下,我愿为你牵马坠镫,全力效忠。”
“你是个明智的青年。好,我不杀你,但你必须为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给你父亲写封亲笔信,劝他来接你。就说他不来,我就杀了你。”
“好,我写。”
冒顿写好信,英尔刀看了很满意。他把冒顿仍然囚禁在书帐读书,派心腹武士给头曼单于送去冒顿的信。
头曼单于看了儿子冒顿的信非常生气,他不仅不想办法救儿子,还命令手下人今后不许把冒顿的信转交他。
不见头曼单于的面,英尔刀非常愤怒。准备采取新的手段以冒顿要挟头曼单于。冒顿从英尔刀的神态中觉察到自己将会遭到更大的不幸。于是,他决定逃跑了。
冒顿在书帐装做肚子疼,喊叫着,把看押他的卫兵引进书帐。当卫兵走近躺在地上的冒顿时,冒顿猛然一拳打在卫兵的太阳穴上。紧接着他又飞快地站起来,把晕头转向的卫兵打倒在地。他剥下卫兵的衣帽穿戴在自己的身上,又把卫兵的刀挎在自己的腰间。他把卫兵捆绑好,用布塞住卫兵的嘴,然后走出书帐,来到马厩,悄悄砍死马夫,牵出一匹马,骑上马很快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冒顿骑马进入匈奴的边境后,遇上了把守边境的青年将领加比。他二人原是结拜兄弟。冒顿住在加比的军帐里,二人策划了政变的机密。由加比出面把原来冒顿小时候结拜的十大兄弟都召集到加比的营地,商讨政变的大事。
冒顿小时候的十大兄弟现在都成了带兵的大小不同的将领。左大将军早已看不惯头曼单于软弱无能、屈服于大月氏的行为与表现,他也支持冒顿夺取政权。
几经周密的布置,以冒顿为首的十大青年将领们化装后簇拥着冒顿向王庭骑马走去。
冒顿走进大帐拜见自己的父亲。当冒顿跪在地上说他逃回来时,头曼单于非常惊奇地说:“想不到你还活着。好啊!你命大福大啊!”
冒顿在心里骂他不顾骨肉之情,竟然送他去死,禽兽不如。
但他嘴上却说有军事机密报告父亲。
头曼单于命令冒顿走近他报告机密。冒顿走近头曼单于把一个伪造的密函递给他看,当他拆开封套低头看时,冒顿很快从怀里掏出匕首飞快地刺入头曼单于的心窝,头曼单于口吐鲜血倒地而死。
头曼单于的侍卫们冲上来要捉冒顿,坐在旁边的左大将石力站起来举刀在手,大喊一声:“不准反抗!”侍卫们站住不动了。
与此同时,冒顿对帐门大喊一声,埋伏在外的十大青年将领冲进大帐,把头曼单于的侍卫们全都杀死了。
他们按事先定好的策略,又分头把头曼单于的心腹官员们全都杀死了。
冒顿以儿子的身份继承了单于的权位。从此,匈奴的衰弱开始一步步走向强大。
冒顿召开了扩大的军事会议。正在开会的时候,一名军官摇摇晃晃地走进大帐。冒顿立刻站起来死死地盯着他,半天不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