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钰倩如竹筒倒豆子般哗啦啦的说着,也不顾早已惊楞住的众人有什么样的反应。翟钰珏等人都知道聂程鹏那里可能出来些问题可任谁都没想到问题会这样严重。如果一旦被认定为偷窃聂程鹏不仅会毁了名声也很肯能被学校开除毁了前程。
“昨夜他是有些反常,但我不信他会做这种事”疯子第一个说。
“我们都不相信,只是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待聂程鹏跟保卫科解释清楚就应该没事了。你就放心吧!”翟钰珏见妹妹十分忧心便宽慰她道,让她尽量将问题往好的地方想,。
“是误会还是李家人有意为之,如今可不好说。”汪明朗若有所思。
“哦,怎么说?”王风问道。
“昨天他的神情如何咱们可是都看见了,这足以证明事情在昨天刚发生了的时候双方就有过交涉。可是事情不但没有得到妥善的解决,而且扩大的到如今被投诉到了学校的难解局面,这就不单单是解释误会就能轻易解决的问题,很有可能是他什么时候得罪了李家那个学生,被设计中了圈套。”汪明朗分析着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的翟钰倩崇拜的眼神。
“我们找到李家让他们说实话就行了。”疯子恨不能立即抓住那个坏孩子,先将他揍上一顿再说。
“疯子别急,目前这都只是毫无证据的猜测”翟钰珏叹道。
“只有想办法见聂程鹏一面问清缘由我们才好出手”戚芳菲补充到。
“就是这个意思”翟钰珏看了配合默契的情侣一眼点头道。
“事情没有调查清楚,聂程鹏还被关在保卫科。学校会同意我们同他见面吗?”翟钰倩担忧的问。
“当然不会,但我们总能想到应对的办法,不然你叫我们这么多人来做什么。”翟钰珏出其不意的偷袭了翟钰倩的脑袋,致使翟钰倩最终没能躲过。翟钰倩也知道哥哥是想让自己开心一些,此刻也不与他计较的时候。
又听疯子道:“就是,钰倩。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更何况我们这么多人组成的智囊团。你就放宽心,我们总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要不我先去保卫科探探口风”翟钰倩等不住了所以建议道。
“也行,你们同班最先去问问也合乎情理。”汪明朗表示赞同。
“我不同意,钰倩脾气一上来就毫无顾忌的再说出什么来惹怒了保卫科的人只会将问题严重化。还是我去吧!”翟钰珏担忧的说。
“你们都别争了,还是我去吧!再争论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疯子还没等众人同意就已经跑走了。
聂程鹏没有想到本应理亏的人,竟然还可以这样毫无顾忌的咄咄逼人,竟然将事情闹到了学校。他在保卫科将事情的经过讲清楚,便不再多说其他,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不一会保卫科就接到校领导打来的电话说是李父特地来学校做了解释一切都只是误会,聂程鹏是被冤枉的可以放了。
离开保卫科的聂程鹏始终觉得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觉萦绕心头,搞得自己心里毛毛的。没几步就看见了宿舍的疯子,随即将那诡异的的感觉抛诸脑后。听他说才知道原来自己的事情将翟钰倩给吓坏了,聚集了大伙正谋划如何救自己脱离苦海,心下一阵感动。既是因为钰倩对自己的情谊,也是因为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帮好朋友。
疯子赶紧给翟钰珏他们打电话告诉他们聂程鹏没事了,大家又像往常一样聚在一起吃饭。饭桌上疯子也是什么好笑讲什么生怕聂程鹏心理难受。大家很有默契的没有问聂程鹏事情的经过,毕竟这道坎算是平安过去了,多说无益。
聂程鹏回到宿舍,疯子赶紧拿出平板献宝似得捧给聂程鹏:“当初的赌约,今天正好轮到你了。里面有很多工商管理方面的学习资料,对学习很有帮助的。是在钰珏的提议下,朗公子帮忙下载的。”
“好”接过平板,聂程鹏只说了一个字。毕竟再多的词也不能表达他此刻的感激之情,没有什么比这能能温暖自己那个凄凉的心了。
第二日中午聂程鹏见到了李建业的父母。李母只说了句对不起便转身离开了,而李父却给聂程鹏一种很眼熟的感觉。经过对方的自我介绍聂程鹏才知道,他叫李仁,是本校的教授。
“我想你一定对我们的来意感到好奇,我接下来的要说的事情你可能有些无法接受但却都是事实。我的妻子就是你之前多次见过的女人,她叫季淑云。她不仅是我家继业的母亲…也是你的母亲。”他看了看聂程鹏望向自己的眼神,又开口道:“我不是你的父亲,我也不知道你的父亲是谁,如今又身在何处。你的母亲从来不提过去的事情,我甚至不知道有你的存在,直到继业出生。”说到这李仁有片刻停顿,不知到是下面的话难以启齿还是想要给聂程鹏一些缓冲。
聂程鹏心情复杂,多年来虽说已经习惯了没有父母的生活,可心理还是对他们有所着期盼的。可李仁的一番话无疑是举起了一盆凉水从自己头顶一浇而下,他可以感受到自己内心此刻的凉意。
“16年前继业出生,我以为他和大多数孩子一样只是得了黄疸,却不想竟是先天性胆道闭锁,虽然做过葛西手术但仍然无法根治,必须要进行肝脏移植。而我和你母亲的肝都不合适,那时你母亲提到了你的存在,我很不高兴,但当时的情况并不允许我同她计较,毕竟你是我继业唯一的希望。只是你年龄还小而继业不一定能活到你长大。所以一切都只能是听天由命,我们在打听到你的情况后便以匿名的方式每年给你300的生活费,你填报M师范而我意外参与招生录取工作不得不说是另一种缘份。所以我在知道你需要工作时特意将你招到家中做家教,方便你与继业培养感情。但如今看来这个办法不怎么行的通啊”
聂程鹏此刻不知是恨是怒,一直想要报答的好心人竟然是自己狠心的母亲,他们夫妻预谋已久只是想要自己的肝脏。如果说方才自己的心是凉的那么如今则是发寒,彻骨的寒。
“我知道那件事是继业陷害你,但我只是向校长提出保你出来,别的什么都没提。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你应该懂我的意思。”李仁没有从聂程鹏的脸上看出过多的表情就又道:“当然你还可以再要些补偿,比如说钱。”
“五十万,钱到账后我才会配合,你和你儿子的名声也才保得住!这算是一笔交易,交易完成后我们各不相干”聂程鹏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发抖的齿音还是出卖了他的情绪。
“呵呵,倒是个会现学现卖的”李仁没想到聂程鹏这样果断决绝,不过也正好符合他的心意,毕竟让人知晓他一个教授的老婆曾经未婚先孕,而他的儿子有个贫困潦倒的哥哥也是件不甚光彩的事,随后他又掏出一部手机递给聂程鹏道“你的条件我答应了,这部手机你先拿着用,里面有我的手机号码以后联系也方便些,等办好了银行卡记得把卡号给我。”
接过手机聂程鹏什么也没说就转身离开,他没有办法在呆下去了。陌生的母亲、陌生的男人、陌生的弟弟、甚至更加陌生的自己。浑浑噩噩间他穿梭在校园的人群中间,每一个人每一处景都好陌生,也许是来了三个月从未真心看过,也许自己才是这里那个陌上的唯一。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跌倒在地,一滴眼泪无声的划过脸颊。
聂程鹏并不知道李仁仍然对他有所隐瞒,他根本就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不然一个普通的教授如何能够在维持家里巨大花销的同时轻松的应承下五十万元的巨款。此刻的李仁神秘的会见了一位商业巨贾,他要求对方再一次性支付十万元给自己作为封口费。还有他的亲生儿子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问他要50万元,过两天就会将卡号发来,钱一到账便两不相干,他叫聂程鹏只是因为不想见他才托自己替他出面。
转眼寒假将至,聂程鹏提前向学校申请了留宿报告,只等待批复。聂程鹏是适合给李继业做移植肝脏的,所以他现在手里已经有了五十万,但是他依旧朴素节俭。这个寒假他并不是勤工俭学,他是要利用这个寒假做成他人生第一个但绝不是最大的买卖。
临放假前翟钰倩就买好了年礼提前送给聂程鹏,又时常在他耳边念叨“有什么麻烦一定要给汪明朗打电话、毕竟他是本市人,最能照应到他”的话。翟钰珏和疯子也是百般叮嘱诸如不要只顾打工挣钱也吃些好的,平时宿舍一个人的时候注意用水用电安全等等。汪明朗倒是什么都没说只给了他一个地址和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