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特·梅特卡夫:
以太网之父
罗伯特·梅特卡夫(Robert Metcalfe)是以太网发明人,梅特卡夫定律提出者,3Com创始人。梅特卡夫住在波士顿查尔斯河边的一栋六层的老楼里,楼顶可以俯瞰查尔斯河与对面的麻省理工学院——梅特卡夫毕业的地方。这栋楼建于1879年,也就是爱因斯坦诞生的那年。爱因斯坦的狭义相对论证明了以太并不存在,而100年后的老梅于1979年创建了3Com,普及了以太网。在Wi-Fi时代到来之前,几乎每个网民都用过以太网线和网卡。
在传播互联网精神时,我常讲到梅特卡夫定律,即一个网络的价值与这个网络所连接用户数量的平方呈正比,这是互联网三大定律之一(另外两个分别是摩尔定律和吉尔德定律),它为评估互联网的社会和经济价值提供了一个可依据的模型。而该定律正是以以太网的发明人罗伯特·梅特卡夫的名字命名的。
我和罗伯特·梅特卡夫在他波士顿的老宅里会面。真惊叹,在高楼林立的波士顿,在美丽的查尔斯河河畔居然还有这样一栋六层的小洋楼(含地下室)。有资料显示这栋老宅建于1879年,正是爱因斯坦出生的那一年,略带点巧合的是,爱因斯坦是在抛弃了以太学说之后才创立了狭义相对论,而罗伯特·梅特卡夫的以太网却以“以太”这个源自古希腊的概念来命名。
很难想象,在这样一栋漂亮的洋楼里居然只是摆放着简单的行军床,事实上,罗伯特·梅特卡夫已经搬出去了,现在正打算把这栋洋楼出售。不过,他时不时就会回来看一下,晚上就睡在那张行军床上。罗伯特·梅特卡夫非常随和,并不高调,不像是一位亿万富翁。我们交谈之后,他步行去麻省理工学院和老朋友吃晚饭。
别以为罗伯特·梅特卡夫是个老学究,确实,他提出了梅特卡夫定律,也发明了以太网,但他同样创办了3Com公司——这个公司后来还差点被华为收购,还曾是北极星创投(Polaris Venture)的合伙人。
罗伯特·梅特卡夫还热衷于做各类互联网发展的大预言。1995年,他预言互联网将会在来年遭受“毁灭性的破坏”,并信誓旦旦地说,倘若预言不准,他就“eat his words(收回自己说的话,字面意思是,吃下自己的话)”。真遗憾,这个预言没有实现。为了履行诺言,罗伯特·梅特卡夫曾打算取巧,把自己的预言写在一个大蛋糕上吃下去,可惜遭到众人的强烈反对,最后他不得不把写着自己预言的演讲稿和着果泥打成浆吞下肚。
他反对开源软件,尤其是Linux(见本书理查德·斯托曼篇),并预言它在微软发行Windows 2000以后将销声匿迹,但随后又撤回自己的观点。最妙的是,他曾预言无线网络会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消失殆尽。好吧,我们只能说预言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无关乎天才和智慧。
网络“水管工”
“以太”这个概念,最早由古希腊的哲学家亚里士多德提出,它首先是个哲学概念,后来被物理学家们引申为物理学概念——不过最后证明,寻找以太粒子的努力是失败的。
罗伯特·梅特卡夫是学物理的,他当然知道爱因斯坦和其他物理学家对这个问题的讨论。1972年,在为自己所建的网络命名时,罗伯特·梅特卡夫费了一番脑筋。这个网络的核心是通过电缆连接所有的个人电脑,电缆是同轴的,也可以是并列的,罗伯特·梅特卡夫认为,当然不能用诸如同轴电缆这样过于具体的名字,需要一个抽象、独立的名字。
想来想去,罗伯特·梅特卡夫觉得以太比较合适,因为早些时候人们以为以太是太阳光传导到地球的媒介,但在20世纪初,人们突然发现,以太是另一种物质,而不是所谓的太阳光传送带。以太在物理学中逐渐被抛弃,它不能用来描述任何一种物质,于是罗伯特·梅特卡夫灵机一动,就用以太这个非常抽象的概念来命名自己建立的网络,那时他正在施乐公司任职。
20世纪70年代,主政施乐公司的正是曾经主持过阿帕网项目的赫赫有名的鲍勃·泰勒(见本书鲍勃·泰勒、伦纳德·克兰罗克、拉里·罗伯茨篇)。鲍勃·泰勒给施乐公司带来了具前瞻性的视野和目光,施乐公司当时提出要让每张办公桌上都有电脑,这在电脑非常罕见的年代真是一个很前卫的想法,而罗伯特·梅特卡夫则负责把这些电脑连接起来,早在麻省理工学院时,他就在负责类似的事情。
20世纪70年代,施乐公司的装备其实已经非常时髦了,不仅有可以显示图片的大屏幕(这招后来被乔布斯学走),有从斯坦福国际咨询研究所借用的鼠标,还有为实现无纸化办公而发明的激光打印机。在这其中,激光打印机是对数据需求最大的设备,为了打印机能运转起来,罗伯特·梅特卡夫们对数据传输的要求很高。
罗伯特·梅特卡夫那时手里主要有两个资源,一个是阿帕网,另一个就是夏威夷大学发明的ALOHA网络。他要把这两个资源合并,在大楼的中间安装电缆,连接所有人的电脑,最终实现电脑联网。
互联网的协议是分层的,以太网是一个很底层的通信协议,对整个互联网来说,它很基础,也很重要。在罗伯特·梅特卡夫看来,在整个网络中,自己就像水管工,一生的工作都是围绕基础层面展开的,而从来都没有尝过在这之上的应用层面的乐趣。
1973年5月22日,这一天是以太网命名和达成主要原则的日子,也是以太网的诞生日。尽管以太网之后还有很多里程碑大事,比如在同年11月真正开始运转,以及10年后被定为标准等,但罗伯特·梅特卡夫向我澄清,他就认准了这一天是以太网的生日。
以太网最后在施乐公司真正建设了起来,并成为一种技术规范,它定义了局域网(LAN)中采用的电缆类型和信号处理方法。罗伯特·梅特卡夫实现了电脑的联网,还保证了网络速度在2.94Mbps以上,这个速度足以带动激光打印机。
1983年,以太网正式被美国电气和电子工程师协会采纳为标准。
1995年,在皮克斯(Pixar)第一部全电脑制作的动画电影《玩具总动员》首映时,乔布斯特意邀请了罗伯特·梅特卡夫到现场观看。罗伯特·梅特卡夫惊喜地发现,这部电影都是通过以太网传送的。他对乔布斯说:“你看,你的电影都是通过以太网传送的。”乔布斯微笑之后,说:“谢谢。”听到这,这个自称为“网络水管工”的以太网之父顿时感到舒坦无比,他充分体会到了网络“水管工”对于应用层面的意义!
梅特卡夫定律
1979年,罗伯特·梅特卡夫创办了3Com公司,3Com是电脑、沟通和兼容的缩写(Computer,Communication,Compatibility)。
罗伯特·梅特卡夫头脑灵活,很有商人嗅觉,而且正是商业需求直接催生了梅特卡夫定律。
当时,3Com公司提供的是能插入电脑,而后能接入大楼里的以太网的网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