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面不用青璃交代,府上的丫鬟婆子很快打扫好客院,被褥等全部换上新的,引领三人去休息。
白若尘最后那句话值得深思,耶律楚阳派他们来协助,也就是说一旦发现有人中蛊,三人中必有人解蛊,水零黎不会用毒,而白若尘就那两下子,神医的名头在外,也是沾了白家留下的祖方的光,剩下那个人,就是白可心。“小姐,后日端午,咱们也跟着出发去溧水吗?”
于嬷嬷站在青璃身后,谄媚地帮助自家小姐揉肩膀,刚刚是她没大没小,对世子爷出口不敬,还是得靠自家小姐救场。
“恩,你交代下人,准备一车酒水等送到莫家村。”
爹娘,公婆都在村子里,端午节也要准备一些节礼,公婆毕竟不是莫家的族人。她这么做,也是避免族人心里有龌龊,也能趁机表表孝心。
晚膳,青璃招呼三人吃了一顿北地特色,白若尘不能吃辣,面红耳赤,抓耳挠腮,水零黎和白可心还算淡定,几个人闲聊,说着一路上遇见的奇人奇事,风土民情。
“我们在南边的时候,得知你和少将军成亲,很是惊讶,你才多大?”
水零黎用勺子舀着鸡汤,慢慢地说道,“后来才得知是文夫人求的太后娘娘,说来,你也是个有福气的。”
说着,瞪了白若尘一眼,当年二人成亲,这厮还借着退婚的借口跑到北地来,虽说这是二人早就商量好的计策,还是对她的名声有一定影响,京都把她传成了母夜叉,真是没地方说理。
白若尘眨眨眼,非常想问二人洞房了没有,不过这是私密话,他要是说出口,得被自家娘子拿着鞭子追打几条街。
“嫁人之后,一直在北地,还跟着去军营住了小半年。”
青璃说着平日琐碎的生活,好福气她暂时还没享受到,操心是真的。对比水零黎,还要省心点,青璃自己不用忍受大家族错综复杂的关系,在北地相对自由。
“也是你吃得了苦。”
白若尘叹息一声,再没有人比他了解北地是多么苦寒,城北大军不容易,军饷不够,都是淳于谙想办法用自己赚的银子贴补,和青璃成亲之后,那些铺子全部过户到青璃的名下,贴补的人又变成了她。
不过青璃要聪明一些,懂得自给自足,在京都商户们都纷纷加入了送温暖小分队,每年定期的捐出一部分银两,积少成多,解决了大问题。
五月初四清早,几个人为了赶时间,轻装上阵,骑马出发。从平阳过关进入到泗水城,在由泗水城到溧水城,一路上,白若尘算是见识到了青璃在北地的人气,只要路过碰到巡逻的城北大军士兵,都热烈地和青璃打招呼,一声声亲切地呼唤地少夫人,而他们几个,完全被当成空气无视。
一直到天黑下来,可算赶在最后一批队伍进入到溧水城。淳于谙得到了消息,策马在城门处等候。
几个人风尘仆仆,一脸倦色,一路上为了赶时间,不曾停下休息,青璃腰酸腿疼,还是淳于谙把她从马匹上打横抱了下来。
“小谙谙,好久不见,你有没有想我?”
白若尘把下巴抬起四十五度角,留下一个自认为还算完美的侧脸,好久不见兄弟,确实很想念,怀念当年二人同行的日子,淳于谙话不多,却是个细心人,十分重视兄弟情义。
“有没有……想我?”
淳于谙只对着白若尘点点头,他第一时间去抱起自家娘子,看到她揉着腰,一定是骑马太久,一个姿势,腰酸了。
白若尘没有得到回应,立刻垂头丧气,做了一副受伤的表情。水零黎看不下去,伸出手,对着白若尘的腰眼拧了过去!
“啊啊啊,夫人饶命!”
一声惨叫响起,引来附近巡逻的城北大营士兵们,只是一个刹那,水零黎和白可心倒退了好几步,做出一副不认识他的模样。
“给你们安排了客栈。”
两年没见到白若尘,还是如此跳脱,性子一点没变。淳于谙内心是激动的,但是他不是个会表达的人,也不喜欢把什么都展现在脸上。
青璃看自家夫君一副冷面,眼眸深邃,可是仍旧能感觉到他心情不错。
“什么,住客栈?”
白若尘立刻跳脚,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小谙谙,要不要这么无情啊!你在溧水城没有院子吗?客栈没人服侍怎么行!”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城墙上每隔几米点燃了明亮的灯火,今日的天气不错,晚风轻拂着,带着些许的凉爽,风里杂糅着花香,让人心胸十分开阔。
不远处有一片街道,是百姓人家的宅邸,那边家家户户亮着油灯。溧水城的局势逐渐稳定,铺子打烊的时间变晚,众人歇息也推后了一个时辰。
“有院子,不过你确定要住?”
淳于谙回过头,挑了挑眉,没有发表看法。自家的小院子一共有两间屋子,他们三人只能去屋顶上睡了。这种天气在屋顶上搭帐篷也不错,前提是不影响他和自家娘子亲热。
又做了许久的和尚,淳于谙热血沸腾,就等着今夜颠龙倒凤一番,他不希望有人偷窥偷听房事,毕竟青璃的叫声不算小。
“这……”
白若尘刚想点头,却觉得这是一个陷阱,每次淳于谙这么说话一定没好事,他犹豫着看了青璃一眼。
“我们的院子只有两间房,而且没有多余的床铺。”
青璃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拢了一下耳边的碎发,笑道。
“两间房的小院子,没有下人?”
这次轮到水零黎惊讶了,这二人在北地呼风唤雨,住这么寒酸的地方,怎么可能?而且看青璃点头,就代表没有下人服侍饮食起居,那么要自己生火做饭,自己洗衣衫,晒被褥……
“既然水姐姐不信,咱们就去看看吧,从这里走过去,也就一刻钟。”
青璃拉了一下淳于谙的手,得到了对方的回应,两个人心照不宣,在前面带路,后面除白可心一直沉默,白若尘和水零黎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