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雄一路狂奔,月色冷冽的寒风从他耳边呼啸而过。不由的浑身一颤。他想起了那个谣言,想起了那个人。思想这东西,你越是压制,内心就越是汹涌澎湃。宋世雄连续的甩了几个头强制压制内心的躁动。继续向前跑去。
月色越来月白,衬映着满地的飘雪惨白至极,无声的宣示着暴躁,愤恨。此刻的宋泽早已身无全息,硕大的脑袋像是被野兽生撕般滚到一座坟头前,两手无力的爬在地上,除了右拳紧握,整个身体就像被大卡车压过一般恐怖至极。张青云自宋世雄走后,一个人端坐在床前,看着茫茫夜色不住的摇头,宋世雄与他本是一起长大,一起外出打工,一起安居乐业。遥望漫天的雪花,他想起了曾经宋世雄为了自己的名声,在人群中疯狂咆哮呐喊。他想起了宋世雄与自己为了一块馒头,流落街头跪地行乞。可是都回不去了,那个人的出现,打破了所有。那个人的手段令他们感到寒心。
正当张青云陷入苦涩的回忆中时,张小凡迷迷糊糊的醒过来。
“爸,我妈呢,我饿。”不管一个人的情绪再怎么激烈,不管一个人遇到多大困难,该吃饭还得吃饭,该生活还得生活。
“小凡,你妈去陪你送婶,小凡饿了,那爸给你做饭”张青云是个极度镇定的人,哪怕遇到再打的事,他都能使人感觉到安全感,即使在儿子面前,他也要如此。
不提还好,此刻一提宋泽,张小凡脑海中马上浮出没鼻子的挑担人,全身不由的颤抖。张青云见状,忙把张小凡搂进怀里,安稳道“小凡别怕,爸爸在这呢。爸爸在这,就没人可以欺负你”张青云虽然嘴上一个劲的安稳,但是内心充满了苦涩。但是他能给谁说?他身为全家的顶梁柱,他能给谁说?
张小凡就这样在父亲的安稳下慢慢睡去,也忘记了吃饭,就这样沉睡过去。张青云慢慢把张小凡放到床上,双眼紧闭,轻嗬一声,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朝着漫天月色奔去!
“算命,算命,前算五十年,后算五十年,不知不畏,不畏不知,免费算命了”
一声粗狂的男子声音伴随着幽懒的太阳,唤醒了整个村庄。
算命先生似乎有意的在张小凡家们前廷立吆喝,起先走出来的是宋泽的母亲王慧,王慧面容憔悴,自从昨夜丈夫走后,就一直担心不已。知道张小凡的母亲来陪她说话聊天,才慢慢睡去。早上刚一醒,脸都没来得及洗,便打算去村东头坟地看看,为了怕打扰到李芳,于是轻声轻脚的走了出来。
王慧是村里卫生院的护士,对迷信之说从心底里排斥,看了一眼算命的转身就走。
“本非人事人,却在人事处。妻离又子散,何处是边缘。一卷珠帘泪,白发笑苍苍”算命先生冥思双目,对着王慧殷殷道出。随后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王慧挺身一愣,冷笑一声,便又继续向前走去。
农村地区的人们大多噪声起来及早,不到七点,男人们拿着锄具纷纷上地干活。女人们则是拿着扫帚开始扫内院,外院。即使地上不脏也要细心的扫一遍,或许是一种习惯,或许是一种无奈。
对于算命先生的到来,村里大多数人都是见怪不怪,除了漠然还是漠然,略有几个小孩跑过去看看新奇事物,脸上的浓烈喜爱争先恐后。算命先生不言不语,就这么站着望着张小凡。
张小凡今天有点反常,就坐在自家门前,把玩着手中的石子。偶尔抬头偷瞧一下,又迅速底下头。张小凡也是一阵迷惑,他的内心告诉他这个人很危险,而且张小凡似乎觉得在哪里见过他一样,但是又肯定不了,于是低头把玩着石头思索着。
算命先生缓缓踱步,慢慢走向张小凡,正要开口说话,一声来自灵魂深处的呐喊冲上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