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钰倩只是随口一说却不知道有人将隐没了的“一辈子”三个字硬生生的说进了自己的心里。
中午翟钰珏和戚芳菲来接翟钰倩回去,顺便请聂程鹏吃饭,又巧合的遇到了八卦的疯子与汪明朗,刚好占满了食堂整张的餐桌,说说笑笑很是热闹。疯子说他就喜欢这样的氛围,呼吁在场的几个人要常聚在一起吃饭。不曾想平日里高冷的汪明朗和闷葫芦聂程鹏都表示赞同,瞬间让疯子感觉自己倍有面子。在接下来的一周里大家都按照这个模式生活,很快彼此间都有了更深的了解,相处起来也更加的融洽。
在众人细心的呵护下翟钰倩的脚没有受到二次伤害,已经可以自由下地了。通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翟钰倩觉的汪明朗是个外冷内热、知识渊博的人,只是习惯了在不熟悉的外人面前伪装高冷。疯子是个极度热情又乐于助人的人,看似对任何人都一视同仁,其实不然,他对外人素来也喜欢端着,只有对朋友时才会偶然显露他的臭屁。至于聂程鹏嘛,朴实、执着、心思细腻又极度贴心绝对是女生的最佳男闺蜜,值得你拥有。
这天翟钰珏回到宿舍明显感到气氛安静异常,心道以疯子的活跃程度和性格不应该呀!询问后才知道疯子的奶奶住院了,伯伯叔叔姑姑的倒是不少,却都以忙为借口不愿意侍奉老人,请护工又都不舍的花钱,总之所有被提出的意见都能被其他人找到正当的理由反驳掉。
疯子的爸爸是家里唯一的养子,按照他爸爸的意思是由他们家来照顾老人,可是其他人推三阻四的就是不同意。他们怕疯子的爸爸有所图谋,贪图疯子奶奶的退休工资。经过几天的热烈讨论终于得出了让大家一致同意的结论居然是:疯子奶奶年纪大了不好再一个人住,以后在每家生活三个月,几个儿女轮流照看,照看当月可以支取疯子奶奶的退休工资。待疯子奶奶百年之后再由几个儿女将其名下的房子卖掉,所有的钱均分,并写了协议还按了手印。
疯子说他到是不在意自己的父母总是吃亏,作为奶奶亲手养大且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爸爸做的一切回报都是应当的。他之所以难过不过是替奶奶感到不值,奶奶的亲生儿女们怎么就能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母亲,为什么他们的眼中永远只看得到金钱。
翟钰珏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了,在他看来这世上本就没有所谓的“感同身受”,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便感觉不到那样切身的痛。他伸出手一遍又一遍的轻抚着王风的后背企图缓解他愤怒的情绪。
没一会就传来疯子的怒吼:“翟钰珏你把我当女人还是孩子”
“恩…其实我是把你当太监”说罢便以极快的速度飞身上床,因为他知道疯子已经想通了。
疯子抓起枕头冲到翟钰珏床下,狠狠的向他砸去,却故意只砸在了床沿上:“翟钰珏你下来,我保证不揍的你满地找牙”
翟钰珏知道疯子刚才那一枕头是彻底将内心的情绪发泄完了,也就懒得再逗他了只道:“鬼信!提醒你啊,我把平板一个月的使用权让给你是因为就算我拿着也只是玩。可程鹏不一样,他可以使用这样的东西辅助学习,他每天刻苦学习还要做兼职,时间有限你就先帮他下点与他专业相关的学习资料,明天再把平板给他时他就一定会用。”
“工商管理方面的资料啊…还要能让程鹏感兴趣…”疯子纠结的眉毛一缩。
“给我吧”汪明朗一进门便听见他们讨论的问题,以他们的专业很难把握经济与管理知识方面的精髓,既然自己擅长那就代劳吧。
不一会功夫,汪明朗就下载了不少学习资料。包括国外和国内最先进的现代企业管理理论、人际沟通技巧、电子商务的最新文字资料以及电子词典、文档等辅助学习工具,完成后又将平板扔回给了疯子。
“但凡是有能力的人总能在生活的方方面面得到体现”疯子不由感概。
“是呀,我们差的还很多”翟钰珏表示无能并不只有疯子一个人。
被讨论的聂程鹏刚来到李家,就见一个装满牛奶的杯子被抛了出来狠狠的砸在了书房门口。其实聂程鹏早在开学不久就找到了一份兼职的工作,每晚八点到十点给一个叫李继业的高一学生做补习家教。从师范学校到李家也就有半个小时的车程,李家的房子很大有一百多平米,屋内陈设也颇显奢华。这家的母亲对儿子甚是娇宠,可以说百依百顺,但凡稍有不顺心处便肆意打砸。李继业并不赞成请像聂程鹏这样土地掉渣的人做自己的补习老师,可是他的父母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要逆他的意。即使他百般追问父母他们也总是以一句反正是为他好为借口敷衍。于是他总是用高高在上的眼光打量聂程鹏然后鄙视的对他百般挑剔、讽刺,一则这本就是发自内心的,二则是想让他自己知难而退。可是将近两个多月了,他所做的一切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毫无半点回应,眼看着又到了补课的时间,一时气愤就摔了母亲刚放在桌子上的牛奶,其实有的时候他也想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就是看聂程鹏不顺眼。
在聂程鹏看来李继业并不需要补习,他很聪明只要将刁难人的心思花一半在学习上成绩都不会如现在这般差。至于李继业的种种刁难他无所谓,也许这正是李家的薪水比别家高出近一倍的原因吧,他既然拿了李家的薪水就要将该教的知识教到位。却不曾想他的忍让竟让李继业越发的得寸进尺甚至勾出一段令他无法接受的过往。
聂程鹏像往常一样离开李家,却不想却被小区门口的保安拦了下来,说是李家打了保安室的电话并对他们描述了聂程鹏的外貌特征,要求他们将其拦下,原因是李家丢了钱。保安一把夺过聂程鹏手中的书发现里面确实夹有500元钱正与李家所说的金额相等。不由对聂程鹏鄙视了起来:“真是见不得世面的,这种事也有脸做的出来”。
聂程鹏一愣便反应了过来,这李继业当真是花样百出,可偷窃并不是小事他也太不知道轻重了,却也不曾与保安详细解释只说是要回李家当面说清楚。这时李继业赶来当着众人的面一口咬定聂程鹏手脚不干净要辞退他。
“我可以不做你的补习老师,但有些事我必须要讲清楚。这500元钱究竟是谁放夹在我书本里的谁最清楚,我不介意去公安局毕竟这钱从头到尾都没经过我的手。你还小、有些事情只要适可而止我也就不予你计较了”聂程鹏竭尽全力让自己保持在平静的状态,严肃的说道。
“聂老师请等一下,我们家没有丢钱都是误会。请你继续担任我们家继业的家教。”李继业的母亲季淑云此时追了出来,急切的说道。
“我很抱歉,我才疏学浅已经教不了您儿子了。”聂程鹏淡淡的说。
“我可以加薪,你觉得多少合适”季淑云有些急切。
“妈,你疯了”李继业惊呼出声,又面带紧张的望向聂程鹏,眼含警告。
“真的不是钱的事”聂程鹏皱眉道。今天的事令他感到奇怪,例如李母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做李继业的补习老师,就算是以原先的价格找个好一些的家教老师也是很容易的,更何况现如今竟然还要加薪挽留自己,他可不认为自己是什么稀缺型人才。
转身离开的顺间便再也不用掩藏自己与别人看,不去想身后的指指点点,不去听耳边的闲言碎语,只要往前走,一直往前走就好。
今天真是一个令人容易忧郁感伤的日子,先有疯子后有聂程鹏。正当三人还在疑惑聂程鹏为何这么晚还没有回来的时候,就见他走了进来伴着一脸的铁青与愤慨,连衣服都没有脱就爬上了自己的床,一头扎进了被子里不见出来。
翟钰珏用眼神制止了疯子快要出口的询问,聂程鹏和疯子不一样。以他的性格只要不愿说是任谁也不能从他口中问出什么来。
第二日下午还未下课,翟钰珏就收到翟钰倩的短信要求下午在西南角亭见一面,还有要带上除聂程鹏以外的其他两名舍友。约在那样偏僻的地方还有这么奇怪的要求,翟钰珏很是好奇便又将短信转发给疯子和朗公子。
西南角亭里翟钰倩焦急的踱着步把戚芳菲的眼睛都晃花了。见她非要要等人齐了才肯说,戚芳菲也就由着她并不多劝,但在看见翟钰珏等人到来还是在心里悄悄的舒了口气。
“哥哥你们怎么才来呀,可把我急死了。跟你们说下午学校保卫科的人把聂程鹏带走了,说是他正在做家教的那个李家将他投诉到了学校,理由是窃取财务。你们说究竟怎么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