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旧中国,由于知识分子依附于不同的阶级,因此在政治思想面貌方面呈现出不同的表现。但在建国后,在中国共产党的团结、教育和改造下,这种状况大为改观。刘少奇在党的八大上指出,由于我们党做了长期的有系统的工作,“我国知识分子的基本队伍已经同工人农民结成了亲密的联盟,并且有相当数量的知识分子变成了共产主义者,加入了我们的党。”263毛泽东在《关于正确处理人民矛盾的问题》中也指出:“我国知识分子的大多数,在过去七年中已经有了显著的进步。他们表示赞成社会主义制度。他们中间有许多人正在用功学习马克思主义,有一部分人已经成为共产主义者。这部分人目前虽然还是少数,但是正在逐渐增多。当然,知识分子中间有一些人现在仍然怀疑或者不同意社会主义,这部分人只占少数。”264这些分析,充分说明我国知识分子的政治思想面貌已经发生了根本性变化。
2.改革开放以来,知识分子的整体结构发生了根本性变化。
实施改革开放政策以来,特别是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逐步建立和完善,我国的经济结构突破了原来集中统一的模式,开始向多样化方向转化。这种社会的转型,也使知识分子的整体结构正从单一化转向多样化。
改革开放以前,在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模式下。我国知识分子从计划培养到调配使用,都被国家“包下来”。按计划培养的知识分子都被纳入国家干部的队伍。这种体制对有计划地使用有限的知识分子资源并发挥他们的作用是必要的,但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知识分子的自主性、独立性和创造性。
改革开放以后,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这场新的革命打破了旧体制对知识分子的束缚,大大增强了知识分子的自主性和独立性。随着社会转型,多种经济成分并存,民营经济实体出现,就业渠道拓宽,使知识分子自由流动成为可能,客观上扩大了知识分子自由选择职业的余地,不再仅仅依靠国家安排就业,不再是只能吃国家“大锅饭”的干部,而可以依靠自己的知识和技能成为先富起来的那一部分人。这种结构变化就是知识分子队伍的分流。经过分流以后的知识分子依据其对市场经济的关系可以分为二大类:一类是没有进入市场或基本上无法进入市场的知识分子,如各级国家机关、事业单位和国有企业中工作的知识分子。第二类是完全进入市场的知识分子。他们主要是凭借自己的专业特长、特殊技艺等资本,成为自由职业者。可见,知识分子在分流的过程中,正逐渐分化成不同的职业群体、功能群体和利益群体。这也标志着在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知识分子在整体结构上出现了根本性的变化。
三、知识分子是革命和建设的依靠力量
(一)知识分子在民族民主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中的作用
中国共产党历来重视知识分子。中国共产党也是由一部分最有觉悟的知识分子首先接受了马克思列宁主义,并使之与中国工人运动相结合才建立的。1925年,中共四大的宣言“号召工人和农民,手工业者和知识阶级巩固自己的组织”,265明确地把工、农、知识分子列为革命力量,知识分子被认定为革命力量的一大组成部分,肯定了知识分子在革命运动中的地位与作用。正如李维汉所说:“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条件下,工人阶级政党不可能直接从工人阶级中产生,只能由信仰马克思主义的革命知识分子作先导。……中国革命经验证明,一切爱国的知识分子,在民族斗争中往往起着先锋作用,而其中真实信仰共产主义的部分,即称之为革命的知识分子的部分,则能在实际斗争中逐步同工人农民相结合,形成整个革命中的基础力量和领导力量。中国革命胜利的主要条件就是革命知识分子与广大工农分子在共产党领导下的密切合作,没有这种结合不可能有胜利。”266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中日矛盾上升为主要民族矛盾,为确定党在新形势下的任务和策略方针,于1935年12月召开了瓦窑堡会议,在会议所通过的《中央关于目前政治形势与党的任务决议》中,明确把知识分子同工人、农民一起作为中国革命的基本动力,指出:广大的小资产阶级群众,革命的知识分子,是民族革命中最可靠的同盟者。同时,《决议》还郑重宣告:一切同情于反日反卖国贼的知识分子,不问他们过去是否为国民党员,或在国民党政府中工作,都能享受苏维埃政府的优待,苏维埃给予他们以工作,救济他们的失业,给予他们以发展文化、教育、艺术、科学及技术的机会;一切受日本帝国主义和汉奸卖国贼国民党政府所驱逐、轻视与虐待的知识分子,文学艺术家、科学家、技术员与新闻记者(不问他们出身是地主、富农或资本家),苏维埃给予选举权与被选举权。此举一方面体现了中国共产党已深刻地意识到知识分子在民主革命中的重要地位,另一方面也推动了知识分子更加积极地参与、支持中国共产党所领导的各项抗日活动。对此,中国共产党予以了充分的肯定:“二、三年以来,我党我军在吸收知识分子方面,已经尽了相当的努力,吸收了大批革命知识分子参加党,参加军队,参加政府工作,进行文化运动和民众运动,发展了统一战线,这是一个大的成绩。”267
在解放战争中,以知识分子群体中的爱国青年学生为代表,发起了针对实行“假和平,真内战”政策的国民党独裁专制统治的学生运动。在学生运动的带动下,在国统区共产党人的领导下,学生的运动发展成为大规模的人民民主运动,形成了国统区的“第二打战线”,既陷国民党政府于全民的包围之中,也有力地支援、配合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在前线的作战。
新中国成立后,中国共产党深刻地认识到,没有广大的知识分子的积极参加,要巩固新生的革命政权,恢复国民经济,建设新中国,都是不可能的。因此,更加重视知识分子工作。在制定第一个五年计划时党和国家就强调:国家大规模建设的进行,需要大量的忠实于祖国、忠实于社会主义事业并且有一定文化、技术水平和一定业务能力的干部。1955年初,毛泽东提醒要重视知识分子工作,他说:在过去几年其他事情很多,还来不及抓这件事。这件事总是要抓的,现在到时侯了,该抓了。随着国民经济经过三年恢复,生产资料私有制的社会主义改造基本完成,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第一个五年计划即将提前实现。到1956年,我国经济、科学、文化等各方面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我们党适应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需要,及时阐明了对知识分子重要性的认识。党中央、毛泽东同志明确指出:“革命需要吸收知识分子,建设尤其需要吸收知识分子。我们必须善于充分地利用旧社会培养的知识分子,使他们为新中国的建设事业服务,并继续培养出一批又一批新的优秀科技干部,否则就很难完成繁重的经济建设任务。”268
随着社会主义改造的完成和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全面展开,党中央越来越感到新中国建设人才的缺乏,感到知识分子的重要性。为了加强与改进党对知识分子工作的领导,完善党同非党知识分子的关系,肯定知识分子在社会主义建设中的地位和作用,中国共产党于1956年1月专门召开了全国知识分子会议,重新诠释了知识分子的阶级属性,阐明了知识分子在社会主义建设中的重要性,并制定一系列切实可行的措施与政策,这极大地调动了知识分子对社会主义事业建设的积极性。此后,知识分子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充分发挥自己的所长,承担起重要的工作任务,为“一五”计划的实施做出了重要的贡献。
(二)知识分子在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中的作用
改革开放以后,中国共产党愈加重视知识分子在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中的作用,并依据世情、国情的不断发展和变化,在知识分子问题上不断地进行理论创新,有力地调动了知识分子的建设热情,使知识分子体现出其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建设中的重要作用。
首先,知识分子在促进经济发展中起着骨干作用。
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最根本的经济任务就是发展生产力,特别是发展先进生产力。只有发展先进生产力,才能增强我们的综合国力,提高人民的物质生活水平,尽快缩小与发达国家之间的差距,使中国跃入世界先进国家的行列。而科学技术作为第一生产力,是先进生产力的集中体现和主要标志,科学技术的这一重要地位,决定了知识分子在经济发展中的特殊重要作用。因为科学扶是人类脑力劳动的产物,无论是它的发展,还是它在生产中的推广、应用,都必须以掌握大量的科学技术知识为前提。因此,掌握着大量科学技术知识分子就成为“先进科学技术的重要开拓者”、“先进生产力的重要开拓者”269,这意味着知识分子不仅代表着现有的先进生产力,而且还能够创造新的更先进的生产力,他们是我国工人阶级中促进生产力迅速发展的最活跃的一部分。从这个意义上讲,没有知识分子就没有建设的发展,就没有社会主义的物质文明。
其次,知识分子在推动社会进步中起着中坚作用。
社会要进步,就需要大量的高素质、多知识、强能力的专门人才和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社会主义劳动者。为此,必须大力发展文化和教育事业。而在当代中国,知识分子作为工人阶级中掌握科学文化知识最多的主要从事脑力劳动的一部分;作为人类科学文化知识的重要创造者、继承者和传播者;作为美好精神产品的重要创造者,毫无疑问是发展教育科学文化事业的基本力量,是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核心力量。离开了知识分子,文化教育的发展、思想道德水平的提高、“四有”公民的培育,都只会是一句空话。因此,知识分子在推动社会进步的过程中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承担着重大的社会责任。
再次,知识分子在实施人才强国战略中起着核心作用。
进入新世纪,随着“知识经济”的兴起,以高素质、高能力的知识分子为基础的人才在国家和社会发展中的地位和作用日益重要与突出。2003年,胡锦涛在全国人才工作会议上明确提出了人才强国战略,强调把国家经济增长和社会发展转移到依靠人才资源开发的轨道上来,努力开拓人才辈出、人尽其才的新局面,把我国由人口大国转化为人才资源强国,走人才强国之路。此后,围绕着人才强国战略,以胡锦涛为总书记的中共中央对知识分子的地位和作用继续进行了探索。胡锦涛指出,人才资源开发在经济社会发展中具有“基础性、战略性、决定性作用”;“实施人才强国战略,是抓好和用好重要战略机遇期、应对日益激烈的国际竞争的必然要求,是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新局面的必然要求,是增强党的执政能力、巩固党的执政地位的必然要求”。2702010年5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召开全国人才工作会议,胡锦涛再次强调了人才工作的重要性,指出:切实做好人才工作,加快建设人才强国,是推动经济社会又快又好发展,实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重要保证。这不仅彰显出知识分子在人才强国战略的核心地位与作用,也标志着党对知识分子地位和作用的认识提高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总之,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吸收一批革命知识分子也很重要。任何一个政党和团体,如果没有一批革命知识分子参加,就不容易搞好,革命知识分子的作用,在革命时期和建设时期都不可缺少。”271
§§§第二节 民主革命时期党对知识分子的统一战线政策与实践
知识分子的阶级属性和历史特点,说明他们是中国革命的一支生力军,是无产阶级可靠的同盟军。因此,中国共产党把知识分子视为统一战线的重要力量,制定和执行了正确的方针政策,充分发挥了他们在民主革命中的积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