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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剑扫落叶寒若冬 似轻似重如凝雨

杨悦被司徒无空抱在怀里,只感觉周围景物飞速倒退,最后逐渐模糊。周围模糊的景物,再加上折腾了一夜一天的疲惫,竟然使杨悦睡着了。

杨悦正做着好梦,突然感觉屁股一痛,耳听司徒无空骂道:“小鬼,老子在山里跑了一夜,你倒好,竟然睡着了。你是傻子吗?被人掳了还能睡得着?”

杨悦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摔疼的屁股,道:“不然我能做什么?又哭又闹?还是再被你打一顿?”

司徒无空没想到杨悦还有心思开玩笑,佯怒道:“你这小鬼真是贱骨头,不过倒是识时务,如果你不老实老子不介意给你松松皮。”说罢抛给杨悦一个凉透了的馒头,“折腾了一天一夜,把它吃了。”

杨悦也饿透了,也不客气,拿起馒头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司徒无空看杨悦吃得津津有味,道:“小鬼,我把你掳了,你不怕我?”

杨悦只顾吃自己的馒头,头也不抬答道:“怕你?怕你你会放了我吗?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司徒无空看杨悦胆色不凡,道:“小鬼,你是什么人?”

杨悦一边吃着馒头,一边看着周围,发现自己身在一片枯林之中,冬天黄叶满地,枝头地面一片白霜,四周寂静,了无生机,天地暗淡,一片萧瑟。杨悦心中惆怅,不觉想起了以前读过的《纳兰性德词选》,脱口道:“浮萍漂泊本无根,天涯游子君莫问。”

这个世界清朝没有出现,更没有纳兰性德,就算存在过纳兰性德,也因为际遇不同,人生也变得不同,自然这个世界也没有了纳兰性德那些诗词。

司徒无空听见了杨悦谈吐不不俗,更加确定杨悦来历不凡。向杨悦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杨悦道:“反正我不是易剑山庄的人,如果你想把我当人质去找他们麻烦,那你就打错了算盘,不如你把我放了吧。”

司徒无空冷哼了一声,“你就算不是易剑山庄的人,也来历不凡。不然宫冶友怎么可能自降身段,主动开口让你拜师?”

司徒无空来回踱了几步,继续说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既然宫冶友想收你当徒弟,你就对我有用,这些天你不用想耍什么花样,就老老实实呆在我身边。嘿嘿,不然我可有一千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杨悦又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根本不接司徒无空的话,而是说道:“你还没告诉我我们要去什么地方。”

司徒无空看杨悦一脸欠揍的样子,又想起了杨悦对自己的用处,强忍了忍怒火,道:“小鬼你听好了,江湖中有几个地方是万万不能去的。其中一处便是鸿蒙囚天阵,我们就是要去那里。”

杨悦呵呵笑道:“天下那么大,脚又张在自己腿上,有什么地方不能去?”说着杨悦看了看自己的腿,好像那是世间难有的宝贝。

司徒无空没有注意到杨悦的表情,而是神色一肃,“鸿蒙者,天地未分,阴阳初始。当年刘文秀入主江山,对南明余党仍不放过。南明永历皇帝自知不敌,命人着手布置鸿蒙囚天阵。

这阵法出自唐朝术数大师李淳风墓中,写于一片竹简之上,至于这阵法是何人所创,李淳风得自何处就无人可知了。但这阵法当真有鬼神莫测之机。

杨悦道:“阵法不是打仗用的吗?就算厉害些,又怎么敌得过对方的千军万马。”

司徒无空道:“你这小鬼,有时说话文雅不俗,有时又狗屁不通,怎么连这等常识也不知道?阵法开始是用于军事,后来经过齐国魏南子改造,不仅可以用来行军打仗,更可以用来牵引地脉之力,一些厉害的阵法甚至能锁地脉,改天时。”

杨悦一惊,随即面露轻蔑之色,一脸不信。

司徒无空没有注意到杨悦的表情,“那时飞雪山庄举派投降刘文秀,只有机关大师高鹄子宁死不降,叛出飞雪山庄。再加上阁皂山高人李观鱼相助,划方圆二百余里布置鸿蒙囚天阵,据说阵法大成之日,引动天雷而下,照夜空犹如白昼,久久不绝。从此南明余党再也不能出阵半步,也没有人能够进得了鸿蒙囚天阵。”

杨悦心中嘀咕,“鬼才信你。”对司徒无空露出一脸讥讽道:“这么多年过去,你怎么知道没人进出鸿蒙囚天阵?”

司徒无空被杨悦问到了点子上,不觉谈兴大起,“你这样说,是因为你不知道这阵法有多厉害。至于我如何知道,嘿嘿,告诉你也不妨。我进过皇宫,翻看过皇帝老儿的《起居录》。”

江湖中高手虽多,但进过皇宫的少之又少,司徒无空不但进过皇宫,而且偷过皇帝帽子上的明珠,翻看过皇宫大内的典籍。这是司徒无空颇为自豪的一件事。

司徒无空有心炫耀,说道:“我曾经在皇宫呆了三个多月,饿了就吃皇帝的御宴,吃完以后,再往里吐口浓痰,擤点鼻涕,拌和拌和。哈哈哈,刘芃正那小二不知道吃了老子多少鼻涕口水。闲了就去看刘芃正的贵妃洗澡,啧啧啧,那肌肤真是白滑如玉,吹弹可破。”

司徒无空斜睨了一眼年龄幼小的杨悦,心道:“呸呸呸,我和这小屁孩说这些干什么?他哪懂得贵妃洗澡的妙处?”

谁知杨悦听得兴致正高,问道:“然后呢?”

司徒无空干咳了一声,笑道:“那时我在皇宫去拉屎也要拿本皇帝的《起居录》,用来擦屁股,没事就看看姓刘的干过多少伤天害理的蠢事。

当年刘文秀找不到永历皇帝朱由榔,便派兵十万攻入鸿蒙囚天阵中,结果十万人马,如石沉大海,再也没有从阵中出来。第二年,刘文秀命龙骑卫总督统蒋进功招募武林人士。飞雪山庄、正一道怕叛徒高鹄子、李观鱼会牵连门派,惹朝廷怪罪,纷纷出人出力。

其他武林各派也想攀上新皇帝这棵大树,或多或少都派了些弟子参加。还有些所谓隐世门派,虽然不求荣华富贵,但沽名钓誉,为了显示自己门下弟子武功高强,也派了些高手参加。呵呵,偏偏他们还编了个好借口,说什么明朝朱家逆天而为,致使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现在新皇继位,他们顺天而为,铲除南明余孽,救黎民于水火。呸呸呸,那封名门正派给刘文秀的上表,别提有多恶心。

当时武功高者有少林达摩堂首座慧难秃驴,轻功高者有百里一日行江百里,精通机关暗器者有飞雪山庄庄主白英平,通晓奇门遁甲者有正一道灵宝派宗主张玄宗。以龙骑卫总督统蒋进功为指挥使,合各路武林人士近四百人,一同剿灭南明余党。嘿嘿,这四百人就是去刺杀铁勒的大汗,也断没有失败的道理。”

杨悦亲眼看过这个世界武功的神奇,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武功有多高,但只听这些人名头,也知道不是些欺世盗名之辈。道:“那南明余党被剿灭了?”

“嘿嘿,如果鸿蒙囚天阵这么容易被攻破就算不上江湖禁地了。那些所谓‘高手’杀进鸿蒙囚天阵中,再没有出来。”

杨悦一惊,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司徒无空继续说道:“五行逆转,阴阳颠倒,锁地脉,改天时,如此阵法没有阵图,怎么可能平安进退?可怜张玄宗自称天下阵法第一,嘿嘿,在古人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

杨悦道:“你是不是疯了?既然这阵法这么厉害,你还要带我去?”

司徒无空一脸得意道:“嘿嘿,别人去不得,偏偏我能去得。”

杨悦一脸嘲弄之色,讥讽道:“看来你武功高绝,就是那四百人加在一起也抵不过你的小指头。”

司徒无空道:“你懂什么,当年刘文秀开国四国柱,齐王李定国隐姓埋名当了道士,安国公艾能奇被刘文秀砍了脑袋,辅国公公冶长风被削了官职,反倒是功劳最小的冠军侯林寻能封妻荫子,保得荣华富贵,你可知为什么?”

杨悦听得入神,不觉问道:“为什么?”

“只因其他三人人都牵扯上了鸿蒙囚天阵。当年李自成势大,逼死崇祯帝后,先在京城称帝。刘文秀、李定国等人为了与李自成对立,宣称尊南明皇帝为主。后来李自成兵败被杀,刘文秀做了皇帝,便想学朱元璋把自己的主子神不知鬼不觉得弄死。嘿嘿,可是永历皇帝不是小明王,早早就着手布置鸿蒙囚天阵,等刘文秀有能力对永历帝动手已经晚……”

说到这里,司徒无空突然收声,耳朵微动倾听,继而高声叫道:“什么人?快出来!鬼鬼祟祟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杨悦见到从五十步外的枯树后转出一人,那人声音沙哑说道:“没想到你竟然知道如此多宫中秘事,有些我也是没听过。”看那人骨肉如柴,两鬓斑白,正是公冶友。

司徒无空道:“不亏是公冶长风的后人,竟能这么快追来。”

公冶友道:“比起轻功我自然比不上你的‘通天诀’,但比起耐力,十个司徒无空也抵不上我这老头子。这位杨悦小朋友和易剑山庄全无干系,没想到我想收他做徒弟反倒害了他。你放他离开,我绝不为难你,你和林锋藏的交易我也不过问。”

司徒无空对公冶友颇为忌惮,他伸手扣住杨悦的脉门,道:“我只要稍稍吐些内力,这孩子就没命了,你知道我要什么。”

“唉”,公冶友轻叹了口气,“几百年了,不知多少武林人士到我公冶家来了又去了,有些被我公冶家杀死,有些也杀了我公冶家的人。反反复复,无休无止,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如愿。我只想问你一句,成为天下第一当真比命还重要?”

司徒无空“哈哈”疯笑道:“命?比起我的血海深仇命又算得了什么?我曾发过誓,刘芃正给我的,我一定十倍还给他。我要让他也知道什么叫做家破人亡,我要让刘芃正断子绝孙。”

公冶友沉默片刻,神色一暗道:“司徒尚书的事确实是皇上武断了。但只要我公冶友还活着一天,就绝不许大汉的天下有半点差池。”

司徒无空一阵冷笑。拇指按住杨悦膻中穴上,内力微吐,杨悦感觉体内气血翻滚,脸色煞白。

“把阵图教出来”司徒无空不容置疑得说道。

“你快住手”公冶友惊道。

“把阵图交出了”。说着司徒无空又加了几分内力,杨悦感觉体内气血犹如翻江倒海一般,胸口滞涨难忍,;脸色渐渐得由白转紫了。

公冶友轻轻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既然要去就去吧。”说着公冶友拿出一张羊皮纸,掌力轻吐,羊皮纸就送到了司徒无空眼前。

司徒无空抓起羊皮纸,看了一眼,神色一喜,道:“那就多谢公冶先生了。只是这小鬼我还有用处,不过公冶先生放心,等我入阵前,自然会放了他。”说完,司徒无空抱起杨悦,只轻轻一纵就去得远了。

公冶友看着司徒无空远去的背影,又抬起头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自语道:“面对那种凶阵,就算有了阵图又能怎样?司徒家三代忠烈,没想到竟要绝后了。”

司徒无空抱着杨悦一路狂奔,直到精疲力尽才停住脚步,骂道:“公冶友那老匹夫,老了不死跑得到快。”

杨悦道:“你撸走我原来就是想要挟公冶先生。现在你的目的也达到了,不如放我走得了。”

司徒无空道:“小滑头,你说得倒是轻松,放你走?要是公冶友那老不死追来了,谁给我当挡箭牌?”说罢,一脚踢在杨悦的屁股上,踢了个杨悦狗吃屎。“小鬼,你少给老子耍滑头,还是乖乖得跟我走吧。”

杨悦心道,“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一脚我迟早要还回来。”杨悦站起来,也不说话,拍拍身上的土,就向前走去。

司徒无空道:“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前面有家小店,我们今晚就在那里落脚。”

杨悦也不搭理司徒无空,只顾往前走,司徒无空讨了个没趣。

杨悦走进小店,但看小店确实是小店,不仅小,而且简单。小店共有两层,一楼满满当当得摆了四张八仙桌,二楼只有三间客房。看小店楼上楼下除了店小二和店掌柜,竟然一个人也没有。想想也可以理解,现在初冬时节,除了些行脚商,还有谁会不辞辛劳清寒,到处乱走呢。

二人刚走进小店,店小二就笑脸迎,看来现在能进这店门的就是稀客。“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呐?”

杨悦有样学样,模仿着以前看过电视剧里的角色说道:“给我们两间天字号上房。”

店小二看说话的是个小孩,料想小孩不懂事情,也不着恼,明着是接杨悦的话,却对司徒无空陪笑道:“客官说笑了,我们乡村野店,哪里还分什么天字号地字号的房间,不过,我们的房间每间都差不了,嘿嘿,保证二位客官满意。”

司徒无空抬手就给了杨悦后脑勺一巴掌,道:“出门在外,还要什么下房上房,你这是讨打。”

司徒无空出手不重,杨悦却怒了,“小爷我爱要什么房就要什么房,孙子才管得着小爷。”

司徒无空也怒了,对杨悦却有种无可奈何之感。这小鬼不但滑头,还是个硬骨头,打得轻了,他不疼不痒还和自己顶嘴,打得重了又怕触怒了公冶友,和自己来个秋后算账。

司徒无空样子还是要做足的,免得以后杨悦得寸进尺,跟在自己身边不好管教,于是道:“小鬼今天不揍你一顿,我看你是要横着走了。”

但看杨悦,刚才还一脸怒容,这会却突然变成了一张笑脸。嬉皮笑脸道:“司徒大哥,我饿不如我们先吃点东西。”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司徒无空一腔怒火像是打在了棉花上,全无着力点。

二人正在斗嘴,小店的门又开了,这次进来的是一名剑客。

“不错是一名剑客”。司徒无空混迹江湖多年,这点看人的眼力还是有的。看那人,面容清秀却一脸胡茬子,长长的眼袋上面却有双囧囧有神的眼睛,尤其是他的左手拿着一柄宝剑。宝剑虽没出鞘,但看剑鞘竟用玄铁打造,雕花也是异常精美,料想宝剑也非凡品,更奇的是这名剑客也带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

店小二一看,又有一位客官上门,心中暗喜,忙迎了上去,笑问道:“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剑客说道:“既打尖也住店。”

“哈哈哈,客官您楼上请。”

剑客道:“不急,先来二斤牛肉,打一壶老酒,要两个杯子。”

剑客坐定,饭菜也上来了。剑客先给自己满了杯酒,又给身边的小孩倒了杯酒,道:“小石头,喝了它。”

看那名叫小石头的小孩,也只有七八岁年龄,却拿起酒杯,慢慢喝了起来。

剑客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又给自己满了一杯,看了看周围,店中只有自己和司徒无空两位客人,就算加上两个孩子,也只有四人。

剑客举起酒杯冲司徒无空说道:“这位朋友,人在江湖行走不易,这杯我敬你。”

司徒无空也举了举杯,以示互敬。

司徒无空和剑客各怀心思,也不再交谈,小店中只能听见两桌落箸的声音,以及掌柜的拨打算盘的声音。

荒村野地,周遭寂静让人发寒,杨悦不觉打了个喷嚏。

这时,一只麻雀从窗外快速得飞入店中,听着麻雀扑扇翅膀的声音,剑客喃喃道:“又来了。”

话音未落,店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一下子冲进十二三个大汉,看他们每人身穿黑色蟒袍,手持包钢刀。为首一人看见剑客,大喜道:“六王爷,我们左骑营的兄弟终于找到你了。你是跟我们回去,还是我们绑你们回去?”

剑客不理黑衣大汉,夹起了一块肉,又满了一杯酒,徐徐问道:“我若回去如何,不回去又如何?”

为首的黑衣大汉道:“皇上已经下了密旨,你若乖乖回去,带世子回宫,皇上会从轻发落。如若不然,就格杀勿论。”

剑客轻笑一声,把被中酒一饮而尽。对小石头说道:“你一会又可以闭上眼睛数数了。”

小石头问道:“这次数到几?还是数到二十吗?”

剑客道:“他们比不得十二相,你数到七就够了。”

剑客对为首的大汉说道:“以后朝廷中再没有六王爷这号人物,我姓叶。”

那大汉嘿声讥笑道:“有种”。

说罢带头的大汉拔刀向剑客攻过来。其余十二名黑衣刀客,也纷纷拔刀助战。

剑客拔剑而出,侧身闪过刀客的刀,只一剑就点中了刀客的喉咙。这时小石头双手蒙上眼睛用清脆的童音说道:“一……”

剑客一跃而起躲过两名刀客的夹攻,回身一剑两名刀客的头颅飞向了屋顶,小石头轻声道:“二……”,

他足不落地,一剑点在一名刀客的百会穴上,借着这一剑的回座之力,不仅躲过了两名刀客的进攻,而且侧身一剑插入了前来夹攻的刀客咽喉。

“三……”

一名刀客挥刀斩向剑客的背部,剑客背后犹如生了眼睛一般,背身一剑,似快实慢,不仅挡住了刀客的杀招,而且剑招似重实轻,卸去了刀客的力道。剑客回身一掌,拍在了刀客的额头。紧接着回剑横扫,这一剑似慢又快,一剑挑飞了两颗人头。

“四……”

司徒无空看着剑客的剑招不觉背后发冷,只因剑客的剑招他竟没把握接住一招。要把剑法练得快不容易,要由快入慢更难。把一招练得极轻容易,练得极重也不难,但同样一招忽轻忽重就是不容易了。但像这名剑客这般,把剑法练到似轻似重,似快似慢,却是闻所未闻。而且偏偏他的剑招异常怪异,劈、砍、崩、撩、格、洗,截、刺、搅、压、挂、云,每一招都似是而非。

小石头第六字刚刚叫出,剑客挂住刀客的杀招,这招似挂实刺,一剑斜插进刀客的小腹,紧接着顺势斜撩,第十二名刀客也应声而倒。

小石头轻轻叫出:“七……”

剑客变撩为刺,刀客竖刀挡住了来剑。刀客的眼睛由先前的一丝希冀,变成了惊诧,只见那剑穿过包钢刀插进了刀客的喉咙。

如果宝刀应声而断,那只是说明宝剑锋利,但奇就奇在,宝剑没有崩断刀身,而是穿透了刀身,插进了刀客的喉咙。这就说明,不仅宝剑锋利异常,而且剑客将全身力道集中到了剑尖一点,对力道的控制妙到了巅峰。所以刀客致死都不相信剑客这一剑。

司徒无空对皇家刘氏一脉极为了解,问道:“你是平帝第六子,刘芃凝?你不是三岁就夭折了吗?”

剑客收起宝剑,走到桌前,端起刚刚倒满的那杯酒,对司徒无空说道:“朋友,行走江湖不易,这杯我敬你。”说罢一饮而尽,“刘芃凝已死,我叫叶凝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