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笔尖的舞蹈:80后文学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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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五才女

第一节 五才女概念的提出

2004至2005年,可以说是中国青春文学的泛滥期,鉴于出版商对青春文学市场的乐观估计,这一年国内多家出版社先后推出了大量80后作家的作品。先前的80后作品的出版给出版商带来了不小的甜头,无数的出版商开始冲进这股由80后作家带来的史前未有的青春文学潮流,80后作家的作品(包括文集和单行本)到了批量生产的疯狂阶段。

随着80后“五虎将”概念的提出和“五虎将”作品集在市场上走俏,一些出版商又把眼光瞄准制造概念和小团体上来,“80后五才女”应运而生。

萌芽新概念作文大赛获奖作者刘一寒,可以说80后早期最有影响力的出版商,其先后策划了80后第一套比较全面的作品集《我们,我们——80后的盛宴》,以及《恋爱宝贝》等一系列青春畅销书。他还参与营销了郭妮的《天使街23号》、《麻雀要革命》等一系列超级畅销书。现任蔡骏和树下野狐系列图书的主力策划,同时参与韩寒主编的《独唱团》杂志营销。

早年,他和同仁一起创办了“苹果树中文网”,此网站对80后文学的发展有很大的影响,许多80后小团体概念都由此网站创造并得以传播。五才女、五才子,都是由刘一寒和他的“苹果树”创造,并推出他们的文集。

“五才女”的全称是“五才情女作家”。

2004年7月,苹果树文学网站继将80后作家集体推上文学舞台并且出版了《我们,我们——80后的盛宴》后发起了关注80后女性写作引起众多作家、写手、媒体的关注和讨论之后。他们首推张悦然、画上眉儿(黄亮)、颜歌、顾湘、白雪5位女作家,该5位女作家在80后作家群中享有较高影响和声誉的女作家,堪称“80后五才女”。而中国文联出版社也随后推出由何睿、刘一寒主编的该“五才女”的文集《青春已近,年华远走——80后五才女文选》。

苹果树文学网站称:我们以往对男性写作进行了太多的关注,在对待和关注80后作家的问题上也没有突破这一点。80后作家中读者和批评界的目光总有意无意地过多的聚集在男性作家的身上,比如在80后作家最有影响和被关注的韩寒和郭敬明,以及近期的被《上海文学》关注的“实力派五虎将”——李傻傻、胡坚、小饭、张佳玮、蒋峰都是男性,从而缺少了对女性作家的关注。虽然许佳的《我爱阳光》和张悦然的《樱桃之远》受到了不少关注,但是相对男性来说相差甚远。并且对她们的关注忽视了女性写作这个概念,而是超性别的关注,缺少对女性写作专有的关注。并且即使对她们关注,我们也对女性写作有所误解和偏见。我们希望我们的这个举动能够引起评论界、写手、媒体对80后女性写作的关注和更加确切的认识,并做出积极的引导和批评。

当问到苹果树文学网推出她们是否是80后最有实力的女作家才推出她们时,苹果树文学网的何睿这样告诉笔者:“我们推出她们,重要的是她们的文字特点代表了80后女作家文字写作的特点和方向,当然她们也不缺乏实力,而且在80后女作家里水平肯定也是一流的。她们的文字和以往的文字有很大的不同,新中国成立后的女性文学则是被深深地打上了政治烙印,而70年代的出生的女性作家则是被打上物质的烙印。而80年代出生的她们则是回归了人本和自我,更多是对平凡人和平凡生活的关注,政治和经济等已经被她们抛弃。她们已经不再把政治和经济顶礼膜拜,已经不再把自己当作是政治和经济的附属物。”

第二节 五才女的作品

那时候的五才女,虽然就是出版商商业策划下的产物,但其部分作品在当时的80后文学中还有有着一定的影响的。

事实上,“五才情女作家”的部分女作家和她们的作品在苹果树文学网站提出关注“80后女性文学”之前已经被多方关注和认可。

比如张悦然,她曾经获得新概念一等奖,当时已经在作家出版社出版了短篇小说集《葵花走失在1890》,而春风文艺出版社推出的《樱桃之远》当时已经发行到20多万册,并深得著名作家莫言的赞赏和著名诗人沈浩波的褒扬。

多次获得文学一等奖的颜歌已经出版了小说集《马尔马拉的璎朵》、长篇历史小说《关河》等。颜歌的小说所呈现的特点是华丽而宏大的叙事结构,给人类似于史诗的感触,这种狂狷烂漫得无法言喻的字句也许并不适合于小说,而适合于歌行。——她的文字充满了女性所特有细腻以及温和的浪漫,这是男性作家所难以企及的。

被某些人评为“萌芽小说第一人”的顾湘在1993年就已经出道,并且在1999年就出版了她的长篇小说《安全出口》、《点击1999》。她的文字实验性浓,看似随意平静的叙述中暗藏着力量,结构新颖,匀称,娴熟的语言带有浓重的异国情调。

当年,深得《萌芽》、《文字客》等杂志厚爱的白雪出版了《邂逅、相爱、离别》,而她的中篇集《舞在纠缠的季节》和长篇小说也出版在即。

相对于上面四位来说,画上眉儿等两位要稍微弱一些。

从某种意义上说,与其说是推出5女作家,不如说是推出5女名人,有人认为,苹果树文学网站在当时推出“五才情女作家”实在是个轻而易举的而又必然的事情。这是因为:她们已经拥有比较足够的名气,因此再标榜上“五才情女作家”来吸引大众的眼球实在是很简单的事情。之所以必然,这是因为推出她们肯定有巨大的利益,无论是商业的还是文学的,商业的自不必说了,而文学的利益在于能够通过该举动获得相当的话语权。——对于记者以上的观点何睿则发表了这样的看法:“我们不否认她们拥有很大的名气,当然她们更具有实力。我们也不否认通过推出她们更容易获得关注,然而我们并不是希望大家仅仅把眼球抛给她们五位,我们希望大家通过对她们的关注引起对更多女性文学的更多关注。如果仅仅想获得商业利益,我们标榜美女作家玉女作家什么的应该容易得多,或者再找一些着重身体写作的女作家来标榜什么下半身写作应该更容易,我们甚至也可以毫不负责地说她们是80后作家中最优秀的女作家什么的——当然她们更有的是实力和才情,如果我们用以上任何一种办法的话应该更容易炒作。可是我们没有,我们不想玷污了80后女性写作。我们只是尽可能的客观的反映80后女性写作的特点和方向。而她们的文字在80后女作家中相当的代表性。”

虽然苹果树文学网站的这一举动有商业操作的嫌疑,但是该举动和倡议还是获得80后作家群和老一代作家的广泛支持和认可,他们认为苹果树文学网站将80后作家中有代表性和实力性的女作家推上舞台的最前沿,无论她们主观上是什么,但是客观上的确促进了80后女性作家的写作。

第三节 对五才女的非议

当年,苹果树文学网站发起关注80后女性写作的倡议,张悦然、画上眉儿、颜歌、顾湘、白雪5位女作家被评为“80后五才女”之后,中国文联出版社马上就推出了由何睿、刘一寒主编的该“五才女”的文集《青春已近,年华远走——80后五才女文选》,而那篇《关注80后女性写作:苹果树文学网力荐5才女》的新闻在新浪等各大媒体发表后引起了众多读者关于“80后五才女”人选问题的强烈争议。

1.春树、周嘉宁、尹姗姗、苏德等在当时名气很大的80后女作家没有入选“80后五才女”引争议有位网友一看了“80后五才女”的人选之后发表了这样的看法:怎么连周嘉宁、苏德和刘莉娜这种实力派写手都忽视呢?可以这样说,周嘉宁绝对是“萌芽”中最具实力的女作家,从《流浪歌手的情人》中伤感、优美的小说到陶城里魔幻色彩浓厚的小说,她已成为萌芽出道最早的最有实力的女将,而且人气也颇旺。而苏德和刘莉娜无论人气还是创作实力也是得到公认的。

不过针对以上的说法,另一位网友发表了这样的反对意见:我认为该人选是非常合理的,我以为该五才女选择是在写作风格和方向的选择——我觉得张悦然和周嘉宁、尹姗姗、苏德在写作风格题材选择上有很大的共同点,尽管她们的实力无可怀疑。所以选择她们中的任何一个我觉得都可以代表了以城市小资为方向的写作了,而顾湘是异国情调的唯美,颜歌总是在建造宏大的史诗,画上眉儿气势宏大,但是字里行间又让人倍感轻盈,白雪则偏重抒写自我的世界,个人体验,在独特性的个体存在中自我。我觉得关注女性写作应该更全面,而不是仅仅关注大家所喜欢的某种风格,所以对“80后五才女”的人选我非常赞同。

2.画上眉儿、白雪入选的尴尬:你们为什么没有名气

针对“80后五才女”有一位网友发表了这样的看法:我个人认为除了画上眉儿以外其他的都还可以,那个叫黄亮的是谁呀?另一位网友则对白雪的入选发表了这样的看法:如果白雪这样一个第五届的写手能胜得了周嘉宁、苏德和刘莉娜等人,还有许佳,我就不说什么了。怎么搞的,苏德,周嘉宁等最具实力者竟被白雪挤下台?这“可后生畏”也太悬了吧?——两位网友的观点代表代表了很多读者的观点,那就是黄亮、白雪名气不怎么能够入选“80后五才女”呢?

针对以上的看法,青年作家丁明洁发表了这样的观点:我觉得名气和实力没有任何关系的,尤其是刚刚出来的80后作家,她们远远没有成型,如果现在就绝对的盖棺定论的话未免太早了。画上眉儿、白雪的确是很有实力的女作家,我觉得她们入选很合理很正常,毕竟这又不是选80后女名人。——就是韩寒、郭敬明、周嘉宁、苏德和刘莉娜以前也都是从默默无闻走过来的吧。——你连人家的文字都没读过,怎么能够就断定人家不该入选。所以我认为大家只有看了她们的文字之后根据它们的实力才有权说她们该不该入选,而不是根据她们有没有名气?

而“萌芽”代表作家之一作家水格表达了类似的观点:说实话,画上眉儿,白雪的作品我读得不多。所以评论不敢说。对于提到的苏德等,她们是已经被承认的80后作家。作为一个称号,作为一个称号,入选一些人必然有另外一些不能入选,所谓挂一漏万,进入一些新生力量没有什么不好。但这个东西就是这样,怎么也不能做到最公正,最平等,五才女不过是一个称号而已,它的提出无非是大家关注这些作者。入选或者没有入选我觉得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作品说话。

现在,我们回过头来看看当年的“五才女”中关于画上眉儿的资料介绍:画上眉儿,原名黄亮,榕树下网站编辑,并是《中国校园文学》杂志特约网站编辑,文章多次刊发于《中国校园文学》、《今古传奇》等刊物。作品曾入选80后文集《我们,我们——80后的盛宴》并参与编辑工作。2004年3月代表作《楼兰新娘》在新浪读书频道连载,并被各大中文网站推荐。

由此不难看出,画上眉儿在当时并没有什么影响力的作品,只不过是网站编辑和杂志编辑,作品发表在自己的杂志上,当然也不是什么难事,她还参与过《我们,我们——80后的盛宴》的编辑工作,而这本书和已经出版的“五才女”的文集《青春已近,年华远走——80后五才女文选》主编都是何睿和刘一寒。这其中肯定是有一些问题的。

从这些女作家后来的发展情况来看,张悦然现在已经成长成80后文学的中坚力量,颜歌也在不停地突破自己带来崭新的文本,白雪和顾湘时而露面,画上眉儿则几乎销声匿迹。