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哥,你指那玩意儿干嘛,难道那玩意儿还能顶饭吃?”李强没识几个字,他看了看刘波所指的地方,只挂着两块长条红布,有些搞不清状况。
其他几个乡里也都不是什么有文化的人物,就是有个别人认识一两个字的,也读不全左边那红布上写的是什么。所以李强这么一问,他们也都纷纷的看向了刘波,是真个好奇,这饭菜挺贵的,难道大堂中间挂着的那玩意儿还能顶这么贵的饭菜?
“我想我知道牛二的意思了!”李松照看了看之后,盯着刘波微微笑道。
“牛二哥,我觉得这玩意儿跟我们家贴的对联挺像的,只是这里只有左边的一联,却没有右边的一联,看起来又不像是对联。”李强脑子里灵光一现,想到了对联这事儿,便打断了李松照,“只是这对联关我们吃饭什么事儿啊?”
刘波微微一笑,说道:“不错,这就是对联!只不过是一幅还未对出下联的对联。松照,你把你知道的说说吧!”
“我先前听人说,福聚楼开张之时为了拉生意,特意找了一个高人写下了这上联,却把下联留着,并立下规矩,凡是来福聚楼吃饭的食客,只要是对出了下联,便可在这儿免费吃上一顿,而且是好酒好菜随他怎么吃!”李松照道。
“哦?!”
李强几人恍然大悟,真是打死他们几个也没有想到,感情中间挂的那玩意儿还真是能顶饭吃,而且顶的饭菜还都是好酒好菜,还能吃到撑死为止。
“不错!刚才在门口的时候,你们以为我只顾着教训店小二给你们挣骨气了吗?”刘波对着众人环视了一眼,摇了摇头儿又道,“当然不是,我在教训那混帐店小二的时候,便看到了这东西的存在。”
“哦,我知道了,二郎,你是不是因为看到了这幅对联,这才把身上的银子都给了那混帐东西了啊!”牛大说道。
“对。”刘波点头儿说道,“我和松照一样,也曾听人说起过福聚楼对出对子可以免费吃饭这个规矩,只是这里是福聚楼,以前我们没钱怎么进得来。所以在这之前我也没亲眼见过,不过刚才在门外的时候,我却看了个清楚,这才特有底气的将身上十分之九的银子都给了那个混帐小二。”
“哦!”
众人再次恍然大悟,敢情刚才刘波做的事儿看似傻到家了,却不曾想还有这么精明的故事在其中。
“那么……牛二啊,我有个问题,就算这对子能换饭吃,可是我们这里谁对得出啊?我们几个除了松照上过几天私塾之外,识字的都没有好不好……”一乡里感叹道。
“是啊!”
另外几个乡里也跟着感叹,以为对出下联能免费吃饭这事儿,也就是空欢喜一场而已,实际上却并没有什么卵用。
“不对,不对,牛二哥,难道说你还会这玩意儿?”李强惊讶得眼珠子都掉下来了,他说到这儿的时候,突然想到之前刘波咬破手指写休书,差点儿没气疯黄妈的事儿,当下就乐了起来,“对对对,牛二哥会写字,他可是写出了休书把黄妈给气到快要疯了的人啊!”
“对哦!”
众乡里又一次恍然大悟,并暗自感叹,经过被黄世仁打破了脑袋之后,牛二已经不是牛二来,而是变成牛人了。
“什么?二郎,是怎么回事儿?你什么时候写的休书,你怎么可以写休书呢!你小子可真是气死我了啊……”牛大听到这事儿,脸都气红了,他本想着要给刘波先成家再立业呢,却不曾想……
刘波却当没听见牛大的话,将手一招,刚才点菜的那个店小二见状,立马跑了过来,微笑着问候道:“大爷,您有什么事儿?”
“小二哥,你们那幅对联有人对出来了吗?”刘波微微一笑,对着店小二客气的说道。这个店小二可不是刚才那个狗仗人势的店小二张三,刘波做事儿分明,所以对这个带着微笑服务的店小二用了绅士的风度。
“哪儿有啊,这对子可是我们掌柜的花了五十两请高人写的,都挂在这儿三年了,虽然中间有好多人曾经试着对过,可是没有一个对得出合格的下联来。这不,下联那块红布不是一直都空着的嘛。”小二哥笑着说道。
旁边的几个乡里见刘波这是要去对对子的意思,不禁在心中暗自思量,牛二以前毕竟是个老实人,现在虽然突然会写字了,可是这对对子……整个河县三年来都没有一个人能对出来过,牛二能行吗?
几个乡里觉得这玩意儿忒难,刘波可能对不出来,可是他们还是暗暗的希望刘波能弄出个奇迹来。毕竟关系到吃饱肚子的问题。不然,现在已经点了酒菜,一会儿要是付不出饭钱来,可不得被人揍啊。
“哦,那你们这个对出下联,免费在你们这里随意吃一顿的规矩还有吗?”刘波淡淡的说道。
“有啊。怎么的,客官,您能行?”小二一听,当下乐了。
“有就好,有就好。麻烦你去拿纸和笔来,我今天就来对对对这个下联!”刘波对着小二微微笑道。
店小二差点儿没惊讶死,河县三年来都没有一个人能对出这对联,面前的这位……这位穿得挺破的,能行?店小二心中虽然这么想,可是回过神来之后,却道:“好好好,我这就给你拿去!”
店小二也是好奇了,这位是想献才呢?还是献丑呢?
李强李松照等人都盯着刘波,喃喃感叹,来了,还真的来了,牛二被打破脑袋之后,什么事儿都能发生啊。以前连字儿都不会写的牛二,今儿居然要对整个河县三年以来都没人能对出的对子了。
牛大更是一愣,自己家的兄弟,牛大当然清楚,现在刘波要对这下联,牛大心中像是一锅浆糊一般,乱成一锅了。
“什么?又是哪个敢来献丑的,竟然要对我福聚楼的对子?”
店小二一阵小跑来到柜台拿纸和笔,就对着沈从德、赵铁牛还有酒保说了这事儿,三人一听差点儿没笑死。旁边的客人们也听到了这话,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是啊,帐房,借你的纸和笔一用。”小二笑笑的说着,伸手要借纸和笔一用,“小的也是好奇啊……”
“呵呵,来咱这儿对这对子的人多了去了,刚开始的时候,都牛轰轰的觉得自己有多厉害,可是对出来的对子拿去给出对子的那人一看,都不入人家法眼。以至于三年了,愣是没有一个人能对出这对子来。这倒好,今儿又来了一个想出丑的。”沈从德微微一笑,不禁摇起了头儿来,“小二啊,你先给我说说,是哪一个客人要对这对子啊!”
“呐,就是那个!”小二说着,对着远处的刘波就是一指。
“啊?”沈从德看着小二指的人竟是刘波,不禁一愣,心道:“怎么是他?!那少年果然不一般啊,敢来对这对子,看来老夫刚才猜的没错啊。”
赵铁牛也是一愣,他盯着刘波,想到刚才沈从德对他说的话,更加好奇刘波倒底是怎样儿的人了。
“你怎么了?帐房。”小二见沈从德表情不对,便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来,你把这纸和笔拿去吧,正好今天出这对子的人也在我们酒楼里面。那小子要对,你便让他去对,一会儿我拿去给出对子的人看便是了!”沈从德说着,便将纸和笔递了过去。
“哎!”小二哥一听,忙拿着纸和笔朝着刘波跑了过去。
“来来来,大家来啊,今天又有人要对这对子。我做庄,买这人对得出来的,以一赔二十,买这人对不出的,以一赔二了!”却在这时,有一好事者大笑着,从自己的饭桌边跳了出来。
旁边的人一听,有人笑道:“哎,你这庄做的也太小气了,买这小子对不出的,你才以一赔二,这赔率也太少了。”
“是啊,是啊。”
“哎,你们这话说的,三年来了,何曾有人对得出来这福聚楼的对子啊?再说了,你们看那位仁兄,不是我看不起他啊。他穿那衣服,再看他那样儿,你说我做个庄容易吗?一会儿要是你们都买他对不出来,还让你们给赢了,我且不是得输的裤子都不剩啊。”要当庄的那人笑道。
“都说关鱼儿精明啊,这次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他娘的也太精明了。哈哈哈哈,就冲你小子这句话,老子今天就买这小兄弟对得出来这对子。”突然冒出来一个客人说道,“我买三百两!”
“张无极,你有钱啊。可是我们没钱,我们买这个小兄弟对不出来,哈哈,以一赔二的赔率虽然低。可是我估计一会儿也能让关鱼儿那厮输得连裤衩都不剩。”另一人笑道。
“对对对,既然关鱼儿敢来当这个冤大头,那我们怎么的也得成全他,买那个少年对不出那对子,咱就要赢得关鱼儿那小子连裤衩都不剩下!”说着,一伙人冲了上前,朝着关鱼儿而去,纷纷要买刘波对不起来那幅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